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碗哭笑不得,伸手拍了他一下,“沒規沒矩的,也不怕你父親訓你。”
“他哪日不訓?”汪懷善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我且先跟著他去了,等會如珠即來,你讓我的小王妃等等我,等我與她一起用膳,可好?”
“好。”聽著他對他的小王妃那親昵的口氣,張小碗笑意更深,“去罷,我會讓小善王妃等等她貪吃的夫君,你且放心。”
“好嘛。”汪懷善把頭放在她的肩頭揉了揉,撒完嬌,這才在院子裡汪永昭不耐煩地一句“還不滾出來”的喝道中,像陣風一樣地狂飄了出去。
萍婆這時也已走了進來,嘴角也有笑,“都這麼大了,還要跟您撒嬌。”
“唉,可不是麼。”張小碗也是好笑,朝她道,“你來幫我梳梳頭,我去懷慕他們屋裡看看他們。”
“這時辰還早得很,他們還沒醒。”
“就去看看,反正也睡不著了。”張小碗在鏡前坐下,嘴角的笑一直都沒褪下,“我去盯著,免得太陽燒到他們屁股上了,這兩個小懶漢也不知曉起床,今早是全家人一起吃飯的日子,可不許他們賴床。”
萍婆子給她梳著長發,聞言不禁笑出聲,道,“七妹子八妹子都在看著他們,昨晚定是睡得香,肯定是起得早,您就彆打他們的小屁股了,小公子還好,二公子多聽話,您都要小打他兩下,多不好。”
張小碗笑著輕搖了下頭,“就是太乖了,打他都當是我在疼他,一句埋怨的話也不會說,唉。”
看著她歎氣,萍婆子不以為然,“可不是嘛,確也是您在疼他,他是您一手帶大的,您是疼愛他還是真要教訓他,他還能不知曉?”
張小碗無奈,“這麼好的孩兒,還能真生他的氣不成?”
萍婆子輕笑了起來,她給張小碗梳了一個簡單的髻,看著鏡中那眉目有神的婦人,道,“您看,日子不就是如此,隻要活著,就會有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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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如珠一大早就提了甚多食盒過來,為此,汪杜氏一直不安地站在張小碗的身後,滿臉羞愧。
她拘束得完全不像往昔的二夫人,哪怕半點都沒有了。
張小碗笑著讓木如珠布置桌子,並說了她的夫君請她等等他一起用膳的話,引來了木如珠臊紅了整張臉後,她拉了汪杜氏就進了她屋子裡的外屋。
“萍婆,你關下門。”
萍婆依聲退下,並關上了門。
張小碗便朝汪杜氏走近,汪杜氏看她走來,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跟我來。”張小碗拉了她到屏風後,從桌上拿過那方小圓鏡,“看看你現在的臉,想想十年前你為我當家的臉。”
汪杜氏接過鏡子,手都抖了兩下,她偷偷地偷瞄了一眼,隻一眼,她就不顧一切地把鏡麵扣到了桌麵上,鏡子與桌麵大力接觸,發出了“砰”地一聲中帶有清脆的聲響。
“你不敢看?”張小碗淡淡地道,“你是堂堂的汪家二夫人,你有三個兒子,你怕什麼怕?”
她一掌往汪杜氏背上拍過去,“腰挺直點。”
“還有頭,抬起來。”
汪杜氏如被驚一般挺直腰,抬起頭,張小碗看了看,滿意地點了下頭,“這才像樣點了。”
“記著了,妾就是妾,妻就是妻,他當年沒按我的話休了你,那你便還是汪家明媒正娶回來的嫡妻,這二老爺的府裡,是小妾也好,還是貴妾也罷,誰也踩不到你的頭上去。”張小碗說到這,把頭上自己的銀釵拔了下來,與她淡淡地說道,“這是先皇後給我的,你便替我戴著罷。”
汪杜氏的嘴,這時都顫抖了起來,聲音哽咽,“便是如此,您也要幫我麼?”
“我沒幫你,我隻是做汪家大夫人該做的,而你,等會就去做你二夫人該做的,人在什麼位置上,該做何事,不該做何事,想來,你現在應該是清楚了?”
汪杜氏含淚點頭,“嫂子,妹妹已經知曉了。”
張小碗從懷裡扯出帕,替她拭淚,又拉了她坐下,替她理了理頭發,她把她梳得老氣莊重的發髻往旁邊拔了拔,又把那根銀釵正插在了其間,讓她顯得年輕了一些。
做完,她把鏡子拿過來放到了汪杜氏手裡,“拿起來再看。”
汪杜氏頗為小心地舉起鏡子,看著鏡子中那變得有點像幾年前的自己,不禁帶著淚笑了出來。
她捧著鏡子笑著哭道,“您還記得當年我愛梳的這發髻?”
張小碗嘴角也泛起了點笑,對她淡淡地說,“這釵子,要是有人問起,您便說是我為你插上的。”
她是汪家的大夫人,給了二夫人先皇後賜給她的釵子,汪永安便是頭上戴著豬腦袋,也得想想,用自己嫡子要脅原配,把原配當下人使喚的缺德事要不要再乾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你們,還有來補訂閱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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