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碗拉著小老虎起來往前麵走。
到了堂屋,一進門,那汪韓氏的眼睛就又像尖刀子一樣地朝張小碗射來。
張小碗緊緊抓著小老虎的手朝他們行了禮。
汪觀琪先開了口,他對著汪韓氏說,“你來跟兒媳說吧。”
汪韓氏撇過臉,過了好一會,她算是忍著氣地開口說道,“給你的屋子已經騰出來了,你等著孩子去住吧。”
說著,重重地喘了口氣,竟站起來對著汪觀琪一福身說,“老爺,妾身胸口不適,暫且先退下了。”
說著就帶著身邊的婆子一句話都不像在多說似的快步走了,留下汪觀琪對著劉二郎歎了口氣,“你且放心,不會虧待了她的。”
“也是她脾性不好,教出的小兒也頑劣,”劉二郎也深深地歎了口氣,“隻望大哥看在我的薄麵上,多多照顧他們母子一翻,小碗自幼沉默寡言,不擅言語,但到底她還是個孝順知禮的,你與嫂子多多管教一翻,也定會是個賢媳。”
說到這,他對著張小碗塊斥問,“是不是?告訴你家公公與相公,你以後定會好好相夫教子,侍候公婆的是不是?”
張小碗沒說話,朝他福了福身。
劉二郎當她答應,轉頭對著汪觀琪笑道,“你看……”
汪觀琪看了看張小碗,再看看一言不發的汪懷善,撫了撫胡須之後點了點頭。
汪永昭一直未語,此時那冷冷的眼睛又放在了張小碗的身上,那眼睛裡的冷意竟跟其母汪韓氏那樣冷酷又帶有對張小碗深深的厭惡。
張小碗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劉二郎替她撐的這腰,不過就是再把她推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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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與張小碗所料不差,劉二郎再次私下與張小碗說話,說的就是那幾句讓張小碗以後好好伺候公婆,萬不得與他們頂嘴再有不恭的話。
張小碗心裡冷笑,麵上還是輕輕地問了劉二郎一句,“公婆對我有所不喜,以後怕是不會再變,舅舅,如是可以的話,我與他可以和離嗎?”
她這話一問,劉二郎刹那瞪大了眼,他像是想都未想一般,那蒲扇大的手就往張小碗的臉上煽了過來,煽得就算是張小碗腳的定力好,也被煽離了原地好幾步。
而被他揮出這麼大巴掌的張小碗頓時咬住了牙,這時卻顧不上什麼疼不疼的了,她緊緊地拉住身邊小兒的手,甚至用自己短短的指甲把他的手心掐出了血。
“嗷嗚!”汪懷善發出了類似野獸受傷的低泣聲,他低著頭,眼淚就像水珠子一樣撲達撲達地掉在了地上。
張小碗聽得聲響,她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那掉在地上的淚,隨即她抬起了頭,伸出另一手抹去嘴邊那牙縫中滲出來的血,她閉了閉眼,積攢了一點力氣,睜開眼看著有些驚愣地看著他們母子,像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真打了她的人說,“舅父是定要我們母子倆在這家受這份罪嗎?”
“你要是恭順守禮,豈會受罪?”劉二郎聞言立馬怒斥,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你以為你這正妻好當?你這目光短淺的,你不知永昭肯予你正妻身份,日後翻身你自會有你誥命加身,你那簡直就是一步登天,我為你們母子賠罪讓他們重新接納你,你以為我這為的是誰?誰家的媳婦好當?你這一點委屈都受不得?你還以為你是什麼金枝玉葉不成?”
說到這,他憤怒地走至門邊,又走了回來,恨恨地對著她道,“你給我聽好了,要是我聽得你還帶著小兒目無尊長,你看我……我……”
他揚起了手,竟似還要打過來。
這時小老虎猛地抬起頭,那目光就像毒蛇一樣地瞪向了劉二郎,這嚇了劉二郎好大的一跳,那揚在空中的手都忘了作勢揚下來。
“不知好歹的東西,我隻能幫你到這步,以後自己自行好自為之!”最後,劉二郎見那小兒隻瞪著他,並沒有撲過來,他揮袖扔下這句話氣勢洶洶地走了。
留下張小碗死死拉住小老虎的手,母子倆握著的兩手間,血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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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娘子,汪娘子……”那劉二郎走後,此時靜寂得沒有聲音的後院裡,突然傳來了幾聲低低的叫聲。
張小碗僵硬地轉過頭,在那門內油燈照不到的黑暗中,依稀看到了一個偷偷摸摸躲在房子後麵的人影。
那人影見她看了過來,朝她招了招手。
張小碗眯了眯眼,等她猜到是誰時,立馬帶著小老虎走了過去。
小老虎走過去,一看到是胡九刀,他的牙齒頓時上下磕得哢哢作響,他從他娘的手裡把手抽出,就像抓到救生浮木一般抓住了胡九刀,抖著聲音道,“刀叔,他打我娘,他們欺負我娘,你幫幫我,幫幫我……”
作者有話要說:唉,掩麵跟各位道謝,實在有愧你們的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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