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就是什麼都不做,有她這句話,她這一生都滿足了。
“不,不,不,”林劉氏抱著女兒連著聲道,“兒啊,娘為你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再為你多做些,我也是甘願的。”
林玲見母親都哭了,抬起頭來為她擦眼淚。
她眼睛裡也是有淚,這時候卻笑著為母親擦淚道,“真好,娘,我現在的這個家很好,我會好好地在這個家站著的,您自己在家裡頭也要好好的,要看著我活得比誰都好,也要等著,等我孝順您,我知道現在家裡難,您要做的事,要麵對的人都挺難的,難的時候您就當全都是為我罷,女兒對不住您,就是嫁出來了,還是要您再為我費心,我也隻能等以後再報答您了。”
林玲為她擦淚,林劉氏反而哭得泣不成聲,抱著女兒喃喃,“你長大了,你真的長大了。”
女兒長大了,知道母親的苦,也知道心疼母親了。
吾家有女初長成,原來是這般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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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豐六年的十月,外派的官員已陸續全定,但京中的熱鬨更是勝過之前——大忻唯才是任,更多的人都往忻京來了。
甚至有地方大世族的子弟來京遞帖朝主考官的人家磕頭,隻求能參加朝廷已定下的明年三月末的春闈。
明年的春闈的主考官,齊國公並不在此列。
一得知京城新的紛擾是求明年春闈的名額,因朝廷下令,明年春闈的前五百才能進興邦苑,國子監也為這事都鬨起來了,各個祖上都能說得出三四代來曆的名門望族之後為了國子監進考的三百名額在國子監這種地方大打出手,風骨儀態儘失,謝慧齊這天一得信,知道主考官們的三閣老府和休王府家宅都不得安寧,天天都有人上門遞貼磕拜,進不了門還守在門邊攔人,麵對晚上回來的丈夫,覺得這男人實在是讓她太省心了,在旁做小俯低地伺候著他用了膳。
這頓晚膳謝慧齊未跟兒子們用,是專與他一道用的,齊君昀見她殷勤地伺候著他用膳,也是冷笑了一聲。
不過,為了她這份殷勤,他下次不妨也還是替她省事些。
國公夫人深諳其夫心理,夜晚就是他胡作非為也全都應了他,顯得分外的縱容,讓國公爺歡*愉了一整個夜晚,到了近清晨,才在她的懷裡精疲力儘睡去。
給足了好處,他才惦記著下次。
也才會不用她說一個字,他都要絞儘腦汁想著怎麼討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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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京的人越來越多,朝中的事便也越來越多。
一月的禁足令後,齊國公府就是不開門迎客也不行了。
國公府的屬臣在這些年間遍布各地,往年不少人都會來京到齊國公府來請個安,哪怕見不到主子,也會在府門前磕個頭。
主子見不到,但心願也總能傳進去。
這就跟緊閉的大廟門前拜不到菩薩,但來了也得在廟門前表達下心意磕個頭一樣。
次數多了,即便不是國公府的門臣,有人也會鬥著膽來拜一拜,裝一裝,真假魚龍混雜。
但國公府能屹立這麼多年不倒,國公爺就是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樹獨幟撐起這麼大的一片天,多數還是靠的依附的門臣。
謝慧齊對這些人不是誰都見的,但私下,她每個都是打理過的——真正的每一個,為此她耗費了她很大的心神。
她這裡全都是備了檔的。
如今這升官發財,壯實家族的當頭,她要是什麼門臣都不迎進府來,那才是給國公府拖後腿了。
你不給好處,誰人給你辦事?
誰家都是要養家糊口的,為你拚命,不過是想得到的更多罷了,這個時機舍棄了他們,來日他們舍棄了國公府也不為怪。
林玲禁足令一解,國公府要見人,她要見,林玲更是要見,遂在來日就要開門迎客之前,她這日一早,等國公爺一去宮裡,她難得的就吩咐了人去青陽院,讓長公子夫人來她院裡。
在見人之前,她還有許多事要與林玲說道。
謝慧齊這段教了林玲許多的東西,但這一關頭教的才是至頭重要,是國公府未來的女主人必要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