第19章 打臉(2 / 2)

兩位妖族青年的表情已經完全呆滯了。

這件事給他們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林易竟然和這個少年認識?

而且他們兩個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所以,他們當初主動把地點約在這裡,非但沒有給自己找來一個幫手,反而還招來了一個大敵?

他們這是自作自受?

在看到扶葭朝著林易搖了搖頭後,之前在扶葭劍下的那位妖族青年終於是回過了神,他的麵色變得格外難看。

這個人竟然還敢搖頭?

還真是城府深,明明都做了那樣不可饒恕的事情,竟然還能夠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也看到了,這陣法已經停滯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打著些什麼算盤,但你想要做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實現了。”

青年用極冷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

扶葭垂眸看了看腳下的法陣。

隻一眼,他就清楚事情的緣由了。

無非是他剛剛滴落在陣法上的血不夠,不足以催動整個陣法罷了。

“你是妖族?”

青年很快就聽到了扶葭清冷的聲音,雖說這是個疑問句,但扶葭的語氣裡卻沒有多少疑問的意思。

冷笑了一聲,青年用陰森地眼神注視著扶葭,他沒有否認,“我是。”

然後下一秒,青年就發現扶葭架在他脖子上的劍移到了他的手腕處。鋒利的劍刃輕輕一劃,鮮血便不斷地朝著地麵滴落著。

地麵繼續開始微微晃動,青年瞳孔微縮地看著血色紋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蔓延慢整個陣法。

那血光不斷朝著正中央放著靈獸蛋的鼎中彙聚著。

手腕處傳來刺骨的疼痛,青年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泛出來了白色。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力阻止法陣的啟動,青年一邊在心裡暗恨自己實力不夠,一邊對扶葭生出來了滔天的恨意。

“你竟敢如此對待我們妖族,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就算你殺了我們,我也會化成厲鬼日夜糾纏你,成為你的心魔。”

他近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的,他話語裡麵的恨意讓林易都不由地皺了皺眉。

“我沒有打算要殺你們。”扶葭用一如既往的聲音說道。

聽到扶葭這句話,青年先是怔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極為澎湃的威壓。那威壓極重,幾乎是要讓他跪下。而且不知道怎麼的,青年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開始紊亂了起來。

“所以,你是想要折辱我們了?”青年的麵色非但沒有變得好看,反而是更加難看了起來,他的聲音像是在質問,“你如果真的沒有要針對我們妖族的意思,為什麼又要釋放出這樣的威壓!”

這不擺明著就是要折辱他們妖族們?

但青年很快就怔住了。

因為他聽到了一道有些不好意思的聲音。

“那個,這威壓是我放出來的,我剛剛被喚醒,有些忘了應該怎麼控製威壓了。”那聲音有些苦惱,“有點兒不太適應。”

在陣法的正中央突然出現了一個白發白眸的青年。

青年是呈著一種靈體的方式飄在地麵上的。

這應該就是那個妖族大能的元神了。

扶葭很快地就在心裡做出了判斷。

“您是……”青年當即是愣住了,他沒有用體內的靈力去抵禦威壓了,當即是跪了下去,旋即恭敬地朝著白發青年道,“晚輩見過前輩。”

另外的一名青年見狀,也做出了和他一樣的舉動。

白發青年輕輕頷了頷首,麵色如常地受了他們一禮。

“你剛剛好像錯怪那位少年了,你們應當向他道個歉吧。”

一邊說著,白發青年笑吟吟地看向了扶葭。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青年狀似無意地看了扶葭手腕上的手鐲一眼。也是在瞬間,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來了一些恭敬和認真。

是到了這個時候。

妖族青年才突然意識到,自家祖宗在方才好像親手打了他們的臉。

妖族青年發現這種感覺特彆不是滋味。

而且,白發青年非但沒有護著他們,竟然還讓他們向扶葭道歉。

“?”

“前輩,你剛剛被喚醒,可能不清楚之前發生的事情。他一直在對我們妖族下黑手,剛剛我們兩個就險些被他們殺死,情況十分危急。您應該也是在發現我們身處危難,所以憑著血脈感應才清醒過來的吧。我……”

妖族青年的這句話可謂是字字誅心,但白發青年卻懶洋洋地打斷了他。

“不是啊,我是被那個少年用陣法喚醒的,和你們沒有關係。”白發青年似乎是在擔心妖族青年不懂,便用一種極為認真的語氣重複了一遍,“我不是因為你們而被喚醒的。”

兩位妖族青年:“!”他們好像再一次被自家老祖宗打臉了。

這應該是他們今天第二次被打臉——

不,他們今天被打的臉好像不止兩次。

突然間,這兩位妖族青年都有一種極為不真實的錯亂感。

他們現在的心情可謂是百感交集,是過了好一會兒,妖族青年才理解了白發青年話語中的意思。

“前輩,您是說,您是被這陣法喚醒的?”所以,這其實不是那種獻祭陣法。

“對。”白發青年肯定地點了點頭。

妖族青年看了看扶葭,然後伸手指向了被血光籠罩住的靈獸蛋,“那裡麵的那隻幼崽?”

“它是在接受我的傳承。”白發青年懶懶地順著妖族青年的手望了過去,旋即解釋道。

妖族青年突然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所以,他們其實一直都在誤會扶葭?

眼神複雜地看向被鬥篷遮住大半個麵容的少年,妖族青年覺得自己現在的情緒格外地亂。

所以,他們會因為誤會扶葭而被打那麼多次的臉也是自找的?

“你為什麼不解釋?”

扶葭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當時解釋的話,你會相信我嗎?”

當然是——

不會的。

妖族青年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亂極了,他既有被打臉的怨恨,也有實力不如人的不甘,但更有誤會了扶葭的心虛。

妖族青年完全喪失了言語的可能,他隻能沉默地看著扶葭向白發青年問道,“前輩,我能問下,接受傳承需要多少時間嗎?”

“這個不確定,要看他自己。”白發青年懶散地回道,“不過時間肯定是短不了的,少說也得幾個月吧。”

聞言,扶葭眼眸微垂了下,他是不可能在這裡等這麼長時間的。

“謝謝前輩告知,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哎,對了,你們兩個沒有事吧。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就在我這裡留一段時間。”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白發青年看向了依舊有點兒不在狀態的兩位妖族青年。

妖族青年的眼睛不由地都睜大了一些,他們的神情中情難自禁地流露出了驚喜,就在他們準備道謝的時候,他們聽到了白發青年懶洋洋的話。

“對了,你們還沒有道歉吧。抓緊點,不要耽誤了。”

“!”他們果然還是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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