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長兄,齊望更要縱著他這個小弟一些,居娉婷有樣學樣,也是對這個小弟百依百順,兩小夫妻本來在竊竊私語,這聲音一起,居娉婷就起身走出了門,飛快朝大門走去,走到半途就看到了臉邊掛著兩行淚的小弟,頓時就有些著急地道,“怎地了?”
一看是疼愛他的三嫂,齊潤哭得更起勁了,過去就抓著她的袖子淒慘地道,“三嫂嫂,我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你得救救我,救救我啊……”
齊潤在家沒少鬨的,但皆關在鶴心院跟他阿娘瞎鬨,沒鬨一會就得被他阿娘拿出阿父來鎮壓住,也沒鬨到過外麵來,這次為了娶媳婦豁出去了,鐵了心要鬨,這廂是怎麼博得可憐就怎麼來,把居娉婷嚇得心都猛跳了跳,帶著他就往裡走,嘴裡不忘溫聲安慰,“彆怕,你三哥就在裡頭,我這就帶你去。”
齊潤一看小弟流著眼淚進了門,也是啼笑皆非,等小弟跳著腳告完母親的狀,讓妻子帶著人給他擦了臉,他這才無奈道,“又跟阿娘鬨?”
居娉婷在旁聽了個明白,也是好笑,但麵上不顯,給他收拾好臉麵,就拿他喜吃的奶糕往他手裡放。
這本是她打算中午送去鶴心院,給兩個弟弟吃的,她出門之時就朝丫鬟點了頭,這廂也已是送來,齊潤這時也心不在焉,見著愛吃的,把奶糕往裡嘴裡咬了兩口,咽下後才又帶著哭音繼續道,“你不要幫著她,你要幫我,你得有嫂嫂有侄女兒了,我啥都沒有,不興這樣對我的,我才是小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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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含著淚,朝身邊的居娉婷道,“嫂嫂,渴。”
居娉婷笑著喂他喝了兩口溫水,溫水裡灑了點乾薄荷,這個初夏有點微熱的時節喝恰恰好,齊潤喝了兩口見杯子要走,咽著水含糊地道,“還要。”
喝了半杯,嘴裡舒服了,又咬了口奶糕跟他二哥講,“反正我要媳婦兒要小孩兒,不給也得給。”
這還是個奶娃兒的樣,婆婆怎麼可能讓他媳婦?居娉婷實在忍不住想笑,但不忍折小叔子的麵子,忙抬了盤子往門邊走,借著吩咐下人忍笑去了。
齊望也是無奈至極,弟弟這個樣若說沒管教,怎麼可能?家中從小變打到大的除了他也沒誰了,父母拿他也是什麼法子都使了,可他還是這個性子,好在也就在家中嬌氣些,外頭還是能吃得了苦的,可他在阿娘麵前跟前這個樣子,誰放心他娶媳婦?
“你莫要在阿娘麵前胡鬨,你在外麵辦事兒不都好好的?”
“那她要講道理呀。”吃了一塊不夠的齊潤又拿了一塊熱呼呼的奶糕,生氣好費力氣的,以為他願意啊?
齊潤無奈地笑了,“等你等三哥成親的歲數成親可好?這樣我們兄弟倆就一樣了。”
他十八歲成的親,還能多拖幾年。
“不好。”齊望拒絕得很乾脆,把奶糕一口塞到嘴裡,恨恨地道,“我現在就要娶,我答應了小籐兒的。”
見二哥也不答應,吃了好吃的齊潤這時想哭也哭不出了,隻好拿著袖子擦眼睛,委屈地道,“三哥也不幫幫我的嗎?”
齊望也是無法,起身拉了他起來,拿帕子給他淨了手,“我去說說,但怎麼辦還得看阿娘的。”
齊潤扁著嘴不情不願,“她好鐵石心腸的,誰說都不管用,還天天拿阿父嚇我。”
說歸說,但還是老實地跟著他二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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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潤在家磨了半月,還被他阿父抽了一頓鞭子,傷還沒好就又鬨到了跟前,謝慧齊拿他無法,考慮著把小姑娘帶到身邊來的日子。
中王妃來國公府串門,之前國公夫人說了她兩句好話,她覺得這國公夫人也是可以再來往來往的。
她自是不天真,知道一旦有事起來,她們就是想相見都不能見了,她們這等人的關係是好是壞不是要根據她們的本心來的,哪天家族對立,她們也會站在彼此的立場對對方大下殺手,也不會毫不留情,自然也不會有那個閒心去噓唏什麼,且那也不適合她們。
現下能見就多見見,中王妃一來得知他們家小公子要跟個世仆的女兒訂親,也是嚇得不輕,看著國公夫人跟前傻瓜一樣,“你這挑的都什麼親事啊?咱們這些人家的女兒是哪兒招你的煩了?你非得挑些糟蹋你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