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慧齊領著人往外麵走,齊奚回頭,見皇帝還好奇地朝她們看,又一個笑臉送過去,笑得平哀帝摸了摸鼻子,很是訕訕然。
等女眷們踏出了門去,平哀帝停了步子,等齊國公舉步上來,他湊過去道,“奚兒像足了表伯母。”
他這話有討好之嫌,齊國公看他一眼,淡道,“皇上,還是坐罷。<ahref=://>舊時光文學</a>”
齊璞正拿過媳婦子著上來的水清口,這時猛地被水嗆住,連咳了兩聲,又被他父親掃了一眼。
等到全都坐下,齊璞拿了筷子遞給皇帝時道,“彆談我阿娘她們的事了,家裡隻要是家事,咱們爺們都是不管的。”
說罷又朝平哀帝笑著補了一句,“聽她們的就是。”
平哀帝笑著又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
來了這麼多次,就這次有點感覺他已經是這個家的人了。
那廂謝慧齊帶了管事婆子出去,一坐定,管事婆子就細細說了起來。
說來這出事的還是本家的女兒,其父齊苠良在齊國公那輩排名最末,是當年的齊二老爺最小的兒子,被打發出去的時候因年紀最小,也老實本份,所以謝慧齊給了他一個小莊院和兩處鋪子,後來他自個兒也爭氣,掙了不少家產出來,其長子自三歲不到就被他送進了齊家書院,去年前往江南就任的官員之中就有他的長子,其幼子今年也入了國子監。
這家子也算是經他一手熬出來了,謝慧齊是知道這些年這位良老爺是有多辛苦的,一聽說是他的女兒,眉頭輕皺,“不是教得甚好?”
她是聽說過他家中五個女兒,請了兩個當年長哀帝放出宮來的尚儀局的尚儀女官當教養姑姑。
不應該這般沒腦子。
在場的青年才俊哪個是傻子,他們自小入學,與同窗外人交往,在外麵所經所知豈是她們這種小心計能蒙得過去的?她們這種拙劣的把戲都能上當的話,就憑這腦子他們也不用在官場混了——就是當時有相救的,不過也是想與她恰好相配而已。
但家裡重名聲是個好人家的,能放任自家子弟娶個在大庭廣眾之下使這點小心眼,被人怡笑大方的媳婦?
夫人不快,管事婆子默然不語。
這廂外頭紅姑的聲音響起,“稟夫人,小姐,柒管事娘子來了。”
“進。”
柒管事娘子是武使丫鬟出身,消息是她這裡的最妥當,見她來了,謝慧齊等她行過禮就招手過來,“挨近點,給我說說。”
“是,夫人,小姐。”
這管事娘子一靠近,又施了禮才一一仔細道來,“奴婢已是探查過了,這事應是……”
說來這事也是幾女爭一郎鬨的,這郎就是齊國公現在最為看重的弟子徐明觀,在眾女中間被傳成了以後是要當了丞相的,各家有未嫁之女的都動了心,徐明觀其人也是異常俊美,眾女一見著了人,沒幾晌功夫徐公子身邊的香帕都泛濫成災了,這徐公子倒也不是什麼帕子都撿,但還是撿了一塊被風吹到了他臉上的,這帕子一還回,那家小姐就收了眾多的白眼,且這位小姐帕子一被送回,眾家小姐暗地裡的小動作就多了,其中最為出格就是本家的那位小姐了。
一時昏極了頭罷。
小姑娘腦袋一發熱,什麼事都敢做。
“怎麼是母女哭著要見我?”小姑娘畢竟年紀輕,犯了錯也總會付出代價,但謝慧齊想不明白她娘跟著湊什麼熱鬨?
“許是想讓您出麵做主罷。”管事娘子福福身,輕聲道。
“我出麵做主?”謝慧齊啞然。
做的哪門子的主?把人做主賞了她們?
“良老爺在哪?”謝慧齊隻當是這母女倆一道犯起了糊塗。
“應是跟著三公子和眾位老大人等去了武場的兵器庫那方去了。”
“沒人知會他?”
“奴婢差人去了。”管事娘子欠欠身道。
“他們家未曾派人前去?”
“回夫人,是,依奴婢看,良夫人是想瞞下,先請了您過去再說。”管事娘子見夫人追問,也知話現下是不能藏的,便都道了出來。
謝慧齊不禁搖了搖頭。
也是膽子太大。
就是這良老爺都未必能有這麵子,良夫人倒是挺能敢。
齊奚在旁一直沒說話,這時候也是坐著靜默不語。
她也大概能猜出點她這庶嬸的想法來,如若招了徐明觀為齊家的女婿也是好事,庶嬸想她母親應不會拒絕這等親上加親的好事,而則她母親一出麵,有母親的麵子在,這與徐明觀的事十有八*九能成。
但這事如若她那庶叔知曉,肯定是要攔下的,徐明觀此人,可不僅他們家一家人想得,把她母親扯進去,不過是想讓他們國公府擋著那些人罷了。
她母親若是如此輕易能被人操縱,那這國公夫人也就不用當了。
“夫人……”管事娘子看她。
“去看看,看良老爺怎麼說。”若是管著他家那妻女了,這事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