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2 / 2)

江小山知夫人向來從不為難下人,見得她不多問了,他反倒覺得於心難安,又忸忸捏捏了一陣,在告退之前輕聲地跟張小碗多透了幾句,“南疆那邊出事了。”

“啊?”張小碗茫然。

江小山看她不解的臉,當真是不忍對她隱瞞,又想著她是夫人又有何不能說的,便又輕輕地說道,“小的也不知大人們是何意,也不知那上頭……”

他小心地伸手指了指天,接道,“是什麼意思,但我看咱們大人的意思,是咱們善王怕是要被派去領軍……”

“啊?”張小碗這是真驚了,不禁驚慌出聲。

“唉,唉,您急啥……”見她驚慌,江小山也急了,連聲道,“您怕啥?這不,大人給咱們善王爺練兵去了,到時他領著咱們自家的兵去打仗,您有啥好急的?”

“南疆是什麼樣的?”張小碗有些心慌,握住椅臂的手節骨都突了起來。

“這,這小的也不知多少,”江小山撓頭,臉臊得都紅了,“就是偷聽得將軍們說過,那裡的人個矮,人也長得黑,身手極快,還最擅長打陰仗了。”

說至此,他自知自己說得過多了,怕大人知道他說得這麼多會被訓,趕緊行了禮就告退了下去。

走到門外,又嫌自己太多嘴,回頭肯定免不了被自家大人罰,便哭喪著臉,匆匆回到他的住處,要跟自家媳婦訴苦。

一到家,見得媳婦在院中曬乾辣椒,他把得門關了,就小步跑了過去,拉著他媳婦的手道,“桂花兒,我怕是回頭又要被大人說了。”

“又做錯事了?”小山媳婦訝異地道,慌忙抽出手,拿出帕子拭他額上的汗,又伸手去拿他身上的包袱。

“唉……”江小山歎了口氣,見得媳婦甚是關心地看著他,便又什麼煩心事都沒了,與她一道把自己的包袱拿了下來,笑著與她道,“昨天回來得匆忙,忘了從方索兒那裡拿回咱家的包袱,這是剛從他那取過來的,包裡的糖是咱家孩兒的,旁的都是你的,莫要讓他們得去了,你要自己留著用。”

小山媳婦聽得好笑,笑著白了他一眼,便拿著包袱去了石桌那打開,看得裡麵有極好看的簪子,裡頭除了一包麥芽糖,還有一大包她愛吃的桂花糖,她不由用牙咬著嘴唇有點害羞地笑了起來。

看得她強忍住開心的模樣,江小山也嗬嗬笑了起來,兩人紅著臉相著笑,夫妻倆便共同把先前江小山開頭說的那句話這時全然忘了。

這頭張小碗得了江小山的話,甚是心慌了一陣,坐得了半天才冷靜下來。

夕間江小山來取包袱時,見得江小山一直低頭不看她,她哭笑不得地搖頭失笑。

江小山取了包袱要走,走到門口,被萍婆子捏住了耳朵教訓他,“夫人說了你何話啊?竟不知抬頭與她說話了。”

“婆婆,疼,您輕鬆,哎呀,您輕些罷。”江小山捂住耳朵喊疼,掙紮得好幾下才掙脫了魔掌,回頭與得張小碗施了個禮,告了個罪,便一溜煙地跑了。

“他怎地多少年都這個猴兒樣。”萍婆子搖頭向得張小碗走來,又扶了她的手臂,與她笑著道,“您都收拾得小半天了,現下去歇會,著點晚膳罷。”

“唉。”張小碗點了點頭,走得幾步,又與她道,“懷善有得一段時間沒給我送信了。”

“初七來過一封,到今日,也有二十來日了,確也是有一段時間了。”萍婆子算了算便道。

“可不是。”張小碗點了點頭。

說完便不再出聲,萍婆子見得她那張在夕陽的照射下越發沉靜的臉,便在心裡輕歎了口氣。

她這夫人啊,一念起她那大兒子就是這般心裡不知藏了多少事的模樣,人越是沉靜那心就似是誰都摸不著一般,而那眉眼間的牽掛藏也是藏不住的,莫怪大人老不讓她知曉善王在外頭的太多事,要知就算善王隻有個小病小痛的,她隻要知曉,便也會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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