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等沈鶯一走,顧執上揚的嘴角漸漸抹平。

他用著完好的那隻手,慢悠悠地推著輪椅朝教室門口滑去。

那住校生見了,連忙站起身,“我幫你吧。”

“你要把我推下樓梯嗎?”顧執歪著頭問,語氣輕描淡寫,像是在講什麼與自己無關的有趣的事情,絲毫不自知吐出的話是怎樣的惡劣。

那住校生連忙搖了搖頭,一臉的驚恐,“我不敢的,你……你千萬不要多想。”看起來很怕眼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

“哦,”少年的尾音拉的長長的,“是不敢,不是不想啊。”

那住校生頭搖的更快了,聲音也哆哆嗦嗦的,“我沒有,我沒有這種想法,你……你千萬不要誤會,真的,我沒有這種想法,我打心底尊重你。”

那住校生是見識過少年的手段的,彆看少年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上就是披著天使皮的惡魔。

他們當初就是被他那副模樣給騙了,教訓少年不成反被製裁,那住校生才發現他們原來離死亡的距離可以是那樣的近。

眼下他看到沈鶯和周悅似乎都被顧執騙了,心情複雜。

他倒沒有揭穿顧執真麵目的想法,他不想得罪顧執。

再者說了,他說了沈鶯和周悅也不一定會相信,顧執的臉太有欺騙性了,舉止也是如此。

如果有人衝過來告訴他,一個在班級上被欺負,雙腿和一隻手都斷了,被家族拋棄的少年,實際蘊藏著無窮的危險,提醒他防著點那個人,他一定會覺得那個人在逗自己。

那兩個少女,隻能自求多福。

不過那兩個少女對顧執那麼好,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這也不一定,農夫與蛇的故事不是沒有在彆的地方上演過。

一時間,他思緒紛繁。

“其實你剛才把我推下去也不錯,一下子就到了她的麵前,你說她會不會被嚇到,一定會吧,嚇到之後呢,不知道她會不會帶我……”

那住校生看著顧執興致勃勃地討論起這件事的可行性,瘋子,真是個瘋子。

又想到瘋子的世界不能以常人的思維進行衡量,那住校生突然有些慌,顧執會不會真讓自己這麼做?

還真有這個可能。

不不不,那住校生在心裡連說了三個不。

這要是在以前,住校生做了也就做了,顧執不過是家族的棄子,更何況這事兒還是顧執骨頭犯賤,拜托他做的。

見識過顧執的手段後,他什麼心思都歇了。

萬一他真的按照顧執說的做了,顧執要是傷的重了,會不會以為他是故意的,會吧。

瘋子的世界就是那麼的瘋狂和反複。

少年看著那住校生唯唯諾諾的模樣,索然無味,“你走吧。”

那住校生聽了這話,稍稍鬆了口氣,快步朝門口走去。

快到門口時,惡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等一等。”

那住校生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懊惱自己怎麼不走快一些。

他擠出一個笑,轉頭看向顧執,“怎麼了?”

“七點,”顧執輕叩著輪椅扶手,“等會兒吃完飯,我想看到你們都在宿舍?”

“沒,沒問題,我等會兒就去……不,我現在就去辦。”

說完,他頭也不回,衝到了外麵,仿佛外麵有什麼怪物在追一樣。

離開了隻有顧執的教室,那住校生覺得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我有那麼可怕嗎?”顧執自言自語道,似是想到了什麼,機械地勾了勾嘴角,“對哦,我是怪物嘛。”

……

充滿消毒水氣味的醫院,葉開正躺在床上看著書。

門在這時候被打開,他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是沈悅,很高興,“悅悅,你怎麼過來了?”

沈悅關上了門,笑著道:“怎麼,不想看到我啊。”

“你啊,”葉開寵溺地朝她笑了笑,“就喜歡跟我開玩笑,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悅走到他床前坐下,主動給他削起了蘋果,關心道:“你恢複地怎麼樣了?”

葉開放下了手裡的書,“還是老樣子,我這次傷的有些重,要想沒有後遺症,我最起碼還得躺半年,”他恨恨道,“真是邪了門,那個路口偏偏監控壞了,什麼都查不到。”

“彆動氣,動氣傷身啊。”沈悅安撫著。

話這樣說著,她在心裡狠狠的罵著肇事者以及肇事者的祖宗十八代。

在她還沒被沈家認回去之前,她最大的靠山是葉開。

現在葉開住院了不能去學校,相當於她最大的靠山沒了。

她在學校聽說了顧萱笑生日晚會的事,有些懷疑是沈知乾的,沈知在書中妹控到了極點。當沈知發覺葉開在學校裡這樣陷害放任同學欺負沈鶯,不采取行動才奇怪。

她能想到的事情,葉家肯定也猜得到,不過葉家卻什麼也沒有查到,足以看出葉開手段的高超。

書裡的沈知有反社會人格,容貌英俊,智商高,把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唯有沈鶯是特彆的存在,為了給沈鶯報仇差點把沈家那麼多年的基業給毀了。

不得不說,這個人設還挺帶感的,沈知很吃這一套。

沈悅到這個世界後特地買了有沈知采訪的財經雜誌,看到他的照片後,發覺書中的描寫一點也不過分,他確實英俊如天上地神祗,淡漠疏離,可望而不可即,讓人產生肖想他就是在褻瀆他的錯覺。

可這樣的神偏偏墮落了,愛上了偷了她身份的沈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

想起這個,她就有些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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