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扯起謊來麵不改色心不跳。
不遠處,臥在床上看上折的國公爺聞言鼻子輕哼了一聲。
齊潤不像家中的任何一個人,他心裡沒那麼多勾勾彎彎,但他不傻,他阿父哼完他也哼,“騙子!大騙子!母騙子!”
看,口氣還小孩著呢,國公夫人讓他娶親才有鬼了,哪可能順著他。
“那你把我的銀票還給我。”國公夫人伸手。
“你還要銀票?關銀票什麼事?”齊小公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不關,本來是借給你的,現在我想要回來了。”
“你還說!”
“那我還是騙子不?”
“你不講道理!你用錢收買人心,休想!”齊小公子是真不傻。
“那你也不講啊……”國公夫人眨眨眼,“說好的要兩年呢,現在兩個月都沒過去呢……”
“你就是要攔著我娶親!”齊小公子是真生氣了。
國公爺生氣都不怕的國公夫人悠悠道,“我不攔著,我隻跟人講道理,不過有些人不跟我講道理,那我也不愛跟他講。”
“你才不講道理,你胡攪蠻纏,”齊小公子哪是他母親對手,說到這了,這時候人不僅心虛,腦子還混亂,“我是講的。”
“那是誰說好的兩年不作數了?”
“我,我,我……”
“作不作數的?”
小公子心都被她問疼了,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不作數?”國公夫人慢悠悠,笑眯眯地問,“還是,作數?”
“作數!”小公子被她問得跺腳,“作數了好不?不娶了行不?你彆嚕嗦了你這個母騙子。”
“再不作數,”國公夫人這時轉過頭朝床上看公文的國公爺道,“他要是再敢胡言亂語,說話不算話,你就替我把他扒光了,每晚提到院子裡打倒樁,站不穩就抽十鞭,扒光了露著他的小王八再帶他去九門的營裡溜一圈……”
明明身上還穿著衣裳,屋子裡也暖和,齊小公子這時候卻冷得不停打哆嗦,他瞪著他母親見她還不為所動,閉起眼睛就悲愴地喊,“我要去找弟弟告你狀去,讓他給我做主。”
“你怕有得等。”國公夫人拍拍他的小嫩臉,再次覺得她跟國公爺都不再要孩子的決定簡直堪稱英明至極。
要不,她一把年紀了,還得跟小鬼們糾纏個不休,還得運用他們幼稚的邏輯打敗他們幼稚的腦袋。
國公爺一大早看他們母子胡說八道了一場也是不為所動,見小兒子最後哭著跑出了院子,他嘴角還翹了翹。
不過,他還是朝他夫人道,“這麼傻,他要是真喜歡那小閨女,過兩年他要是還喜歡,我就去提親,先把人帶回來到身邊養一陣罷。”
“再看看,”國公夫人點頭,“不能急。”
知道她隻會比以往更謹慎,齊國公也不操心,便隨意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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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沒有春闈的京城還是熱鬨無比,寒冬過後春雨一來,沒過多久人們就都換上了春衫,春意盎然的京城來往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京城的各大街道天天都擁擠不堪,京城的許多地方也大興土木,都處都大修大建房屋。
京城也新興了許多新奇稀罕的東西出來,謝慧齊坐在國公府裡頭也是有許多的新鮮事情聽,她也是專門找人各方算了算,京城這幾年,遷進京城裡的人就有十餘萬人,這還隻是有本事在京城內落戶的,而各地湧進京城,流動的百姓去年一年就近五十萬,現在不過四月,運河上抵達的商船隻就有近兩萬,城門那送上的明確的通城人數就有十三萬餘人了。
這在她所在的後世不是個什麼大數目,但在交通不發達,和大都數百姓都沒有出遠門的概念的忻朝卻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了,商隊來往的頻繁程度和來往的人數就能看出一座城邦是否繁榮與否了。
京城繁榮,忻京各處也風調雨順,春耕下去後,各地州府都往朝廷送來了各州耕地麵積,各種植作物所占麵積,內容很是詳儘,連農師所預估的今年糧食所產也寫在了上麵,把依據也寫得很是詳細,平哀帝把這些奏折當寶貝一樣地看,每本他都看得能背出來,但每晚入睡前還是要再翻一翻,瞧一瞧。
為此他精神旺盛的很,齊奚見他走路都帶風的暢快樣子也是好笑,每天送他去上朝都覺著上朝已是他現最喜的事了。
宮中京城皆歡騰喜悅,國公府裡謝慧齊卻因她找三媳婦的事被大家所知又成了眾人眼中大讚盛讚的賢慧國公夫人了,先期許多人都在觀望,沒多久,容,察兩家,還有自家的屬臣家也都起了心思不說,先前跟他們國公府暗中打得頭破血流的中王和陽王他們也讓自己的郡主插一腳來了。
這廂五月一至,中王在上朝朝散時當著許多大臣的麵朝齊國公開口,請齊國公與他夫人一道上王府吃他五十大壽的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