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遊愣愣地僵在原地,係統發聲同時,一股巨大玄力威壓憑空而降,登時將他束縛在原地,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係統焦急道:“解釋起來麻煩,那老東西要對你不利,總之先跑再說!”
謝子遊飛速點頭。
係統話絕對可信,謝子遊心念微動,體內玄氣翻湧,化為淺淡光暈縈繞周身,瑩白指尖驟然凝聚一抹寒光。
手邊無劍,他便以手指代之,纖瘦小臂挽過一道犀利弧度,出手如電,直衝謝禦深雙眉中央刺去!
……但終歸還是晚了一步。
謝禦深邪笑一聲,本就搭在謝子遊肩膀上大手瞬間施力!
一股陰寒之力衝破肩頸穴竅,順著經脈血液流淌至四肢骨骸,如隆冬驟至,飛雪漫天,謝子遊彈出雙指登時僵在半空,寒霜在他細嫩肩頭肌膚上浮現,無聲蔓延,直到整個臂膀被冰雪覆蓋。
寒光如針,離謝禦深眉心僅僅一寸之遙,但謝子遊拚儘全身力氣,卻再難寸進。
謝禦深施施然鬆開手,拂袖退開半步。
謝子遊咬緊牙關,眼尾慍紅,側目一瞥。
他肩頭上赫然貼著一張符籙,正泛起森然綠光,如鬼火瑩瑩。
之前謝禦深對他噓寒問暖,端著一副父慈子孝親和模樣,竟早已將符籙攥在掌心,暗中運功,隻等謝子遊發難!
係統在腦海中幽幽長歎,無奈至極。
謝子遊僵在原地,難以動彈,隻能瞪著一雙昳麗桃花眼,對謝禦深怒目而視。
謝禦深反而淡淡一笑,捋著胡須道:“遊兒啊,莫要心急,為父剛剛還說需要三味主藥,你且稍等為父幾天。”
說著,他從懷中另取出數張符籙,當著謝子遊麵,開始在房中仔細布置。
符籙上筆走龍蛇,繪出一道道玄妙紋路,熒光閃爍,隱隱有仙雲繚繞。
謝禦深將它貼在牆壁上,輸入玄氣激發,那符籙迸發出一道雪白刺目光,其上道紋悠然飄出,遊雲般懸浮於半空。
道紋脫離紙麵後,柔軟宣紙仿佛被吸儘生命,呈現草紙般細密褶皺,邊緣泛黃,輕飄飄墜落在地。
脫出丹紋卻如活物般靈巧,在半空遊走飛舞,掀起無形波動,如同在屋內彙聚一個小型風口,數秒之後,才最終組合成一個大氣磅礴圖案。
“封”。
謝子遊知道,那是禁玄符。
技藝最精湛陣師才能嘗試一二,失敗率極高,每一張都價值上百晶石,卻隻能使用一次。
一旦使用,能抽乾十米內任意區域玄氣,將其化為無法修行不毛之地。
……謝禦深為了囚禁他,當真是大手筆。
禁玄符效果十分明顯,道紋剛浮現刹那,屋內玄氣便如潮水般褪去,謝子遊肩頭寒霜悄聲融化,失去作用符籙軟綿綿粘在錦衣上,濕氣潤透薄衣,隱約露出少年精致漂亮蝴蝶骨。
隨著失效符籙一同凝滯是謝子遊玄力,他體內經脈如同被截斷溪流,玄丹拚命收縮著,試圖推動玄力流轉,卻依舊無濟於事,隻能在灰心喪氣之後停止運轉,墜入身體深處。
謝子遊茫然地撐著床欄,踉蹌著衝向門扉。
但他快不過謝禦深。
禁玄符布下刹那,中年男人便腳下抹油,奪門而出——畢竟禁玄符下,一視同仁,他可不能封住自己修為。
謝子遊撲到門邊時,恰聽見外麵“哢嚓”一聲,落下一把大鎖。
謝禦深快步走遠,還不忘吩咐仆人:“看緊點,彆讓少爺出來,什麼理由都不行——送飯?用不著,他是修士,幾天不吃不喝餓不死。”
謝子遊:“……”
他胸中憤懣,怒火攻心,抬起腳狠狠踹在門扉上。
木門微微一顫,紋絲不動,倒是謝子遊踹得腳底發麻,腳踝生疼,像是用力過猛,扭傷了。
四下寂靜,燭火幽暗。
窗戶被小廝從外麵緊緊扣死,現在連風也一絲都透不進來。
“這都是些什麼破事!”謝子遊抱著右腳,在地上一邊痛苦地單腿蹦,一邊低吼道,“虎毒尚不食子啊!”
係統苦笑一聲。
“畢竟是玄幻世界,以武為尊,大家族對子女感情大多比較單薄。”它頓了頓,又道,“話說回來,遊遊,你家鄉也有這樣先例呀。戰國時期,魏將樂羊為表示忠於魏國,忍心吃下中山國烹其子所做羹……”
“閉嘴!”謝子遊磨牙,“你是在暗示我即將變成一鍋羹嗎?”
“烹調成羹做法太粗淺,不利於吸收。根據這個世界常用手法,以及謝禦深口風推斷,他大概率要把你煉成一鍋丹藥。”
“……我謝謝你啊。”謝子遊磨牙。
“安啦,彆怕。”係統柔聲道,“公司有條例法規,總不會真讓宿主經受難以忍受折磨。隻是這樣一來,我們隻能向總部打報告,提前脫離這個世界了。”
停頓片刻,它又苦惱道:“不過遊遊,現在你手裡沒有自主脫離需要1000積分,報告即便通過,也要被倒扣雙倍,變成負分,並加息待還。”
謝子遊眼前一黑。
係統雖是安慰語氣,他卻聽出了一絲悲壯意味,近乎等同於“裡外都是死,或死於丹爐,或死於放貸”。
一個是當街問斬,一個是慢性自殺。
難道就沒有彆辦法?
少年茫然撐牆,艱難地蹦著繞牆角轉了一圈,目光從紅木櫃、撐梁柱、淡色帷帳和梨花木軟塌上逐一掃過,心底倏地靈光一閃,目光定格在竹枕上。
竹枕下方凸起一小塊,他知道,那是劍骨。
聽說……謝珩能跟這跟骨頭通感?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