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幕間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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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

蘇舟挑眉。

不久前才剛剛感慨了一番,哪怕兩個世界中的同一個人再相似, 也終究不是一模一樣的人, 但……

在這種細節問題上,果然還是沒什麼差彆哦?

蘇舟揚起眉梢, 看著麵前的這個站在光陰交界處的男人的男人, 笑了:“很夠意思啊, 錚·哥·哥——”後麵的三個字被他說的音調變換, 九曲連環, 硬生生的能把人逼出雞皮疙瘩的那種, 肉麻的厲害。

你叫我小朋友, 我叫你錚哥哥,禮尚往來,在兩人都長大之後, 這往往是他們之間的開場白。

而蘇舟知道, 無論他叫了多少次,賀錚對這三個字的反應都很有意思。

果不其然,抓住帽簷的手臂僵在半空, 賀錚眯起的眼角裡似有漩渦旋轉, 又深又黑,帶有一種刀鋸的鋒利感, 看向蘇舟的視線很有壓迫性。

如果換成他的隊員在這裡,絕對是秒變雞仔小可憐, 瑟瑟發抖, 冷汗直流。

不過這種壓迫性也就騙騙外人, 粥粥不吃這套。

蘇舟走上前,單手抱住獎杯,對著看似不愉的男人開懷一笑。

賀錚的眉頭瞬間一跳。

下一秒,蘇舟抬高右臂,狠狠的圈住男人的脖頸,向下壓了又壓。

嘖,這該死的身高差,等著四年後,二十歲的粥粥和你一樣高。

賀錚被蘇舟壓的身形一晃,兩人黑色的影子在地麵上拉出修長的陰影,又在這一刻有些分不清晰。

蘇舟湊到賀錚的臉邊,笑說:“得了得了,不逗你了錚哥。”說著,他伸手拍拍賀錚的臉,像是要把一塊又硬又臭的大石頭給拍成軟玉,拍了一下還不夠,連拍三下,調笑道,“表情彆這麼嚴肅,剛才不還笑的挺好看的?再來笑一個看看?”他的嘴中呼著熱氣,圈住賀錚,邊走邊問,“你這是突然趕回來的?我看消息,你們好像要過幾天才回來?”

“你這臭小子……”賀錚哭笑不得,他比蘇舟大了六歲,成年男人與少年人的區彆在這一刻非常明顯,他被蘇舟圈住脖子向前走,走路姿勢明顯有些彆扭,畢竟蘇舟還是一個正在發育中的未成年,和他相比較,身高難免不太夠。

不過他沒有掙開,隻是故意冷著聲音說:“上次隊裡有個小子試圖跟我開這種玩笑,你想知道後果嗎?”

“瞧你說的,我和那些人在錚哥你心裡能一樣嗎?”這話說了一半,賀錚還沒反應,倒是先把蘇舟自己給樂笑了。

細節見真知,如同對待陳清凡一樣,蘇舟很快的壓下了那一絲不適應的陌生感,拿出了上輩子的相處模式。

被蘇舟圈住脖子拖著走,賀錚一低眉,就看到蘇舟稚嫩的側顏。

蘇舟的針織帽有些翹,右邊的耳朵露出了一半,露出的耳根凍的發紅。

嘖,都長這麼大了,也還是這麼不耐凍。

賀錚伸手,將蘇舟的針織帽向下扯了又扯。

兩人走到門前,賀錚主動拿過了蘇舟手中的獎杯,單手抓住杯柄,舉在半空。

蘇舟掏出鑰匙開門,因為沒摘手套,動作有些慢:“獎杯挺好看?”要不然你乾嗎看的這麼專注?

賀錚說話的聲音,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喑啞低沉,因為是對著熟人朋友,這份沙啞中又加上了幾分慵懶隨意:“我就是為了這個獎杯,才專門坐飛機趕了回來,你還不讓我多看兩眼?”

“隻是為了獎杯?”蘇舟的尾音上揚,回眸挑眉,“那得到獎杯的人呢?”

這言下之意,非常露骨。

“臉皮呢,小朋友,得了個冠軍就這麼高興?”賀錚嗤笑一聲,胸腔的震動帶出低沉的笑聲,他將獎杯舉的更高,正對著頭頂的低瓦數燈泡,夜色朦朧,燈光昏暗,當他眯起眼向上看去的時候,宛如獎杯的背後在自發的散開柔和的光暈,層層漾開,一輪一輪。

鑰匙已經插.進了孔中,蘇舟轉動鑰匙的手突然一頓。

賀錚察覺到了,他上前一步,以為是鎖出了問題,他彎腰湊到蘇舟臉邊問,呼出的熱氣又暖又癢:“怎麼了?”

哢嚓。

鎖開了,室內的熱氣撲麵而來,暖的人一個激靈,蘇舟舒爽的長歎了一聲,感覺渾身被冷氣冰住的細胞都得到了重生升華,他淩磨兩可來了一句:“……也虧你還記得。”

站在賀錚的角度,聯係一下前後語境,這句話沒毛病。

為了獎杯才回來,這事兒你還記得啊?

跟在蘇舟的身後,男人進了門,他很熟悉陳清凡的公寓,自發的脫下鞋又找拖鞋,彎腰換鞋的時候說:“你人生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冠,也是我的人生大事,怎麼能不記得?”

這個回答成功的讓蘇舟又頓了一下,看來這個世界的自己,和賀錚之間也有著同樣的約定。

賀錚先換好了室內鞋,他走到蘇舟身前一米的地方,高大的身形壓下濃厚的陰影,讓人不由自主的有些窒息,明顯是要跟蘇舟說些什麼。

然而,蘇舟並無法體會到這種窒息感,他很是嫌棄的推了賀錚一把:“彆擋光,換好鞋就先進去………對了,舅舅知道你會來嗎?這可真是個大驚喜。”

……慢著,驚喜?

驚喜二字觸動了腦中的神經末梢,蘇舟靈光一閃,猛的抬頭看向身前的男人。

脫下了加絨的風衣款外套後,賀錚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衫,扣子被他開到了鎖骨的下方,衣服被他掛在左臂,他的右臂撐在牆上,淩亂的黑發散在額前,他彎腰看向蘇舟,眼底含著一絲笑意,已經意識到了蘇舟的驚訝從何而來。

“……你認識奧古斯特?……不對,應該說奧古斯特認識你?”蘇舟皺眉問。

賀錚沒否認。

“今晚你也在現場?”

想到今晚的現場,賀錚不禁摸了下口袋中隨時備著的紙筆:“有一個認出我的小姑娘,托我幫她要你的簽名,托你的福,哥我今天差點鬨了笑話。”

“奧古斯特說的驚喜……就是你?”小姑娘的事兒先不急,蘇舟終於回過了味來。

“驚喜?他是這麼說我的?”

賀錚把蘇舟拉了起來,儘管他知道蘇舟並不需要他這麼做:“不管他是怎麼說我的,你少和那人來往,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賀錚轉過頭,扯下蘇舟的針織帽,又將自己的鴨舌帽一把扣到他的頭上,順手壓了三把。

他壓低了聲音,目光回到帽簷下露出的下顎上:“在你還沒有和他站到同一水平線上的時候,少和他打交道,懂了嗎?”

最後的三個字被他帶上了命令的語氣,這一刻的賀錚沉下臉色,淩厲的五官帶上一絲煞氣,仿佛成了一個嚴厲的軍官教練,沒有一絲表情。

蘇舟扯下鴨舌帽,撥弄了兩下有些趴的黑發,一時之間有些不解。

就在此時,門聲輕響,腳步聲隨之而來。

“粥粥,你…………賀錚?”

門口處傳來陳清凡驚訝的大喊,他很快的換好了鞋,快步走到站在客廳中心形成對峙局麵的兩人麵前,異常驚喜的說:“什麼時候回來的?新聞上不是說你們下周才從歐洲回來嗎?”

“清凡叔。”對待長輩,賀錚的態度一直不錯,男人勾起唇角,露出的笑意化解了他渾身的氣勢,他低眉看了一眼蘇舟,才用著無奈的口吻對陳清凡說,“我們的比賽已經結束了,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我就從歐洲過來了……畢竟是蘇舟人生裡的一個冠軍,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能輕易錯過吧?”

“沒打亂你的什麼計劃吧?看你這樣子就是趕回來的。”陳清凡脫下外套,看向蘇舟,“粥粥,對賀錚說謝謝了沒?”

蘇舟:“………舅舅,我是十六歲,不是六歲。”

陳清凡了然:“沒說是吧?”

陳清凡背對著賀錚,看不到賀錚此時的表情,但蘇舟可是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一清二楚。

當著舅舅的麵,蘇舟忍著冷漠臉,不是非常冷漠的說:“……謝謝錚哥啊。”嗬,遇見長輩就拉自己說事的臭毛病果然還在。

長輩一出,小輩退後,當一個長輩要拉著一個小輩噓寒問暖,另一個小輩往往插不上話。

陳清凡是個好老師、好長輩,蘇舟坐了一會,見舅舅對賀錚的熱情不減,也懶得上去插科打諢。

他給自己泡了一杯大麥茶,坐在另一個沙發上打開手機,刷起了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