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永昭一直翹著嘴角看著他們,這時,才又慢慢地一字一句念著兵書中那晦澀的字,說罷一句停一句,讓懷仁跟著學。
隨後,才跟懷慕解釋其中之意,說得也甚慢,讓懷仁也跟著念。
張小碗旁看著他耐性地教著小兒,她靠著椅背笑而不語,直到坐門邊看著院子的八婆匆步進來報,“二老爺來了,身邊還帶了個美嬌娘。”
張小碗皺了眉,站起來想了一下,便對汪永昭福了禮,“身體稍有不適,就進屋歇著了,孩兒就讓婆子先替看著,您看?”
汪永昭點頭,“去歇著罷。”
張小碗再一輕福,朝萍婆點頭示意她們照顧孩子,便急步進了內屋。
這時,汪永安身邊的下過來門外報,“大老爺,二老爺給您和夫來請安了。”
“小山。”
“。”候門邊的江小山答了一句。
“請二老爺去堂屋,隨後就來。”
“是。”
汪永昭又與懷慕與懷仁說了會話,讓他們跟著婆婆去院中玩一會,不吵娘親,便去了堂屋。
一見到他,汪永安就揖禮道,“見過大哥。”
他身邊一位五官甚是端莊周正的美婦雙手往腰間持平,恭敬一福身,“見過大老爺。”
汪永昭直走到正位,掀袍坐下,抬頭漠然問道,“有事?”
“說來,確有其事,詩情祖父是楊家大族族長,也是楊丞相的堂叔,這月下旬便是他老家七十大壽,他知們家中還辦喪禮,不便請家等當日過去,便想這幾日,請家幾個與臣相大共進幾杯薄酒,當是提前幾日慶賀一翻。”汪永安說罷,抬眼向兄長直視。
但他沒有看到汪永昭震怒或不滿的眼神,他的臉還是一片漠然,眼色還是那般冷酷深沉。
他看了幾眼,無力再相視下去,便假裝不經意地移開了眼睛,嘴間笑道,“您看如何?相爺聽說您要是要去,也是定會前去跟您喝上兩杯的。”
這種當口,丞相不怪節鎮裡他被其辱待之罪,反倒朝他大哥甚是多禮客氣,給足了他的麵子,他大哥再是四朝元老的老臣,也不能京城之地,削朝中臣相大的臉罷?
汪永昭聽罷,朝他淡淡一笑,“也知現家中守孝?”
說到這,他嘴角翹起,眼睛裡也滿是笑意,“爹娘還沒入土,就帶著個姨娘跑到麵前,讓不顧孝道跑去喝姨娘家的酒?汪永安,當大哥也是個死的了不成?”
“大哥,那也是丞相的宗族!”汪永安沒料他這麼不客氣,住他的府中也竟是如此,臉色陡地大變,“杜氏糊塗,家中大事現都是楊氏做主,便是您與大嫂住的院子,也是她精心為您和大嫂備妥的。”
“要是不去,那就是不能住這姨娘給安排的院子,這便就是要趕走了?”汪永昭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他,看得汪永安低下了頭。
“弟弟不敢,也沒這意思,您這話折煞也。”汪永安低頭狠狠一笑,“隻盼著您好好住府中,好好為爹娘送行,如此,永安便心安了。”
這時候,他大哥要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他,連個也不見,到時,他這大哥出了府,爹娘卻他府中,他這身為大臣的大哥,可還要不要臉去見朝中的大臣,還敢不敢去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