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亞洲業餘大賽-8強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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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特的祖上擁有爵位的封號,他的身上有著最最純正的日耳曼血統, 他的長相也是人們想象中的德國人最該有的樣子。

身材修長高大, 肌肉緊實結實,膚色在歐洲人中較為偏白, 麵部的輪廓分明, 眉骨高, 鼻子高挺, 下顎骨比較收緊, 有著相間於冰藍色和蔚藍色之間的深邃眼眸, 純正的燦金發色, 他的發絲間打上了些許發蠟,被打理的非常光滑,和所有的德國人一樣, 他的一舉一動, 走路、說話、與人對視……都帶著一股常人難有的貴族氣息,對於自己的貼身穿著非常講究。

比如,他看著蘇舟, 蘇舟已經脫下了他的毛線帽、絨圍巾, 並且拉開了羽絨服的拉鏈,自然而然的, 那一件鄉土氣息無比濃鬱、土到讓人難以形容的紅綠色大棉襖……

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暴露在了奧古斯特的眼皮底下。

有點辣眼睛,尤其是這件紅綠大棉襖的主人並不醜, 是一個陽光帥氣的中國boy。

奧古斯特不禁眼皮一動, 為了這品味奇特的打扮, 也為了那句“以你的年齡,你的乒乓球打的非常不錯”。

奧古斯特·已經以不可撼動的地位稱霸世界乒壇足足六年·今年隻有23歲,覺得眼前的這位小朋友,真是非常的不友好。

空氣如同凝固,兩人駐足對視,停頓良久。

套句中二的話,命中注定的對手啊,有一道聲音來自遠方,於此時此地吹響了天際戰爭的遙遠號角。

突然,身後隱約傳來紛紛擾擾的腳步聲,有人來了,而且是一群人。

蘇舟的腳步也動了,朝著奧古斯特的方向。

奧古斯特的眼底眸光微閃,他覺得,這位小朋友或許要和他說說話,畢竟——在乒壇的世界中,他好歹也是個有點名氣的冠軍人物。

然而,奧古斯特錯了。

蘇舟目不斜視,徑直大步向前,路過奧古斯特時,頗為友好的側過臉,對他笑露酒窩,笑眯眯的道了聲“see you then”。

然後,冷酷無情的收回視線,毫不留戀的向前就走。

被.乾脆利落甩在身後的奧古斯特,蔚藍色的雙眸中少見的閃過一絲錯愕:“…………”咦?這好像是第一個見了他如此淡定的乒乓球運動員哦?

不是他自戀,但是這位蘇舟小朋友的畫風,在他遇到的所有的年輕的乒乓球運動員中,好像是前所未有?

“你……”奧古斯特轉過身,主動說。

“怎麼了?”蘇舟回過頭,眉眼茫然,像是在不解這個世界冠軍為什麼叫住他。

奧古斯特的目光饒有趣味,聲線低沉絲滑,仿佛每個音節的發出都是來自德國古老的閣樓鐘塔:“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的?”

蘇舟的心間一動,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但是他麵上的表情特彆無辜:“你唯一能知道我的方式,估計就是因為安德烈的那件事情吧……我知道那個話題上了歐洲的熱搜第二。”蘇舟觀察了一下奧古斯特的神情,疑惑的說,“難道不是?”

奧古斯特:“…………如果我說不是呢?”雖然,從乒乓球的角度,的確是。

…哦豁。

此話一出,蘇舟樂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這位素未謀麵的世界冠軍,在搭訕他?

可惜,看看這不熟練的挑起話頭的姿勢,連他撩人的百分之一都沒學到,差評。

敵方的目的不明,粥粥以退為進,你想讓我理你,我偏不理你。

他裝模作樣的從懷中拿出手機,“啊”了一聲,做一隻謙遜有禮的中國寶寶,飽含歉意:“抱歉,沃爾夫先生,我今天本來就有些遲到。”蘇舟指了指越來越喧囂的走廊轉角,若有所指的說,“畢竟你的粉絲遍布全球,今天的馬路堵車堵的有些過頭……我必須去做熱身運動了,很開心世界第一的乒乓球運動員竟然知道我,再見。”

說完,單肩背著運動包,跑了。

奧古斯特:“…………”賀錚的小朋友,好像不太好勾搭。

然而,跑了沒多久,剛才還冷酷無情的粥粥,就一溜煙的又跑了回來,笑意盈盈的,重新站在了奧古斯特的身前。

奧古斯特的眼中又一次閃過錯愕。

有個詞,叫反撩撥。

聽老師的話·知迷途返·蘇舟·乖巧的高中生,問:“沃爾夫先生,既然你知道我,等會你會選擇我的比賽去進行講解嗎?”

……啊,這個微微仰視的視角,好可愛的問法啊。

麵對自己感興趣的人,看似禁欲係的奧古斯特並不吝嗇他的笑容,也不吝嗇他的耐心,尤其是他知道他的友善能對人造成影響。

於是他用著長輩的口吻,指向蘇舟單背在肩的運動包,意有所指的說:“為什麼不呢?”

“那——”蘇舟試探著這個世界冠軍的底線,一步登天的換個稱呼,“奧古斯特先生,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這真是一個故扮乖巧的壞男孩,一眼看穿了蘇舟的本質,奧古斯特低頭,輕笑,重複道:“為什麼不呢?”他想,既然都這麼問了,賀錚的小朋友估計會和他稍微聊一聊。

然而,咱們粥粥懂得見好就收,雖然他其實特彆想問問,奧古斯特會不會是那名與前三名較量的歐洲選手。

不過這個不急,總感覺這人對他的認知,可能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咱們還有機會,來日方長。

於是粥粥撩完就跑,笑著擺手:“奧古斯特先生,一會見。”

說完,蘇舟這次是真的跑了。

奧古斯特的眼中第三次閃過錯愕,這樣初次見麵的方式,可真的是沒有想到。

這……這……這……這就跑了?

……嗯,小朋友還會不會再回來一次?

可惜,粥粥這次的目的明確,趕緊跑去休息室。

在原地等了片刻,身後本向著這邊傳來的腳步喧囂聲也改了方向,沒了聲息。

整個走廊裡隻有他一人。

一秒、十秒、三十秒……

奧古斯特:“…………”竟然真的跑了。

冷靜沉穩的麵具碎裂,他嗤笑著撫上額頭,蔚藍色眼眸中的那層難以察覺的虛偽冷淡消失無蹤。

他隻覺得手指微癢,突然非常想給遠在歐洲的好友打個電話。

奧古斯特不懂,他此時的心情叫做:撩完就走,人都不乾這事。

或者說。

我好像遇見了假撩。

蘇舟剛進休息室沒多久,停好車的陳清凡就來了。

舅舅明顯是跑來的,他並沒有氣喘籲籲,隻是臉色稍稍有些漲紅。

陳清凡驚訝的看著蘇舟:“你怎麼還沒換好運動服,你不是早都出來了嗎?”

正扒著身上的紅綠大棉襖,粥粥含糊不清的說,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剛才遇見了一點好玩的事,我順便圍觀了一下。”

蘇舟扒衣服的動作慢條斯理,不急不慢,對所謂的好玩的事完全沒興趣,而陳清凡卻隻覺得火燒屁股,頭疼萬分。

粥粥不急,急死舅舅。

陳清凡走上前,宛如給抵賴裹緊衣服不想洗澡的孩子扒衣服似的,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熊貓粥粥扒成了腹肌粥粥。

順帶從蘇舟的運動包裡扒出衣服,扔了蘇舟一臉,雙手環胸,表情冷酷:“十秒鐘,穿好衣服;二十秒鐘,穿好鞋襪;二十分鐘,熱身運動。”說著,從大衣的口袋中掏出手機,計時開始。

哦…豁……

蘇舟抹了把臉,慢吞吞的把運動服從自己的臉上扒下來,又在陳清凡冷冰冰的視線下加快了動作。

粥粥反省自己,總是這麼喜歡撩舅舅,不行。

半個小時後,蘇舟與陳清凡來到了中央賽場,此時距離比賽開始前還有大約半個小時,與以往最最不同的是,今夜可謂是座無虛席,而座無虛席的原因,無疑是那個已經站在場邊的金發男人,奧古斯特·沃爾夫。

球員、教練、乒協人員……空氣中流動著無數聲或尖叫或低語的“奧古斯特”,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成了陪襯,今夜來到這裡的大多數觀眾,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觀看比賽,而是為了觀看這個男人。

“怎麼了粥粥?”看到蘇舟盯著場邊龐大的觀眾席為一動不動,陳清凡問。

目光不曾離開觀眾席,蘇舟從口袋中掏出白色小球,用著手中球拍的紅色膠皮,一聲一聲,頻率與心跳重疊,頗為規律的顛起了球。

這不是在秀技術,對於任何一個乒乓球打的不算太差的人來說,這種不看球的顛球方式是輕而易舉的,不過是一種消遣而已。

顛了一會,蘇舟收回目光,有些意興闌珊:“沒什麼,隻是想到我和另一組選手是作為最後的第四組才進行比賽,感覺要等待的時間有些久,有些無聊。”

……好像沒說真話哦?觀察著蘇舟的神態,陳清凡想:“是因為奧古斯特?…”陳清凡的臉上多了幾絲笑意,這才像是個血性熱血的少年人,少見的,他用著調侃的口吻說,“怎麼,羨慕他的成就了?想成為像他一樣的人?”

“呼……”蘇舟吐口氣,停下顛球,將乒乓球重新塞回口袋裡,小聲嘀咕著,“隻是覺得不太習慣…”

雖然已經無數次從網絡媒體上認識到了這樣的事實,但是親眼看到無數的中國人竟然為了一名德國乒乓球運動員……世界男子單打第一的運動員發出如此崇拜的討論聲,還是有些不習慣。

兩人是邊走邊說話的,陳清凡沒聽清,又追問了一遍。

蘇舟搖搖頭,說:“沒什麼,還有,舅舅。”

“怎麼了?”

蘇舟停住腳步,側過臉,認認真真的對陳清凡說:“不是‘想’,而是我會成為那樣的人,然後——”大庭廣眾之下,四周都是攝像機,今天還來了不少體育媒體,不好直接用手指著觀眾席,蘇舟隻好用眼神示意,360°環場一圈,對陳清凡使眼神,“舅舅,明白了?”

陳清凡:“…………???”完全get不到你的心有靈犀啊粥粥?

粥粥嫌棄臉,他以為舅舅肯定懂,因為這是他在度娘百科上看到的,陳清凡曾經對媒體大眾說過的原話。

“‘總有一天,當中國人為乒乓球而齊聲歡呼時,他們的眼前站著的不會是白種人,他們的眼中注視著的,隻會是身披中國國旗的中國人’——舅舅,這是你的原話吧。”

這的確是他說的,陳清凡張了張嘴:“……你怎麼知道。”

那可是在他第一次得到世界級比賽的季軍時的陳年往事了……

當年,他前所未有的殺到前四強,斬下一枚銅牌,正是最最信心滿滿、意氣風發、相信自己能再有建樹、繼續突破的時候,於是他對著廣大媒體許下了這樣的諾言,很多人嘲笑他自大狂妄,但這的的確確就是他真正的想法,隻可惜……想法終究是想法,在現實中並沒有實現。

粥粥為什麼知道?

粥粥對舅舅微笑:“因為我無所不知。”

陳清凡:“…………”滾犢子,滾到球員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