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出謀(1 / 2)

自知沒有活路的姚廣孝啊,在這一刻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他要讓老朱家不得安寧。

燕王,燕王心已經動了,正是因為他的心動,才有姚廣孝一次又一次的籌劃,一次又一次補救。

朱至看著瘋狂想看好戲的姚廣孝,搖了搖頭道:“你是當我爹不存在,或是當我爺爺不存在?”

這個問題問得好!

燕王的事用得著朱至操心嗎?

她隻需要將燕王的心思戳破,把他的那點算計明明白白亮出來,接下來,用不著她操心,太子會出手,朱元璋更會出手!

“你的野心太大,大得恨不得整個天下都為你的野心陪葬,這樣的你,留不得。不過,在你死之前,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消息,一個我還從未與彆人說過的消息。”朱至期待姚廣孝的變臉,於此時在姚廣孝的耳邊喃語了一句。

果不其然,原本滿臉興奮的姚廣孝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

隨著他這句話落下,刀劃過他的脖子,血濺而出,姚廣孝捂住脖子,他還有話沒有說完,他想把話說完!

可惜,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人轟然倒下,隻是臨死前指著朱至的方向,嘴巴動了動,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他想再聽一次,隻為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人拿著刀,血大不斷滴落

“送到燕王府。”朱雄英看著倒下的姚廣孝,突然下令。朱至恰有此打算,聽著朱雄英的話,好吧,自家兄長怕是心裡攢了不少的火呢!

“另外,把姚廣孝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四叔。”朱雄英更是補充一句,百川乖乖應著一聲是,麻利的安排好。

很快姚廣孝被帶走,連同地上的血都被清理乾淨了!

朱雄英擰緊眉頭顯得不悅,朱至衝朱雄英道:“怎麼樣,哥哥終於知道你的這個位子對多少人來說是莫大的誘.惑了吧。”

“我不是今天才知道。切身的體會是第一回。”朱雄英回一句。

朱至聳聳肩道:“你有心理準備就行,以後小心點。”

“為什麼是我小心?明明第一個他們要對付的人是你,是你!”朱雄英斜眼瞥過朱至,提醒朱至彆忘了她頂在前麵。

“像姚廣孝這樣的人太少,正常人都不會拿我當回事。”朱至由衷說一句實話,請朱雄英以後彆以為人人都是姚廣孝。

朱雄英無可反駁,朱至說的是實話。把刀對向朱至的人,心裡不知想的是什麼。她一個女孩子家家,再有本事,也就那樣。真正傳承天下的人是誰,不至於有人傻傻的鬨不明白。

“回屋歇著吧。”今天的事到這兒了,至於明天會變成什麼樣,明天就知道了!朱至等的是朱元璋出手。

“回吧。”朱雄英也急於解決完事情,朱至解決了姚廣孝,對朱雄英來說其實不算很解氣,畢竟最讓他們不安的人已經不是姚廣孝。

“爹該有多傷心。”朱雄英感歎一句,終是邁開了腳步往院子的方向去。

朱至瞅著朱雄英的背影,喃道:“虧得他們剛開出手,要是按姚廣孝的說辭,接下來該是一個個要我們家的命。等所有絆腳石都解決了,事情才能如他們所願。”

傷心是一定的,可如果事情如同姚廣孝盤算的那樣,但凡計劃成功,朱雄英,太子,他們的下場已然可想而知,甚至極有可能朱允熥都逃不掉!

為了達到目的,有人不擇手段,但若是至親都存了這份心,怎麼防?

朱至知道這樣一個夜晚注定人人都難以入眠!

而第二日,一早起來朱至便聽聞燕王跪在太廟前,懇請朱元璋奪去他的爵位,廢其封國。

朱至吃著早點準備和朱雄英上課去,聽聞消息在和朱雄英碰頭後問:“哥哥都聽說了嗎?”

“咱們四叔一向是果決之人,比起讓皇爺爺慢慢再行處置於他,倒不如他自覺一些,反而表明了知錯的態度,或許可以讓皇爺爺稍稍原諒他的作為。”朱雄英分析燕王的打算,連同朱元璋的打算究竟算怎麼回事。

朱至冷笑道:“所以比起二叔三叔,咱們四叔才是真正厲害的那個人。本事有,更能嚴於律己。”

後麵這一點朱雄英認同點頭道:“二叔和三叔他們這些人總犯錯,雖然對百姓不好,但對朝廷來說,麵對如此不懂得收殮的王爺,不用擔心他們折騰出花來。可四叔,四叔多年長於軍中,頗有軍功,更有人心。”

因此在朱雄英的心中,像燕王那樣的人必須提起十二分小心對待,絕不能輕視。

“強敵飼繞,哥,你得努力學好本事,鎮不住人,咱們的下場淒慘,你得爭氣。”朱至搭上朱雄英的肩,提醒朱雄英千萬要學好本事,絕不能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尤其不能害他們一家子成了階下囚!

“我要是不爭氣,你第一個不答應。大好的局麵,我們占儘大義要是都不能利用天時地利贏了,無能之極。”朱雄英一把將朱至的手打下,狠狠瞪了朱至一眼,他要是那麼沒用,趁早讓人解決了好,省得留下來丟了他們老朱家的臉。

“瞧,哥哥挺清楚的,挺好,挺好!”朱至連連附和點頭,以為朱雄英能明白這個道理,她不操心了。

“上課去,少在這兒油嘴滑舌。”朱雄英趕緊催促朱至,朱至回頭回了一句,“你難道就不用上課?”

朱雄英不由分說推著人往前去,閒話少說。

隻不過朱至好些年沒有上課了,各位皇子們有些沒有出師的,彆管年紀多大,照樣上著課。也有見著朱至頗是驚奇的,如十二皇子朱柏,也就是湘王。

“啊,至兒,玩不下去了,終於要回來上課了?”湘王和朱至年紀相差無幾,說起話來也不繞彎子。

感歎於朱至出現的同時,眼裡的羨慕藏都藏不住。

“十二叔,都這麼多年了,書讀得可還行?什麼時候先生才許你結業自由啊?”朱至是專往人的心窩上紮刀,湘王一個不喜歡讀書的人,麵對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學堂這一內容,同樣也是他最想知道的,可惜,想歸想,沒這本事!

“你這張嘴怎麼依然這麼厲害?”湘王瞅著朱至,真是恨不得把人揍一頓!

嗯,考慮到兩人武力值相差太多,最終沒敢!

“唯一這點長處要是都沒了,我還能是我嗎?”朱至眨眨眼睛,很是覺得自己嘴皮利落挺好!

湘王沒能忍住回答:“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厚!”

朱至點點頭十分滿意的道:“臉皮厚很是難得。否則一定被你們欺負得頭都抬不起來!”

“笑話,我們能欺負了你?這怕是我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湘王有這個心,可惜沒這個本事,想不認都不成。

“所以,十二叔打不過我,本事也學得不如我,為何偏要尋我找不痛快?這不是自討苦吃?”朱至挑挑眉對湘王有此愛好亦是無奈,怎麼會有喜歡這樣的人呢?

“你......”湘王真是覺得,朱至是這個世上最討厭的人了!

打吧他是打不過,鬥嘴吧。嘴皮愣沒她利落,真真是氣人。

“先生。”這時候傳來一陣叫喚聲,本來圍著鬥嘴的人趕緊入座。

饒是兩年多沒有上課的朱至,座位依然在朱雄英身後。

個個有序入座,進屋的先生一眼瞧見朱至,臉皮微不可察的抽搐。

朱至抬了抬眼皮,作為唯一的女孩,考慮的是,是不是她該拉上幾個伴呢,省得一眾先生看著她不自在。

“郡主有兩年沒有上課了,今兒個怎麼來了?”不樂意的先生啊,不得不問問。

他本以為朱至回來快半年不上課,想是以後都不會來了,那可真是好。

結果高興沒多久,竟然在課堂見著朱至,心情並不好。

朱至乖乖起身作一揖道:“回先生,皇爺爺覺得我玩得不知道天日了,太過,讓我回來讀書,收收心。”

朱元璋的名號一丟出來,哪怕再不樂意朱至回課堂的先生能再說什麼?

“郡主既然回來,功課我也是要考一考的,若是跟不上,郡主須得刻苦些趕上才是。”先生不太痛快,自然得想想辦法為難為難朱至。

“是,請先生考較。”朱至怕的嗎?要考就考唄。

“最近學的是中庸的哪一章了?”先生既說要考是肯定得考的,似不在意一問。

“是為君子之道,費而隱。”先生本意是要順話頭考朱至的,朱至卻已經接過,證明朱至雖然不上課,每日課堂的內容她都有數。當然得倒背如流。

麵對朱至這樣的學生,當先生的其實也很心塞,既高興有她這樣聰明好學的學生,又怨念無比這樣一個學生竟然是女娃娃。

畢竟就諸皇子皇孫裡,學習好,又願意學習的也就那麼一兩個,一點即通的少之又少,碰上聰明好學的學生,怎麼能不以令先生無比怨念。

“那就請小郡主通背《中庸》的第十二章吧。”先生並沒有因為朱至的表現即相信朱至果真背出昨日他剛教的內容,得考!

朱至立刻接上,一通背下來,一字不差。

先生順勢衝一旁的眾皇子道:“看看,看看,小郡主都沒上課,依然對昨天學的內容倒背如流,你們啊,今天誰要是背不出來,罰抄五十遍!”

不意外收獲一片哀鴻。

“背吧。”先生可不是那說笑的人,說好的讓他們背書,就得讓他們背。

一個個狠狠的瞪了朱至一眼,就是朱至的錯,剛回來就給他們增加難度,果然不是一個好東西。

切!你們不好好讀書,連背個書都背不出來,有臉怪她!

朱至警告的掃過一眾叔叔們,無聲詢問莫不是他們太久沒挨揍,皮癢了?

“我好像現在是宗正是吧。先生,您要是覺得罰得他們不解氣,我可以加倍。”朱至於此時冒出這句話,直接告誡一眾叔叔們,彆犯她手裡啊,她現在可以隨便處置他們的呢!

靠,不提這事大家都是好朋友,一提起朱至成了宗正,管著他們這些當叔的,沒有一個當叔的能給朱至好臉色!

上座的某位先生聽著這話嘴角也是陣陣抽搐,說句實在話,他也鬨不明白朱元璋怎麼會做下這樣的決定,明明朱至隻是一個孩子,更是一個女孩,她怎麼能擔起如此重任?

朱家人口眾多,皇子皇孫更是不在少數,選哪一個當這個宗正不好,偏偏定了朱至?

想不明白的人啊,也是沒辦法在朱元璋麵前論起此事,況且看朱至的架式,她要利用朱元璋給的權利,一定會好好的管教一乾皇子皇孫!

哪怕之前朱元璋沒有給朱至這個權,眼前的這些皇子皇孫在朱至麵前,哪一個不老實?

嗯,這麼說,其實朱元璋之所以選擇讓朱至當宗正,完全是就現實考慮。

畢竟能讓他們這些小子聽話並不容易,朱至做到了,這樣的人要是都不讓宗正,讓哪個不老實,不肯聽話的人來?

某個當先生的終於意識到這一點,雖然對一乾皇子竟然鬥不過一個朱至一事亦覺得無奈,朱至一番好意,他總該領受。

“郡主好意,我領受了。不過諸位好好讀書才是。能不動手就彆動手。”當先生的人告誡著學生們,下頭一個個附和的人不在少數,都是被打怕的人。

朱至衝先生燦爛一笑,乖乖的應著一聲好。

喲喲喲,終於讓朱至收起爪子了啊,實在是太好了。

高興這會兒,突然聽到朱至提醒道:“先生,是不是該背書了?”

哢嚓!真,他們是真覺得朱至太壞了!

朱至就不管了,一個個當叔的不知上進,書都背不好,能怪先生罰他們嗎?

再次回到讀書的狀態,朱至也是不敢鬆懈的,畢竟她要是被考住了,一乾叔叔們不知道得怎麼笑話她。

朱至多少也有點追求,雖然有點欺負人,但她不欺負他們,他們一準欺負她。那當然還是她欺負他們吧。

等朱至上完課,萬河小步走來,在朱至耳邊一陣耳語。朱至聽著眉頭一皺,旁邊的祝娘雖慢了一步,也趕緊在朱雄英耳邊說了一通。

兄妹二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以至於本來想找他們兄妹的人看情況不太對,及時停下。

“情況怎麼好像不太對。”有眼力的人馬上察覺怕是有事。同裡也好奇出了什麼事。

“四哥跪在太廟聽說了嗎?”有人問起這事,立刻引得一旁的兄弟們側目探視,等著下文。

“四哥啊,要說二哥和三哥做錯了事被罰我都信。四哥,雖然早年四哥是調皮搗蛋了些,自打去了軍營,什麼時候四哥鬨過事兒。這一回直接跪在太廟,肯定出大事了。”有人腦子好使,一看情況便猜到一定有好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著。

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是什麼?想辦法打聽清楚,千萬彆在這個時候不識趣的犯到朱元璋或者太子手裡。

“想知道就去問問。”猜來猜去的,怎麼可能猜得到,他們又猜不懂朱元璋的心思。

要想弄清楚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去找個人問問,人選要麼是朱雄英,要麼是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