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看到,懷仁的眼睛與嘴唇,還有鼻子,與得你一模一樣。”汪永昭說時,聲音是慢的,但眼睛卻亮得厲害。
張小碗看看眼睛根本未曾睜開,嘴唇與鼻子也沒有長開的小兒的臉,隻得笑著點了點頭。
見她什麼也不說,汪永昭看了她一眼,張小碗見狀朝得他微微一笑。
汪永昭見她的笑臉裡全是他的影子,當即便什麼也未意再說了,隻是把小兒放在了她的身邊,隨即他壓下了身,垂在了她的身前,與她輕聲地說道,“他叫懷仁,字子摯。”
張小碗看著他近在眼前的臉,輕輕地點了下頭,“我知了。”
是真摯,摯誠,還是摯愛,與孟先生曾談過書中字意的張小碗知道,這摯在大鳳朝也好,還是在夏朝,就算是在大鳳朝南邊的軒轅朝,這字都是極其重要的字,一般人家根本不敢用上這個字。
聽聞很久以前的時候,有位一統三國的先皇的字便有這“摯”字在其中。
汪永昭用了這字當懷仁的字,這已是極大的膽大妄為了,哪怕是日後,汪永昭未必會告訴他這個兒子他的字,而她更是不可能把這字告訴給他。
現在汪永昭說來給她聽,無非是告訴她,她給他生的兒子有多珍貴,他是有多歡喜。
這便就夠了。
生死之後,能得來他這些情誼,也不枉她再拚了一場。
張小碗坐月子期間,陸續得知了一些外麵的事,有些事聞管家與他說的,有些是盲大夫嘮叨給她的,還有些是江小山抱怨著給她的。
聽來聽去,她也算是知曉,在她生產的這段時日,外頭出了很多的大事,如婉和公主到了雲州長雲縣,當即就傳出了有喜的消息,而江南有名的蔡家布坊在沙河鎮開了布坊,而善王則在夏朝國內宰殺了一批叛賊,皇上封賞的聖旨正往得這雲滄兩州而來。
月子過後,三月下旬的漠邊不再像正月前後那麼嚴寒,張小碗這日下了地,沐浴一翻,上了點淡妝,亭亭立在汪永昭麵前時,汪永昭當即就傻了眼。
他不知這幾月過去,昔日那冷硬粗魯的婦人竟成了如此清豔的模樣。
“怎地?”穿了淺綠淡粉小襖裙的張小碗朝得他愣愣地看她,不由笑著道,“還是入不得您的眼?”
汪永昭一聽就惱了,皺起了眉。
張小碗卻往他跟前走了過去,給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藍色厚袍,看著他的眼道,“我知司馬將軍給您下了貼,請您共議軍中之事,也讓我順道跟隨您去探望公主一翻,年前年後因我生產之事您已推托了兩翻,這次便讓我跟得了您去罷。”
“懷仁尚小,不用你去。”汪永昭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大手掀起了她的裙,抓住了她的褲子一扯,便把她的綢褲撕了下來。
張小碗輕吟了一聲,當他的手指頭鑽進去後,她小聲地叫了兩聲,過後,她便被他壓到了床上。
當晚張小碗無暇再想其它,第二日,汪永昭起身後,一派神清氣爽,還把隨身帶的那一袋金裸子全賞給了江小山,樂得江小山那一天為他跑前跑後心裡半句怨言也沒有,哪怕因手腳過慢被汪永昭冷瞪了一眼,他也真心覺得他家大人甚是英明。
張小碗當天便在床上躺得了大半天,夕間在外屋用得了食,這才去了堂屋,迎著下學的汪懷慕過來。
酉時末,汪懷慕就急跑到了後院,見得了張小碗後,恭敬地與她施了一禮,這才讓萍婆子抱了他到椅子上坐著,讓懷仁的奶娘把懷中的懷仁抱給了他。
他小心地抱入了手中,小聲地哄著他道,“懷仁乖,讓二哥抱抱,待你稍大些,二哥便教你認字習字。”
他悄聲與得懷仁說得一會,懷仁在他說完後,睜開了黑亮清澈的眼,朝得他無聲地吱呀了好幾聲誰也聽不懂的話,他這小嘴微微一張一合,看在汪懷慕眼裡卻樂得驚喜地迭聲地叫著懷仁的名字,道他好乖好聰慧,這才戀戀不舍地把懷仁還給了奶娘。
奶娘這才小心地把孩子抱過,抱到了張小碗的懷裡。
未得多時,汪永昭便從前院大步回了後院,從張小碗手中抱過了懷仁,直到膳間,懷仁都一直在他懷中。
當晚,萍婆子與奶娘去得了隔屋照顧懷仁,張小碗又被汪永昭壓了半夜,待她全身濕透後,被褥也濕了,她輕撫了汪永昭滿是汗水的臉,悄聲道,“就這般急了您?”
這時歇在她體內的汪永昭,頭還低在她的眼前重重喘氣的汪永昭聽得輕哼了一聲,又低下了頭,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