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剪刀,”那保鏢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這腦子。”
很快就有人送剪刀過來,保鏢接過,輕輕鬆鬆就把蔣不複身上的繩子給剪開了。
蔣不複身上的傷口完全顯露了出來,腹部幾乎可以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徐佑明看到這傷口,險些跳起來,“傷成這樣了,你們怎麼還不把他送進醫院?”
保鏢早就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了沈知,他道:“少爺說了,人要留下,他回來之後再做處置。”
“你們這是謀殺!”徐佑明這麼說著,打開小藥箱處理起了傷口,“我隻能讓他的傷口不惡化,多的我也做不了。他這傷不能拖太久,會死的。”
幾個保鏢老神在在的,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見他們不理會,徐佑明十分地生氣,“還不快打電話給你們主子。”
“少爺剛剛上了飛機,一個小時後才能聯係上。”
“人命關天的事,等不了的。”徐照白咬牙切齒道。
醫者父母心,沈鶯叮囑那幾個手下:“就聽徐醫生的,哥哥要是怪罪你們,我會跟他解釋清楚。”
這兩個保鏢等的就是沈鶯這句話,要知道眼前這個重傷的男人極有可能是蔣家大少。
這蔣家大少要是死在了這裡,在現場的他們脫不了乾係,肯定會受到蔣家最猛烈的報複。
至於沈知沈鶯他們,還有沈家頂著。
即使這雨下得再大,也落不到他倆身上。
“那……”兩個保鏢相互看了一眼,“我們這就送他去醫院。”
一直沒有說話的蔣不複開口了,“我暫時不能去醫院,那些蟑螂無處不在。等清理完蟑螂,會有人送我去醫院。”
原來是這樣嗎?沈鶯先前還疑惑蔣不複為什麼讓自己包紮傷口,遲遲不叫手下的人送他去醫院。
“還要去嗎?”那保鏢問沈鶯。
沈鶯哼了一聲,“愛救不救,我不管了。”
說完,她打開電視看了起來,還真不管蔣不複了。
這……兩個保鏢麵麵相覷。
他們嘴上說想把蔣不複留在這裡,私心裡想把他送到醫院的。這蔣不複要是出了事,誰都負不了責。
可這明麵上說出來,不就是違背了沈知的意思嘛。
他們隻好道:“小姐,真不送啊。”
“不送,你們不是也不願意送他去醫院嗎?如了你們的願還不好啊。”沈鶯道。
蔣不複聽了,忍不住勾了勾唇。
這小騙子,明明知道那幫人在想什麼,還故意這麼說,夠會折騰人的。
“可徐醫生不是說了嗎,會死人的。”
“死了再說吧。”
“哦……啊?”保鏢懷疑自己聽錯了。
徐佑明搖了搖頭,有些聽不下去了,“你們就好好守在這裡,這位病人不是說了,醫院有蟑螂,他去了會死的更快。”
保鏢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蔣不複話中的意思。
他們剛剛還訝異,沈小姐一向良善,怎麼可能會做出見死不救的事情。
徐照白處理傷口不似蔣不複那麼粗糙,足足花了一個小時,他才勉強處理好了傷口,並給蔣不複掛上了鹽水。
他叮囑道:“你這傷口不能拖太久,要是發燒了,可就不好處理了。”
蔣不複渾不在意,“勞您費心,老天沒有讓那幫小子奪走我的命,我想著這點傷口,我應該也能熬過去。”
“哦。”
徐照白淡淡應了一聲,身為醫生,他最討厭的就是不遵醫囑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亂來的人。
“嘶……”蔣不複看了眼放在自己腹部的手,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徐照白收回了手,沒什麼誠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啊。”
蔣不複冷汗涔涔,嘴角卻扯出一抹笑:“沒關係。”
徐照白看著蔣不複絲毫不計較的模樣,倒不敢再折騰他了。
明明那麼疼,卻半點不怪罪他。
要麼是心胸寬闊的,要麼是城府過深。
這個男人身上有許多疤痕,新舊長短深淺不一,積年累月形成,可見他生活的複雜。
這樣一個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人,徐照白可不敢小看他。
徐照白轉了轉酸澀的脖子,“好了,你等會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跟我說。”
他看向沈鶯,看到她蜷縮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已經睡了過去,小小的一隻。幼嫩的臉上沾著結痂的血,裙子也皺巴巴的,沾著血汙,腳上的襪子也丟了一隻。
他算是看著沈鶯長大的,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小姑娘如此狼狽的模樣,看著可憐又招人心疼。
徐照白不由瞪了讓小姑娘受苦的罪魁禍首一眼,後悔剛才給蔣不複處理傷口的時候過於春風化雨,就該讓那個男人體會什麼叫疾風驟雨。
他起身去了臥室,從裡麵找出了一條毯子,蓋在了沈鶯的身上。
少女睡得並不安穩,毯子剛蓋在身上的,她就睜開了眼睛,細聲細語問:“哥哥到了嗎?”
“你哥大概還要四十分鐘才能到,要不要抱你去房間睡?”
少女搖了搖頭,“我想在這裡等我哥。”
徐照白揉了揉她的頭發,“我陪你。”
“好。”
沈鶯重新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神經一直緊繃著,今晚又經曆了那麼多事情。
現在塵埃落定,她整個人放鬆下來後,便無比困倦,隻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覺。
……
掛在牆上的時鐘,步履不停地往前走著。
當走到淩晨十二點,保鏢的手機響了起來。
保鏢立馬接起了電話,“……好,我就來。”
老郭年紀大了,熬不了夜,剛才睡了過去,聽到鈴聲猛然驚醒,看向保鏢,問道:“是沈知少爺來了?”
“馬上到小區門口了,我去接他。”
“我也去。”
老郭也立馬站起來跟了上去,沈鶯今天晚上會碰到這樣的事,與他沒有跟在她身邊有一定的關係。
生怕沈知怪罪於他,他現在便特彆積極。
……
又過了十分鐘,虛掩著的門被打開。
沈知快步走了進來,英俊的臉上不複往日溫柔,眉峰淩厲。
夜深露重,他攜裹著冷風與夜沉沉的黑。
男人一進門,原本亮堂的房間好像都幽暗了不少,溫度也低了不少。
幾個保鏢看到他,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沈知少爺看起來實在是太冷了,隱含肅殺氣息,好像隻有熱血才能讓他冰冷的臉上多些溫度。
想到沈知少爺寵妹如命的個性,他們感覺他大概是真的有殺人的心思,殺了那些傷害了沈鶯小姐的人。
這裡隻有徐佑明,麵色如常。
“少爺,小姐在沙發上小憩。”老郭特彆積極道。
沈知將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噤聲,老郭立馬閉上了嘴巴。
男人放輕了腳步,緩步走到沈鶯麵前。
少女睡得臉蛋紅彤彤的,身上的毯子滑落到了腹部,沈知的眉眼瞬間柔和了不少。
沈知替她掖了掖毯子,動作很輕。
沈鶯睡得不是很熟,她眨了眨眸子,迷糊間仿佛看到了沈知,“哥,是你嗎?”
“是我。”沈知溫柔應道。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傷心了,竟然沒有人催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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