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1 / 2)

扶葭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隻記得在他聽到係統那句告彆後,世界就變了。

他被一股溫柔的力量拉到某處,意識也開始慢慢陷入沉睡。

在意識徹底昏睡之前,扶葭好像看到了星星點點的東西湧入了仙尊的身體,對方那瀕臨死亡的傷勢好像在瞬間便變好了。

他還看到了不遠處已經現世的那個引神石。

這塊在每個世界中都存在的引神石好似突然間破滅了。

扶葭並不知道這些變化究竟意味著什麼,他隻覺得心裡好像有點兒難受,但還來得及多想,扶葭的意識就徹底昏迷了過去。

等到扶葭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妖界屬於他的那個寢宮中。

“小殿下,您醒了?”

他一睜眼,旁邊的少年就亮了亮眼睛,然後用一種帶著驚喜和雀躍的語氣說道。

他顯得十分局促,在偷偷看了看扶葭一眼後便立馬低下了頭。

而且,少年顯得越來越局促起來,他頭低得越來越厲害,神情之中的恭敬和僵硬也越來越甚。

甚至於,他的呼吸聲也變得越來越微弱,到了最後,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小殿下在看他。

他的小殿下在看他。

他終於看到他了。

少年的腦袋裡全被這樣的話給充滿了,就在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眼神中閃過驚喜和無措的時候,他聽到了少年清清冷冷但卻顯得格外好聽的一道聲音。

“燁瞳?”

他竟然!竟然可以叫出來他的名字!

“對對對,我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將燁瞳包裹住,即使已經竭力克製,燁瞳的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一些。

扶葭沒有說話了,他安靜地看了麵前的少年好一會兒,然後抬頭看著周圍的一切。

真的是燁瞳。

他複活了。

扶葭眼睫微垂。

是係統曾經答應過他的那件事。

隻是,好像有點兒不太一樣了。對方好像和記憶中的樣子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這種略顯稚嫩的表情倒有點兒像是——

前世時的燁瞳。

“嗯。”扶葭輕輕頷了頷首,他從床榻上起身站了起來。

一邊朝著房外走去,扶葭想了想然後朝著燁瞳又說了一句,“好好修煉,如果你達到我對你的預期的話,我就送你一樣東西。”

沒有管燁瞳聽到這句話後的反應,扶葭徑直地走出了寢宮。

他有些不明白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改變。

扶葭出去後看到了很多他熟悉的妖族,這些妖族同樣也發生了變化,眉眼處都沒有了那份成熟和穩重,都顯得有些稚嫩,就和燁瞳給他的感覺差不多。

“葭葭,你竟然出來了嗎,我還以為你又要像之前那樣閉關呢。”扶葭聽到了妖尊的聲音,“一閉就是閉好幾年的那種,族內也隻有你這麼喜歡閉關了。”

妖尊也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深不見底。

“妖尊……”

“葭葭,你怎麼了?”妖尊在聽到這句話後神情微微變了變,他用一種認真和擔憂的眼神望了扶葭好一會兒,然後緊張地說道,“你怎麼不叫我兄長了?”

扶葭微怔,但在妖尊眼睛的擔憂越來越濃重後,他輕輕開了開口,“兄長。”

到了這個時候,扶葭也隱隱間明白了些什麼。

妖族的這些人好像都沒有了之後的記憶,他們全部都是前世中的樣子。

是時間回到了前世的那個世界。

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應該隻是修真界一個正常的家族門派而已,並沒有在世界毀滅後天道給予他們的妖族身份。

所以,他們應該隻是忘記了重生的那些事,記憶都保留在了前世。

“我沒事。”扶葭朝著妖尊輕輕搖了搖頭。

“真的沒事嗎?”妖尊神情中的緊張並沒有減少,“如果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啊。”

扶葭搖了搖頭,“我想出去走走。”

妖尊並沒有拒絕,但在發現扶葭準備馬上就走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說希望扶葭能夠帶著一些妖族的人一起去,但都被扶葭拒絕了。

——

扶葭去了修真界。

他發現時間確實是有些變了,世界現在的世界是他從那個世界剛回來沒多久準備去跟楊帆退婚時的一樣。

那是林易、藍雲、莫乾這些大世界的天驕們還沒有去小世界曆練的時候。

“好奇怪,我總感覺我好像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那是一個特彆壓抑的夢,而且似乎特彆得重要,但我卻始終想不起夢裡究竟講了些什麼。”坐在客棧裡的一名修士這樣想到。

“你也有嗎?我也有這種感覺!是最近突然就有的一種感覺,真的很奇怪,我很清楚,我最近根據就沒有做過什麼夢!”

“我還以為這種感覺隻有我一個人有呢,沒想到你們都有啊。”

所有的修士都感覺自己好似做了一場夢,但夢裡的內容卻無人知曉,有不少大能都試圖推演出這夢境,但沒有人成功,這也成了修真界最大的謎底。

時間被往前推,所有人都已經忘記了他回到這個世界後所發生的事情。

扶葭的眼眸微微垂了垂。

這樣就挺好的,幾乎是皆大歡喜了。

扶葭準備回妖界閉關了,但在此之前他還去了兩個地方。

一個是天照苑,他找到了曾浩然會在不久後逝去的師尊,然後給了對方幾張可以保命的符紙。

緊接著,他便去了一趟雲倉大陸。

他去見了一下楊帆。

因為沒有了他的存在,楊帆並沒有引來一個叫做華梵的人的退婚,他還是不能修煉,依舊是楊家出了名惡毒廢物。

甚至於,楊帆好像已經徹底心灰意冷了,他整個人孤寂地在楊家待著,猶如行屍走肉一般聽著家族小輩們對他的嘲諷。

“楊帆。”

扶葭叫出了楊帆的名字。

“你是誰?”渾身陰鬱的楊帆抬頭看著扶葭,但在看清扶葭的樣貌後,他身上那種低氣壓就消退了一些。與之相伴的是,他的眼睛裡卻出現了一些無法忽略掉的茫然。

楊帆隻覺得麵前這個長得跟仙人似的少年很熟悉。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他的刹那,他就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被放下了。

好像一種糾纏著他讓他絕望發瘋瀕臨崩潰的感覺沒有了。

楊帆眼睛裡的迷茫越來越多了。

好奇怪,可是他明明沒有這種感覺才對。

“這個東西可以讓你修煉。”扶葭將一個裝有丹藥的玉瓶遞給了楊帆。

“但至於你願不願意修煉,願不願意服用它,就要看你自己了。”扶葭慢慢地說道。

“為什麼要幫我?”一邊顫著手將那玉瓶接過,楊帆的視線一直鎖定在扶葭身上。

楊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扶葭,他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預感。

他和這個少年的某種羈絆已經徹底斷了。

如果少年真的離開了的話,他可能就再也沒有辦法見到他了。

心裡麵突然生起了一種難受,楊帆特彆想要說些什麼挽留住麵前這個少年,但是他心裡的一道聲音卻阻止了他。

——不行,你不能再阻礙他了,你會傷害到他的。

——難道你還希望那件事再發生一遍嗎?

什麼事?

他究竟做過些什麼?

但楊帆已經得不到任何的答案了,他隻能看著那個少年離開,然後聽著他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

“就當是畫上一個句號吧。”

當時的他是楊帆的心魔。

扶葭以為隻要讓楊帆殺了他,楊帆的心魔就會消失。

但是他發現他錯了。

楊帆的心魔越來越多了,他因為他入了魔。

雖然造成這件事的原因有很多,但扶葭還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些補償。

不需要有太多的交集,見上一麵留下一個機緣就好了。

“楊帆少爺,我剛才聽您這邊好像是有什麼動靜,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楊帆這邊的情況引起了家中仆人的注意。

“……我好像失去了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的……”楊帆的聲音突然頓住了,他發現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他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而這種感覺讓他特彆特彆的難受。

“是家裡麵進賊了嗎,少爺,您是丟了什麼東西嗎?您彆擔心啊,我馬上讓人去找找看。”楊帆的這句話在仆人耳中便自動翻譯成了一個彆的意思,楊帆本該去解釋的,但他卻好像失去了渾身的氣力,他隻是任由老者著著急急地去喊人了。而他則望著手中的那個玉瓶發呆。

他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他想不起來。

——

扶葭走了,他沒有停留,也沒有去他曾經去過的那些地方,而是徑直地離開了雲倉大陸,重新回到了妖界。

扶葭一回去便直接閉了關,而且是閉了世間很久很久的關。

所以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開始閉關沒多久後,修真界就發生了一件特彆特彆駭人聽聞的大事。

修真界之主、受世人敬仰的仙尊去妖界提親了!

提親的對象是看起來和仙尊毫無瓜葛的那位妖族的小殿下,當今妖尊捧在心尖尖上寵的那位親生弟弟。

據傳聞,妖尊本來還是彬彬有禮地招待著。

但聽到仙尊的目的後,他便立馬變了臉把仙尊趕了出來。

據說兩人打了很久,打得天昏地暗的,妖尊實在是奈何不了仙尊就隻能放任仙尊在妖界待著了。

但這還不算完。

仙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魔尊也去妖界提親了。

提親的對象還是那位妖族的小殿下。

然後,毫無疑問,妖尊、魔尊和仙尊這三位世界之主就在一起打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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