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奉命給林瑤補齊伺候的人員缺漏,不過這人選他一時還真有些棘手。這人吧最好不要太聰明,不然以小李格格的性情怕是拿捏不住;但也不能太蠢,再出一個吃裡扒外的鐘泰,他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正扒拉手底下的人選,張保笑眯眯的過來了。“蘇爺爺,您這是還為小李格格的事惱著呐?”
“可不是。你小子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爺讓你去外麵當差,你怎麼回來了?”蘇培盛眼皮一聳,斜了他一眼。
“嗐!蘇爺爺,你老指點小的一句實話,小李格格那邊真這麼要緊,還讓您親自過手?”張保低聲打聽。
蘇培盛眼皮一撩,絲毫不意外張保的殷勤,盯了他半晌,才大發慈悲的道:“爺點名讓我親自辦,你說要不要緊?”
張保若有所思,“這麼說清輝院這是要起來了?”
嗬!後宅恩寵這事誰說的準?不過,瞧著主子爺這兩日對清輝院的那個緊張勁兒,蘇培盛覺得自個兒往後對那邊還真得上上心。
張保這回笑得更熱情了,從袖子裡摸出個荷包,塞到蘇培盛手裡。“蘇爺爺,小的與您求個人情,不如小李格格院裡那差事讓我弟弟去,如何?”
“你弟弟?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蘇培盛懷疑道。
張保嘿嘿一笑,說道:“認得乾弟弟。當年他哥對我有恩,後來不在了,就把他唯一的弟弟托付給我了。您說,我能不關照著麼?”
蘇培盛捏了捏手裡的荷包,輕飄飄的,應該是銀票。心裡略微滿意了些,“嘿!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知恩圖報的。不過,這回挑的人選可是主子爺要親自過問的,若是不合適我可不會徇私。”
張保一聽,沒退反倒更高興了。“您放心,我這弟弟辦事是個機靈的,就是人老實了些。日後還要您多□□□□。”
蘇培盛道:“老實好,我還真就要找個老實的。這樣吧,明兒晌午你把人帶來,等我稟了爺再定奪。”
“是是是,一切都聽您的。”張保千恩萬謝的走了。
張和,就是張保的乾弟弟,正在屋子裡等的心急如焚。一見張保進來,忙問道:“哥,怎麼樣?蘇公公答應了麼?”
“答應了。”他給了蘇培盛一百兩銀子,這些年攢的家底都搭進去了,能不答應麼。
“太好了。”張和高興了一下,又湧起一股愧疚,“哥,你放心,我以後一定給你爭氣。”
張保重重的摸了一把弟弟的頭,歎息道:“好不容易讓你進了前院,誰知屁股還沒坐熱呢,又倒黴撞上了那事。如今除了去小李格格那邊還有一線生機,哥是真的沒法子了。不過,我瞧著小李格格那裡未必沒有出頭之日。以後你就好好當差,咱們兄弟彼此守望相助,活出個人樣來。”
“嗯!”張和重重點頭。
翌日蘇培盛帶了張和與幾個婢女去了清輝院。
林瑤隨著蘇培盛見了人,又聽說胤禛已經過過目了,便好說話的留下了張和。至於婢女,她屋裡確實還有一個二等丫頭的空缺,依著第一回的經驗,她挑了個相貌清秀的丫頭留下了,取名雲兒。不過這個雲兒就沒煙兒那樣得看重了,目前隻能做些雜事,屋裡是不許她進來的。
蘇培盛交代了差事便告退回去給胤禛複命了。
林瑤仔細打量地上的張和,見他臉麵白淨清秀,一臉的福氣像,不禁滿意。
“你之前在哪裡當差?”
“回格格的話,奴才原先在前院當差。”張和老實道。
“前院?”林瑤吃了一驚,“你不在爺跟前伺候,卻跑來燒我這冷灶?難道是蘇公公強逼你不成?”
張和道:“格格說笑了。奴才是自願來格格這裡伺候的。”
他說著想起來時他哥交待的話:咱們既然求小李格格的庇佑,就得將事情實話實說。並且永遠記著這份恩情,知恩圖報,忠心無二。
張和組織了一下語言,咬牙道:“好叫格格知道,奴才來格格這裡的確是事出有因。奴才原本在前院伺候,卻不曾想一朝得罪了主子。奴才怕遭人報複,這才來了格格這裡。雖有求庇護之意,不過隻要格格收下奴才,奴才一定為格格當牛做馬,自此忠心不二。”
林瑤對他表忠心的話不在意,反而對於他到底得罪了誰感興趣。“說說吧,你到底得罪了哪位主子?因著什麼事?”
張和遲疑了下,到底還是實話實說道:“是李格格,奴才得罪的是李格格。”
果真是李氏?
方才林瑤就快速分析過了,張和不可能得罪胤禛,因為那樣他壓根就到不了自己這裡。而且應該也不是福晉,因為那樣的話,他便是求到自己這裡來,自己也庇佑不了他。其餘的人,武氏和宋氏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動的了前院的人。唯一剩下的可不就是李氏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得罪了李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