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狂又諷刺。
顧穆辰從沒見過對方這樣的笑容，很美。
就像是突然怒放的玫瑰，劃過天際絢爛的流星……
顧穆辰縮了縮手指。
他看到了對方眼睫上掉了的一滴淚，他想幫她拭去。
幾乎看到的人都這樣想，除了緊皺了眉頭的夜臣。
雲淺然笑夠了，正要找紙巾擦拭一下，旁邊突然出現一隻手帕，料子極好，月白色。
雲淺然愣了一下，看到手帕的主人，不由跳了下眉。
“謝謝。”雲淺然接過手帕擦了擦臉，手帕上熟悉的清淡新雅的香水味也瞬間漫入鼻腔。
司徒楠沉默的遞了手帕就後退了一步。
雲淺然用了手帕就毫不客氣的將東西還回去，接到手帕的司徒楠不由一笑。
夜臣見到這個場景，臉色愈發陰沉。
雲淺然笑笑，目光直直的跟男人對視：“夜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教訓我？”
“我如何，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一句話直擊靈魂，夜臣瞳孔微縮，牙關緊咬。
雲淺然輕笑了一下，眉眼間帶著一絲嘲諷：
“而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就當我朝三暮四好了。”
“可這又是誰害的？”
夜臣心裡頓時一震，但臉上依然還是一樣的冷硬，他緊擰著眉，眼露不耐：
“你究竟想說什麼！”
雲淺然似笑非笑：“原來你也隻是一個不敢承認的懦夫。”
她突然冷下臉：
“你們夜家的人，真是讓人厭惡透頂，以前喜歡上你，也是我眼瞎。”
夜臣聽到這句話，臉色發青，冰冷惡毒的話也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被你喜歡上，才是讓我最惡心的事。”
男生眼睛緊緊盯著雲淺然，期待對方露出以前熟悉的慘白和顫抖，但這次他失望了。
少女聽到這句隻是不甚在意的笑了一下，四兩撥千斤：
“所以現在我不喜歡你了，開心嗎？”
說完這句話，雲淺然就直接回了包廂。
在打了招呼離開酒店的瞬間，腦海中熟悉的電子音想起。
【叮，夜臣後悔值10/100。】
雲淺然挑了下誒，腳步沒有一絲停頓的跨出酒店大門。
……
小花園裡，夜臣愣怔的站在原地，腦海裡一直回旋著對方的最後一句話……
——我現在不喜歡你了，開心嗎？
——開心嗎？
——開心嗎……
心臟像是有一隻手緊緊的攥住，讓人無法跳動，甚至有些呼吸不過來。
夜臣臉色如同一塊寒冰，沒有一絲表情和波動。
他想著最後幾個字……
開心嗎？
應該開心吧……
他應該開心，所以才會興奮的喘不過氣……
那為什麼他沒有感覺到心臟喜悅的跳動？他努力思考了幾秒，突然明白過來。
——他應該是不在意了，一個從來都被他無視的人，怎麼可能掀起他心底的半點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