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朝丫環看了兩眼,汪杜氏順著他的視線過去,頓了頓,便說,“小紫,你下去。”
“是。”丫環退了下去。
聞管家等了一會,聽得周圍沒聲響了,他把懷中的銀票拿了過來,遞給了汪杜氏,說道,“大夫人說,這家分了之後,她與你們想來也沒得多少往來了,她說,四侄子和五侄子和八侄子以後是個有出息的,想必汪家以後也得沾他們的福氣,如若您不嫌棄,這您且拿了去,就當是她這個大伯母先給他們的賀禮。”
“這話,如何說起?”汪杜氏訝異了,接過銀票打開一看,卻是嚇了好大一跳,刹那心跳加速,連忙把銀子收回放到了心口。
“收著罷。”聞管家見狀歎了口氣,說,“她說,您這些年也不容易,辛苦了。”
他說罷,再施一禮就退了下去。
汪杜氏捧著銀子坐在那雙眼含淚,她想及了一會,破啼為笑,似是自言自語地笑罵道,“還知我不容易,我還以為您這心,都偏到四房去了。”
說罷,她捧著那銀票站了起來,匆匆地抹了眼淚,就去尋地方藏去了。
這銀票,以後就是她與那三個兒子好好活命的活命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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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碗為汪府那邊備下的退路,汪永昭還有些滿意的。
過得幾天,邊關送來了急報,那報訊之人在當朝向皇帝稟報,說道一支三千人的夏軍在雲州殺了五千駐軍。
皇帝當廷大怒,欲要下旨著尚德將軍領軍剿殺之際,那報訊之人竟以閃電之姿朝得他撲來。
隻是他身姿隻躍到半路,就被站於座下不遠處的汪永昭抽過帶刀侍衛腰間的刀,躍起翻空一宰,就把此人的身子襞成了一大一小兩半,這人的手臂與一截腿刹那間掉在了地上,嚇得上下左右的官員尖叫連連。
“止血,子墨……”汪永昭都沒看地上的人一眼,就朝得刑部尚書道。
“皇上……”秦子墨朝得地上那暫時死不了的刺客冷冷一瞥,朝得皇上拱手。
“準。”靖皇鐵青著臉道。
“請皇上恕罪,是臣失察,讓刺客進了殿堂。”汪永昭當即朝得皇帝跪下。
皇帝深深看得他一眼,才道,“愛卿救駕有功,何罪之有?起來罷。”
這時朝堂眾人看得急奔而來的太醫朝那半身之人撒了白藥,聽得那人淒厲地叫,見得血不再噴流,秦子墨當即踩著他的傷口,道,“說,誰派你來的?”
那人一時之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竟朝得汪永昭吐了口血,朝得汪永昭尖利地小叫著,“是他,是他,是你們的兵部尚書……”
頓時,舉朝一片嘩然,汪永昭卻處變不驚,他撿了這人的手臂和半截腿,走到他身邊,蹲□對他說,“不對,再說。”
“不說的話,我就找來狗把這你的這手這腿給吃了……”汪永昭朝得這人淡淡地道,“我聽說夏人如若不整屍死去,來世必輪為畜生。”
“我不是夏人。”那人痛得奄奄一息,卻又被撒了一道藥,激得清醒了過來,他紅著眼睛朝得汪永昭無力地道,他此時的聲音雖然小得就像蚊子的嗡嗡聲,但聽得出來還帶著濃濃的恨意。
“不是夏人?”秦子墨開口了,他笑道,“那便好,現下我把五臟六腑都挖出來給狗吃了,聽說夏人那邊,死前五臟六腑俱不在的,必會永生不得超生,靈魂歸不得家,我以前隻聽說過,現下便在你這不是夏人的夏人身上試試罷……”
那人聽得眼睛一閉,竟像要昏了過去,卻又被秦子墨踩了一腳,那人痛得流出了眼淚,悲傷地哭喊道,“是東野王,是東野王……”
他聲音說得雖小,但蹲□的秦子墨還是聽到了此聲,便起身朝得皇帝一拱手,要上前稟報。
而那刺客哭道這聲,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這一次,身邊的太醫再撒了道白藥上去,他也不再動彈了。
斷了氣的夏人沒有合眼,他死死地盯著放在汪永昭身邊的那一隻他的手,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