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點 十四(2 / 2)

談啟生看看茶幾上那張證明,一口悶氣憋在胸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你說我這輩子,活得亮亮堂堂的,一切都照著規矩來,規矩說行就行,規矩說不行就不行。結果呢,” 他拍拍茶幾上還熱乎著的證明,“到了這小子身上,他仗著有錢,胡天胡地地灑,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阿姨順著他拍桌子的聲音一看:“喲,這不是您那證明嘛,終於辦下來啊,這可不容易啊 —— 你可等得脖子都長了好幾公分。今天送來的?好事呀。”

談啟生哼一聲:“好什麼,花錢買的!”

保姆阿姨一下子就聽出了門道。談啟生要是在家罵錢的事,一準罵的是他大兒子。

她是談家的老保姆,從談恪上高中的時候就來了。中間談忻上了大學,葉春熙調職去了外地,家裡用不著人了,她就回自己家帶孫子去了。結果沒帶兩年,葉春熙走了,談啟生查出來有病,退休回蘭城了。談恪專程上門去請她,她滿口就答應了。

談家和她是主雇也是朋友,感情深厚,她也不忍老頭子一把年紀,還要和新保姆磨合。

“我說你就怪得很。” 保姆阿姨和談啟生熟,說話也直,“你不就是覺得掉你的麵子,落你的份了,怕回頭人家在背後說你?”

談啟生讓保姆阿姨說得不吭聲。

“嗐,你可真可以。你說在孩子心裡,是你的命大還是你的麵子大?今天彆說是讓他花錢,隻要能救你的命,人家就是讓他跪下,我敢保證,他肯定也是撲通就跪了。再說了,你以為花錢那麼容易的事情啊,說花就花,那錢是大風刮過來的?我也不怕你生氣,我得說說,你這個當爹的就是不行。你老說孩子不順著你,不關心你,這不是關心你是什麼?我看你不是肺不好,是眼不好。去美國也順便看看眼。”

談啟生讓保姆阿姨排揎得太沒麵子,拉著臉站起來就鑽書房裡去了。

晚上吃了飯,阿姨在廚房裡收拾,談啟生突然拿著手機走過來:“我眼不好,你給我看看,我怎麼找不到那個資本家的電話了。”

阿姨擦了手過來,十分警惕:“你可不要罵他啊,你要罵他,明天早上咱們就吃涼拌折耳根。”

晚上吃了飯,謝栗就趴在客廳沙發上裡看口語機經,談恪留在客廳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上就一個“家”字。他怕是談啟生有什麼事,趕緊拿著電話去浴室,隔著門喊:“談恪,你家裡給你打電話了。”

談恪在裡麵回他:“你先接,我一會出來。”

謝栗接起電話,禮貌地問了句你好。

談啟生一聽謝栗軟軟乖乖的聲音,不由得也跟著軟和下來,先問謝栗吃飯沒有,又說天冷了要加衣,還彆彆扭扭地帶上了“你們倆”這三個字。

談恪披著浴衣出來,看謝栗跟他爸聊得挺好,壓根不像有什麼事的樣子,索性朝謝栗搖搖頭,意思是讓謝栗接著和他爸說。

謝栗隻好舉著電話,和談啟生玩你問我答。

談恪站在旁邊擦頭發,擦完了一回身,眼見小男生靠在旁邊的牆上,一臉溫溫柔柔,又極有耐心的樣子,忽然心裡癢得不得了。

他走近了謝栗,彎腰就把人那麼直直抱了起來。

謝栗正和談啟生說著自己出去上學的事情,突然雙腳離地一尺,差點叫出來聲來。他另一隻手不得不勾住談恪的脖子,那隻手還死死握著電話,生氣地瞪談恪,比著口型質問他。

談恪拍拍他的屁股,意思是讓他把腿勾上來。

謝栗不知道這老男人突然犯什麼病,又怕自己摔下去,隻好認命地曲起腿來,好讓談恪托住自己。

那頭談啟生沒聽出異常,就是說了半天沒等來談恪,忍不住問謝栗:“談恪乾嘛呢?”

謝栗恨恨地在談恪胳膊上擰了一把,嘴上還好好地解釋:“他剛才有個工作電話,現在還沒出來。伯伯你有什麼事啊,我轉告他。”

談啟生在電話那邊吭哧了一會,最後扛不住折耳根的威脅,語焉不詳:“那什麼,你就和他說,讓他費心了。”

他說完飛快地掛了,生怕謝栗多問一句似的。

謝栗打完電話,掙紮著要從談恪身上爬下來。

談恪抱著他跟抱著兒子一樣在客廳裡轉圈,就是不讓他走,嘴裡還問他:“我爸找我乾什麼?”

謝栗來氣:“你爸說讓你費心了 —— 你知道是你爸爸的電話還鬨我,你怎麼那麼討厭?”

談恪托穩謝栗的屁股,把人頂在牆上,謝栗兩條腿在空中亂舞,就是動彈不得。

他在謝栗的臉蛋輕輕咬一口,吹著氣說著驢唇不對馬嘴的胡話:“因為你太招人喜歡了。栗栗,你怎麼這麼招人喜歡?乾脆你也把我帶走吧,縮小了揣進口袋裡,怎麼樣?”

謝栗麵紅耳赤,卻不躲他的吻,隻哼哼唧唧:“我才不,讓你在我褲兜裡呆著,你肯定不乾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  - -

謝栗:我都能想象得到你會乾什麼!

談恪:哦,你說說,你覺得我會乾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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