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要弄就往死裡弄(1 / 2)

這是已到春末,水稻要育秧發秧了,田裡忙得很,張小碗這段時間沒打算出去,一家人先忙完田裡的事再說。

張家這兩年境況變得好了起來,再加上有個當官的劉二郎,村裡人也高看他們家起來了,現下張小碗跟官家子弟訂親的事一傳了出去,指點說道少不了,但客氣也更多了。

對此,張小碗當作什麼也不知道,該對人笑時她就笑,該叫長者時口氣依然跟以往那樣好聲好氣,能幫人幫把手的時就幫一把,也不嫌事多,這樣日子一長,對她說好話的人也就越來越多,背後那些帶著嫉妒而起的不怎麼中聽的話也就漸漸少在人的耳邊響起了。

張小碗這作態,懂事又大方,雖然偶爾凶惡了點,那也是人欺到她身上去了才會如此,其實這看著也是大作派,一般女娃子哪有她這麼厲害?這厲害勁,看著就像個官家夫人。

再說看著她以後就不是個會嫌棄村裡人窮的女娃,你看看,除了那老張家不著調的兩老,平時她多尊長啊,見著哪家大爹大娘了,她不都叫得挺甜的嘛,這梧桐村有著她當了官家夫人,以後他們出去走親戚的時候,還可以拿她出來說道說道,這是多有麵子的事!

於是這樣時日一長,張家人跟村裡的關係反倒好了起來,尤其今年張家育的秧多了半擔,張阿福挑著挑著擔子把周圍鄰居幾家每家送了小半捆後,這張阿福一家算是在張家漸漸有了名聲起來了。

連張阿福的那個大哥張大金偶爾從鎮裡回來,跟他打招呼的村裡人都少了。

說起張大金,性格屬了他親爹張大爹,人吝嗇不說,還很小心眼,張阿福小時要是多吃了家裡半口糙米粥,他就能打張阿福一頓,張大娘常說張阿福生來是討他們家的債的,他也當是如此,分家時,如果不是裡長在旁看著,張阿福的那兩畝水田他都不想給。

後來張阿福家好起來了,他也不甘了起來,暗中挑畔了張大娘去鬨過幾回,但每次張大娘都铩羽而歸,現在是去都不敢去了,張大金嫌她沒用,但他有時碰到張小碗,看到她眼睛裡的寒光,他也是莫名膽怯,於是一直都沒提起過膽子去張阿福家找茬。

這次一回來,竟發現自己打招呼,那村裡人也不像往時那樣熱聲熱氣地招呼著他了,要知道他是村裡光景最好的人家,他是在鎮上有鋪子的人,連裡長對著他都要有個好臉,現今竟受到這種冷遇?

所以,他血往腦子裡一衝,竟也沒先回他爹娘家討糧了,而是一股氣就衝到了張阿福家,這時張阿福家一家都在田裡,他把門拿著腳踹了好幾腳,又拿著張家在屋門前放著劈了燒柴的樹柱子直往門上撞,直把兩扇並不怎麼結實的門給撞爛了,釘在門上的鐵鎖勾子都被撞得掉了勾,掉在了地上。

他一進去就把屋內的東西亂掀一通,在翻到張阿福的床時,竟在床板下看到了一個壇子,裡麵足有兩千多個銅板。

頓時,張大金眼睛都直了,抱了壇子就往外跑,跑到門邊,又想起那些看到的兔子肉,急忙又回去把肉打了個大包,背在了背上,這才往村口急急跑去。

跑到半路,想起看到的那幾隻沒能打包走的活雞活兔,心疼不已地跺了跺腳,想著下次一定要帶自己家的婆娘來,多個人多雙手。

隔壁的老田嬸家恰好看到此景,連忙把手中的簸箕往家裡一放,鎖好門,提著裙飛快地往張阿福家的田裡跑去了。

那邊,劉三娘一聽張大金把錢抱走了,這飛來的橫禍讓她在水田裡一個踉嗆,如果不是身邊的張小碗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怕是會跌到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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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三娘坐在田埂上大力喘氣時,張小碗上了田埂,去了小溪地把腳洗了,穿襪子時對著同樣也跟她一樣穿襪子的張小寶說,“找兩根粗棒,長的,結實的。”

一直陰著張臉的張小寶一聽,知道他大姐是要準備跟人算帳了,他大力地應了聲“好”,加快了穿襪子的手,爾後穿好鞋站了起來,去山裡尋打人的棍子去了。

張小碗坐在原地想了想,料想這張大金也不會呆在村裡,怕是回鎮上去了。

“娘,田裡的事先讓爹忙和著,我們先回家一趟,看少了啥。”張小碗走到劉三娘麵前沉靜地說。

劉三娘嚇得一直都在喘著粗氣,這時聽了撐著地要爬起來,哪想全身無力,差點滑到水田裡,還好一邊的老田嬸扶了她起來。

老田嬸邊扶邊罵,“這麼個搶東西法,無法無天,這張大金也不怕折壽哦。”

張小碗朝著老田嬸道了聲謝,看著她先住了劉三娘先去洗腳穿襪。

“爹,等會見著小寶,讓他回家來。”在老田嬸扶了劉三娘走後,張小碗朝一直呆呆的張阿福說了一句。

張阿福像是沒聽到她的聲音似的,還是呆在原地。

“爹……”看見他的神色不對,張小碗又叫了一聲,這次叫得比較溫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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