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聽著他氣弱的聲音,張小碗淡淡地道,“總不能為了成全,就讓一個挖空了心思往上爬的害們罷?”
說到這裡,她翹起嘴角,一眼冷漠,“還說會戰場上護一二?這話都敢麵前說出來,她當不知那趙大強這些年拿著與父親的名目外麵胡作非為!”
汪懷善一聽,覺得有些不對勁,跪著往後大退了兩步。
張小碗這時抽過放椅後的雞毛撣子就往他身上抽,嘴裡怒道,“瞞著,叫大舅二舅也瞞著,啊,怎地就不瞞一世,瞞著到死啊?沒本事瞞了罷?”
汪懷善被她抽得抱住頭,嘴裡哀聲大叫道,“父親大也瞞了您!您怎地不打他!”
張小碗聽得冷笑出聲,對著他的背就是大力抽了兩下,忍不住又伸出手去重拍了下他的腦袋,“這個不孝子。”
汪懷善被她打得滿頭包,見她著實氣得狠了,便再也不敢說什麼了,打開門就倉皇逃了出去。
一跑到大舅住的院子裡,被張小妹笑著叫住時,他笑了一下,朝她拱手道,“小姨……”
張小妹正要拉住他說話,汪懷善朝她歉意一笑,便去找了他大舅。
找到張小寶,被帶著進了書房,看著眼睛紅紅的張小寶,他終是沒把先前問的話說出口,隻是苦笑道,“大舅舅,也沒管住小姨?”
“她心大了,也不是張家了,”張小寶傻傻地盯著桌麵一點,自嘲地笑道,“她哪管得了娘的為難處,也哪管得了們家的不易,眼睛裡隻盯得住那榮華富貴,她騙說甚是想念娘,要來見見她,哪想,就是的兩個舅姆日日看著她,也還是沒擋住她跟娘求啊。”
“這不是小姨的錯。”汪懷善忍不住說道,他不忍苛責她。
“是,不是她的錯,是的錯,是這個當大哥的錯,總想著讓她活得如意些,不要像娘,像們這樣苦,哪想,還是做錯了,到頭來,千叮萬囑的,也還是沒阻了她去傷娘的心,她以前……”
張小寶說到這,朝地上比了比姿勢,流著淚哭著說,“明明她以前隻有七八歲時,一聽到們想娘,她就會替們哭。”
汪懷善看著他大舅舅那哭得甚傷心的模樣,心下也酸楚起來,他走過去坐他的麵前,攬住他的肩,陪著他一起傷心。
***
“夫。”萍婆夜間回來了一趟,外屋叫了張小碗一聲。
張小碗披衣下床,與床上的輕聲道,“就去一會,您好好歇著。”
汪永昭未出聲,閉著眼睛的男輕點一下頭。
張小碗外麵與萍婆說了一會,回身進屋時,發現汪永昭已半躺了床頭,手中握著那本他常看的兵書。
“還是憂了您的睡。”張小碗走過去,把油燈挑亮了一點。
“何事?”汪永昭見狀看向了她。
“聽說,那木府小姐的識毒能力甚強。”
“嗯。”
張小碗想了想,便笑了起來,“確也是個聰慧的。”
茶放到嘴邊,又失手打翻,這才把事鬨了出來。
看著她嘴邊的笑,汪永昭給她掖了掖被子,淡道,“不是歡喜這種?”
張小碗聽得清咳了一聲,“哪是。”
汪永昭冷哼了一聲,又道,“說罷,她又做何事了?”
“她啊,”張小碗說到這是真正笑了起來,“也是個調皮的,說太師夫明個兒還要來找,便找了去給太師夫下了什麼藥,太師夫一直待恭房出不來,找了大夫也不管用,說怕明日就得來府請大夫,就先給送了點解藥過來。”
“討好罷了。”汪永昭淡淡地道。
張小碗微笑,“您還真彆說,還真是討好了。”
這木府小姐,也還真是找了好法子來接近她。
汪永昭伸出手抱住她,口氣依舊漠然,“也算是有點眼色的,來日再加以□,想必也不擔心她與善王上京了罷。”
張小碗“嗯”了一聲,眉目平靜。
這時,外邊有了聲響,門邊有敲門,不一會,七婆就內屋門邊道,“老爺,夫,小山來了。”
汪永昭掀被而下,張小碗忙給他披了衣,也披衣跟了門邊,隻五步,她就聽著江小山那邊輕聲地道,“大,相爺剛剛進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