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馬座 八(1 / 2)

謝栗軟軟的手指在談恪的手心裡蹭來蹭去,半天也不得法。這小壞蛋乾脆兩隻手一起扒上來,把自己細軟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塞進男人寬大的手掌裡,十指相扣,這才終於老實了。然後他半邊身體都湊上去,軟聲軟調地道歉:“對不起啦,我不應該跟你生氣。”

又乖又纏人。

小男孩身上有股甘冽清甜的味道,一縷一縷地往談恪的鼻子裡飄。

談恪覺得自己有點精蟲上頭。但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謝栗身上的什麼東西戳到他那個點,隻能暗自忍著,不自覺地將腳下的油門深踩了一分。

談恪最後一次戀愛還是進花街沒多久的事。

生活節奏快,工作強度大,一個點看不準幾千萬就沒了。

整個人在激素和壓力的驅使下每天都繃得緊緊的。

和同事什麼的看對眼是常有的事。

但談恪很快發現自己和對方是兩路人,於是迅速一拍兩散。

正如一盤快餐,被用來匆匆裹腹,甚至不值得多咀嚼一下。

車在蘭大門口停下。

談恪啪地解了自己的安全帶,毫無預兆地探身過來,捏住謝栗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

這是謝栗第二次接吻,整個人都快被親昏過去了。

上回談恪隻見他生澀的反應就知道是第一次,有意哄著他,照顧他的感覺,極儘溫柔。

這次一貼上去,談恪的自製便山崩地裂了。

謝栗被鬆開的時候,整個人都失神了。

嘴唇又紅又潤,黑亮的眼睛蒙上一層水意,失焦地望著談恪。

兩個人都在喘氣。

談恪隻覺得意猶未儘,再度伸手把人攬在臂彎裡,低頭在小男生的嘴唇上輕輕啄吻。

他真的想立刻把人帶回家。

謝栗在唇和唇分開的短暫片刻,揪住一點空隙,攀著談恪的脖子,貼著談恪的臉頰,呢喃地撒嬌:“彆生氣,我錯了,我都聽你的。”

謝栗從網上學的,哄對象專用,不世出的金句,適合任何場合。

謝栗睜著純真的眼睛,講著純真的話,談恪卻被這把純真的火燒得要暴走了。

他總算憑著過人的意誌鬆開了謝栗,隻攥著那隻手沒完沒了地揉捏,聲音都是啞的:“現在知道錯了?”

謝栗乖順地點頭,認認真真地說:“我答應你,以後少吃糖。”

太要命了,談恪想,可是太快了,謝栗會被嚇到的。

他人生裡少有這樣糾結過,在做不做人這個問題上艱難地權衡著,最後開口:“我不生氣,你這麼乖,我不舍得生氣。”

謝栗高興了,伸手抓過那杯奶茶,掀開蓋子喝了一口。

呔,太難喝了。

但謝栗忍了,為了愛情。

他渾不覺自己糊了一嘴奶泡,還把杯子送到談恪嘴邊:“你嘗嘗。”

他心裡想的是,快嘗嘗看你自己點的鬼東西有多難喝吧。

談恪推開那杯子,眼神晦暗不明。過了好幾秒,他才伸手給謝栗擦嘴,然後自己舔掉了手指上的,從謝栗唇邊蹭下來的奶泡。

不放糖的奶茶,還是甜,是謝栗的甜。

談恪的眉眼在車內昏暗的光線中,深邃得直如一副隱意重重的油畫,他的動作充滿了強烈的暗示。

謝栗的臉轟地燒起來。他覺得自己讀懂了那暗示。

“我,我先回去了。”他慌慌張張地抓起包,端著那杯奶茶,推開車門就跑。

跑了兩步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逃什麼。

他不由得回頭,黑色奧迪仍停在那裡,夜色中車裡綴著一點昏黃。

謝栗頓了腳。談恪降下車窗來,朝他勾勾手,叫他過去。

他卻不,低頭在手背上親一親,將吻托給晚風送達,自己害羞地跑了。

星期一謝栗去幫沈之川帶本科的學生。

那幫學生已經被沈之川收拾得服服帖帖,見到謝栗也不敢造次,就是兩個三個地合起夥來想騙答案。

沈之川布置的所有作業都是他自己出的題,網上找不到答案。

學生們一個個可憐巴巴地挨個上講台來纏著謝栗問問題。

謝栗原本打算一邊帶孩子一邊乾自己的事,結果兩個小時大課一分鐘沒休息地給本科生講題,嗓子都差點啞了。

謝栗回了辦公室,對程光說:“老師平時真不容易,我才知道原來帶學生講課這麼累。”

程光倒是很好奇:“老板說他生什麼病了嗎?他以前從來沒請過假,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我記得老板也是一個人在這,應該沒人照顧吧?”

謝栗想想也有道理,摸出手機來給沈之川發信息,表示自己和師兄要去床前儘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