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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張小碗拿了銅錢給小老虎,讓小老虎出外去買了幾個饅頭回來。

這次小老虎是從正門出去的,出去時,那聞管家的見了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小公子是要去哪?”

“買吃的。”小老虎板著臉答了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管家一聽,立馬道,“廚房有,廚房有,我幫您去拿,就幫您去拿。”

汪懷善笑笑,“我跟你去拿吧。”

說著跟人進了廚房,揮著小手喲喝著教裡麵的婆子炒了菜,烙了餅,見她們手腳不利索,他嫌她們沒用地大大地歎了口氣,隨後他自己撿來了柴,找了他的箭頭串上肉,就像在野外一樣把肉烤熟,自己給自己加肉吃。

他這一頓搜刮,把廚房裡幾個主子和幾個仆人十餘人的份量拿走一半,還好當夜汪氏父子那幾人都沒有回來,幾個下人才沒有餓肚子。

不過這事聞管家的還是說與了汪韓氏聽,汪韓氏聽聞此事時那蒼白的臉色更蒼白了,她想了好一會,才交待了聞管家的去張小碗那拿契紙。

“現在去拿?”管家的有些小驚。

“告訴她,我們隻拿回我們自己的,她要的,就……給了她吧。”汪韓氏胸脯劇烈起伏,話就像是從她牙關裡擠出一般。

管家領命而去,不多時,從張小碗那拿回了十畝田有三畝土的契紙,不過因土地的契約是五畝寫在了一起,張小碗讓汪懷善另外了一份三畝的契約給與他們,上麵也畫了汪懷善的押。

汪韓氏看著紙張上那說是小兒寫的字,等那管家出去後,她又看了看那端正有力,字字透紙,絕不像小兒寫的字半晌,從嘴裡又擠出了四個字:“惡婦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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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韓氏口中的惡婦毒子分到了後麵的房舍,他們剛把行李搬過去一點,汪韓氏就叫來蓋房的人圍起了牆,看架勢是要把他們隔在後麵。

張小碗見狀皺了眉,她是真不明白汪家的堂堂一個夫人,怎麼這點表麵功夫的能力也沒有?不過她確也沒小看這個女人,聽得小老虎從外麵帶來的消息,說是那聞管家的在外頭散布了她不賢不德的話後,她也算是歇了口氣,叫胡九刀那邊請人再使了把力,把惡婆見形勢不對,回頭誣蔑媳婦的話傳了出去。

這樣一來一回,就算汪韓氏再出招,她接著就是。

想讓他們母子死在他們汪家人的前頭,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這天下午,張小碗帶了小老虎去小苗鎮趕集,與胡九刀,胡娘子見麵。

見到胡氏夫婦,她問了如若他們母子出來單過會如何的後果,胡九刀回答得很是明確,“如是孤兒寡母,家中又無長輩,自無人說話,但若是你出來單過,就相等於是被趕出了家門,無罪也變成了有罪,日後懷善考功名也好,還是你們過日子也好,都會受此影響,甚至……”

胡九刀說到這時,看了眼胡娘子。

胡娘子歎了口氣,接話道,“我也不叫你嫂子了,我比你小幾個月,且叫你姐姐吧,姐姐啊,如若可以,我也是想讓你帶著懷善出來遠離那一家子不是狗不是豬的,但懷善萬萬出不得汪家,被逐出門的棄子,不管是你們自願出來的還是那不願出來的,那都是賤民,到時,怕是潑皮無賴也是能欺壓得了你們。”

說著,胡娘子轉臉,拿著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轉過頭勉強地朝著張小碗笑著說,“姐姐,你且還熬上一段時間,懷善這麼有本事,等兩三年的考了功名,那時你就是秀才,舉人老爺的娘了,到時誰也奈何不得你,不至於讓你……”

說到這,胡娘子的臉埋在了帕子裡痛哭失聲,“我的個天啊,這世上怎麼有這麼殺千刀的人家啊。”

說完,把張小碗的手拿過,看著她手心的傷痕,那眼淚又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張小碗穿來這麼多年,沒被人這麼心疼過,這是頭一次被一個心善的外人為她哭了一通,並還滿臉的悲傷,一刹那她的心酸酸痛痛的,但哭她卻是再也哭不出來的,隻得愣愣地看著胡娘子,任由她打量著她的手,檢查著她手掌手腕上的痕跡。

這邊,礙於禮法,胡九刀帶著汪懷善出了門邊,坐在狹窄得隻能過一個人的過道裡,把汪懷善舉得高高的抱著,問他,“可打疼你哪裡了?”

“哪都不疼,”汪懷善搖頭,臉色平靜,還問胡九刀道,“大寶弟弟這些日子可好?家中可有零嘴與他吃?”

“有呢,有得很多,昨個兒才買了糕糖與他吃。”

“我這裡也有上一些,你且把它帶回給他,就說是我給的,幫我跟他說一聲,我這時日忙,等忙過了,就上門來帶他玩兒。”汪懷善掏出糖包塞到胡九刀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