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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昭掌管銀虎營,兵玖率領九弟子打理黑狼營,兩營因爭軍功向來水火不容,因汪永昭英明在外,兵玖以陰狠出名,朝上朝下,自然是汪永昭得人心一些,兩營同樣的軍功,受裱的人往往是汪永昭在前,兵玖在後。

因此,兩營雖同歸忠王府,但私下曆來不和。

雖他父親忠王爺重用銀虎營,但黑狼營卻是他手裡的,現下見汪懷善用人都隻用他的人,靖世子確也是樂開了懷。

哪怕汪懷善得不來他要的情報,他也不打算埋沒了這與彆個不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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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先生為保弟子優勢,把多年隱藏於世的秘聞交予了他向世子投誠這事,張小碗是知情的。

對這位先生,張小碗敬重有加,現如今,為了她的兒子得到信任,他甚至主動上京進見世子,張小碗對他更是愧然。

孟先生卻是個開闊之人,做了的事也就做了,哪怕愧對他的恩師,私下秘談時,他說這也是他私心作祟的報應,跟旁人無關。

因孟先生的入住,張小碗已帶著丫環搬回了後院居住,把前院留給了先生,但每日還是回前院做飯歇息,坐於堂屋前,打理一家的家務,如此,閒下來時,孟先生也就教她下棋,打發時間。

兩人並不常交談,僅日常瑣碎的事有個支字片語,那世子爺派過來照顧孟先生的幾個老奴也挺是奇怪,不過時日一長,也就習慣成自然了。

這邊張小碗過得很是平靜安然,那廂汪家私下卻鬨成了一鍋粥,但因汪家的二夫人管家得力,外人無從知曉詳細之事,但汪懷善是多少能從他的人這邊得知一些消息。

所以,當他聽得他的父親大人的美妾爭風吃醋到甚至抓傷了他父親的臉,讓他父親丟臉到好幾天沒出過家門的事後,他當場笑得在坑上打滾,一手握拳連連捶著桌子,“我定要回去說給先生,我娘好好聽聽,讓他們也樂樂。”

坐在坑上另一邊的兵玖聽得摸了摸臉上的肉瘤,對這小兒淡淡道,“你不要如此猖狂,叫外人瞧去了不好。”

汪懷善笑得肚子都疼了,聽到此言,他爬起來靠了牆,揉了好幾下肚子,才笑著說,“這哪有什麼外人。”

他這話一出,聽得屋內兵玖那幾個長相醜陋的弟子都紛紛笑了起來,其中一個還站起道,“小公子,走罷,聽完笑話了,我領你去打獵玩兒去。”

“好勒,我正要去跑上幾圈。”汪懷善一聽,抓了桌上放置的馬鞭,從坑上一躍而起,朝著兵玖行了個禮,大步往那門邊走去。

等兵小捌領了汪懷善出去後,兵玖的大弟子兵小壹朝師傅道,“既然小公子樂意聽這些個,我叫那探子多出來一趟。”

“不必了,”兵玖淡淡道,“他也隻是聽個樂趣,彆費他的時間了,世子爺不喜。”

兵小壹便點頭應是,看著此時正在若有所思的師傅,他不再打擾,領著師弟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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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入冬,天氣格外寒冷,離張小碗最後一次收到小兒的信已過三月之久了,她偶爾問孟先生幾句關於塞北的天氣,孟先生隻年輕時去過一趟,這三十多年過去了,他記得也不甚太清了,便著人去尋了一些關於此的書回來,一字一句念給張小碗聽。

張小寶張小弟回來得一趟,給家姐送糧送肉,聽得小外甥好幾月都沒著家了,問他姐他去哪了,他姐也不說,兩兄弟回去後,隻得哄著家裡人說這次見著的大姐和懷善都很好,私下裡,兩兄弟覺也睡不好。

張小弟沒捺住,又回了葉片子村見了他姐,說家中有大寶照顧,他現下又沒成親,單身一人,就他去陪陪懷善吧。

張小碗未理會他,張小弟這時卻不呆頭呆腦了,他去見了孟先生。

當晚一談話,孟先生隔日找了張小碗,與她道,“就依得他吧,多一個後手,懷善撤走之日,也多一條路。”

張小弟與汪懷善長得無絲毫相像之處,尤其張小弟麵容平凡,但樣子高大,像那塞北之人,他跟著行商的馬隊去了那塞北,等候在那暗號處,到時要是彆的路不好撤,他這條平民之道,卻是最好撤的。

“我看你小弟那頭腦甚是清晰,待蓄了胡須,與那塞人也有幾分相符,我看確也是條路啊。”見張小碗低頭不語,孟先生隻得再說上幾句,“到時要是懷善及時撤回,給他捎了信,讓他回了就是,這一趟,捎帶貨物,他也能得幾個辛苦錢,也是好事。”

張小碗聞言苦笑,“家中有一人涉險,我心已是如火燒如油煎,再得一人,先生,婦人怕是熬不住。”

說罷,她找了胡九刀,讓他押了小弟回去,讓小寶好好看管住他。

但哪想,在孟先生這翻話過後的第二日,小弟就不見了,他留了信給張小碗,信上就一行字:我找外甥去了,你給我說好媳婦罷,接好懷善,我就回家中來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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