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更好的,你以後好好地當著你汪家的大媳婦就是,虧待不了你多少,這女人的命啊,有些事睜一眼閉一眼,這日子能過得去就是好事,你可知?”汪四嬸又問她。
張小碗又點了頭,隨即兩人又就小孩的身體說道了幾句,張小碗就告辭而去了。
當晚床上,汪四嬸對著自家的枕邊人問,“你說大嫂會不會看在長孫的麵上,多給自家媳婦點臉麵?”
“你說呢?”汪四爺聞言回頭看她一眼。
汪四嬸搖搖頭,“她是個心高氣傲的,當年大伯私自提出了這門親事,她回頭就把他身邊的那丫頭給賣了,這手啊,太狠。”
汪四爺閉著眼睛哼笑了一下,“你知就好。”
這頭她把丫環賣了,那頭大伯子就把她的外甥女給壓著不當平妻,這仇啊怕是肯定被那人引到她那無辜的大媳婦身上去了。
她可從來都不是個心寬的。
但願她先前跟她家那大媳婦說的話管點用,她能說的都對那媳婦子都說了,剩下的端看她自己的個人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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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上京,張小碗跟汪懷善私下說了很多話,這才讓他答應會老實地上去京的船。
他們還是帶上狗子,為此汪觀琪還找過汪懷善談過一次話,隨後答應了汪懷善這事。
汪懷善回來後對張小碗撇嘴說,“讓我每天跟他學著說官話。”
張小碗把他抱到懷裡坐著,點點頭說,“那你就學。”
“還問我要不要跟他習武,娘,我要不要習?”
“要。”張小碗慢慢地跟他講明其中利害關係,“以後的家中就他最厲害,你要顯得有本事,就要跟著有本事的人學本事,你把他的本事學到手了,就能保護娘了。”
“那那個人呢?”汪懷善問。
知他問的是誰,張小碗想了想說,“我不知他有什麼本事,不過聽來他也是個武將,怕也是有些身手的,日後你要是看見了,見他要是有本事,也可跟著他學。”
“爺爺說,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小老虎眼裡滿是不解,“他又不喜歡我們,他為什麼要長得跟我相像?”
“這種事他也沒有辦法,想來如果可以,他也大概不願吧,不過,他以前是沒見過你,不知道有你在,這才談不上什麼喜歡,待日後見著你了,許還是喜歡你的,到時候,你要是見他不差,許也是會喜歡他的。”張小碗跟小老虎說著道理,她不想把兒子教得仇視他的親人,隻要他能過得好,能好好長大成人,她想她會安份守己的。
“到時再說吧。”說到這小老虎搖了搖頭,小小地歎了口氣說道,“我瞧這汪家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說著,也不願意多跟張小碗說他那沒見過的爹的事了。
看他對汪大郎那麼排斥,心事重重的張小碗的心就更重了。
待到上了船,汪懷善卻是興奮了起來。
這時盛夏,日子每天熱得厲害,那船內也悶熱得緊,狗子每天一醒來就要紮到水裡洗個澡,這小老虎第一次也是不怕死地跟著它往水裡衝,直把旁邊一乾人等嚇了個半死,後來沒得幾日,他就跟著汪觀琪的一個仆人學會遊泳了,天天帶著狗子喊著“一,二,三”地往水裡紮,一紮下去撲打出一長串的水花,自己把自己逗得咯咯笑得不停。
有了他這個精力旺盛的搗蛋鬼,整條船都增了不少生氣,船老大都送過好幾次水果過來予他吃。
而對對他友善的船老大,汪懷善這時就拿出他對待他小朋友的豪氣來了,接了船老大的水果拍著胸脯跟他保證道,“待下了船,尋了地方住,我讓我娘給你做糖吃,我娘做的麥芽糖可好吃了,到時我給你吃上些許。”
船老大聽了大笑,當即應了好,隨即就把汪懷善放到肩膀上騎著,親自帶了他去鳧水玩。
船上的彆的人都極其喜歡汪懷善,這小小子經常能在外頭得不少好東西,要是他覺得好的,嘗了嘗味道覺得可以,他就小小的咬一小口,剩下的就留著回來給張小碗。
於是沒得幾日,這往上京走的大客船裡的人都知道他還是個小孝子,要是塞他東西吃逗號他玩了,都還會笑著說上一句,“小孝子嘗嘗,可還是要省著回去給娘親吃?”
汪懷善卻是個大氣的,也不怕人笑話,接過東西嘗了嘗,覺得善可的理所當然地點頭,“這東西我嘗著好得很,是要讓我娘嘗上一嘗的。”
要是他覺得也不好吃的,便學著張小碗教與他的說道,“這東西看著是最好的,但許是不適合我吃,你且拿回去自己吃吧,待小老虎回頭得了好吃的再拿上些許給你嘗嘗。”
其實船上沒得多少東西吃,有時船停了,一些手中有點零散的錢的船客會就地買上些吃的,在吃食外還能吃上些彆的東西,這算起來是好東西了,但汪懷善打小被張小碗養得精貴,她儘管沒錢,但吃的她可從沒怎麼省著他過,他吃的飯菜基本都是出自她手,連糖都是她親熬來與他吃,他這嘴巴在家裡倒不顯得怎麼著,倒在外頭顯出了幾許挑剔了,小老虎如此便也不是什麼都瞧得上,張小碗索性便趁此教與他說話,讓他說話顯得婉約點,能好好回絕彆人的好意。
這樣,多少能彌補一下他暴烈性子直來直去的弊處。
張小碗是婦道人家,每日都是跟著那個跟她一塊上京的文婆子坐在艙房裡,終日不出一步門,每天也隻是打開窗戶看看船風的風景,手裡做著一些活計想著一些事情,或者尖著耳朵聽著小老虎在外頭的動靜,聽聽他又跟誰玩上了。
船上的時間長,她在上船前花了手上的五兩銀托汪四嬸幫她買了布和針線帶了上船,打算做些鞋子和衣裳出來。
那婆婆的衣裳要做兩套,鞋子一雙,那家翁的是兩雙鞋,那位夫君的照比其母,也是衣裳兩套,鞋子一雙。
當然為了不引起小老虎的嫉妒,他的是三身衣裳,兩雙鞋,他的一件都少不得,要不他回頭準得跟張小碗翻臉。
他對張小碗好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在她這裡,誰也比不得他。
張小碗倒不怕手上活計多,她手是練出來的,她乾什麼都能維持快,準,狠,所以其速度和出來的活的質量都是上乘,隻是買這些材料花了她太多的銀,她手頭的銀子現在不到二十兩,這還是她賣了家中那兩條牛,又賣了不少存糧,還去打了好幾次獵才得來的,等到京中後,要是在錢財方麵沒有來源,這日子要怎麼過才是好?
想得多了,她也隻好但願,對於這長孫,汪家人怎麼樣都是不會苛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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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得久了,汪觀琪對這個像是憑白得的孫子真正喜愛了起來,汪懷善天生的膽子大,不怕人,人也很是聰慧,跟著他識字說話都無需費心,他學得不僅快,並且還擅長自己琢磨,往往能舉一反三。
就他看來,這孫子簡直就是天降他們汪家的奇才,比其父當年更是不與遜色,好好栽培日後定有一翻出息。
於是,汪觀琪對汪懷善更用心起來了,但對汪懷善的過於好動與頑皮也是頭疼得很,訓過他好幾回,但汪懷善真真不是個能訓得服的。
這天他帶著狗又溜出去玩耍到了夕食時才回來,汪觀琪罰他不許他吃飯。
汪懷善一聽,一臉不屑吃你的飯的樣子,扭過頭站在那一聲都不吭。
汪觀琪罰他練字,他翻翻白眼,拿起筆還說,“我又沒做錯事,隻玩了些許時間,又沒耽誤事,你儘罰些沒用的給我乾什麼。”
回頭字寫好,汪觀琪怕他餓得緊了,叫下人給他端飯來吃。
汪懷善見了盤子,朝著汪觀琪一笑,汪觀琪正要下意識回他一個笑之時,他伸出手把碗摔到地上給砸了,還拍著胸脯字字擲地有聲地說,“我小老虎才不吃你的飯,你快快去叫我娘來,我隻吃她做的飯。”
把汪觀琪氣得頓時要拿板子打他,汪懷善才不怕,站在那捏著拳頭,一派防衛姿態地戒備著,另還時鼓著眼睛凶狠地說,“我才不怕你,你最好把我打死,要不待我回我娘處取回了我的弓箭,你看我饒不饒你……”
“你這混小子!”汪觀琪被他的話氣壞,但卻也真不能再打他,上船之後他又打過他這孫子兩回,但每回這小子還真的都不怕,他又不能真把這小霸王給打死,每每鬨到這時了,他也真真奈何他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為我破費的真是好多,真是多謝各位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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