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朵立刻就放了心,然後又聽花姐聲音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小聲開口,“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老板娘也看到了你微博,剛剛和老板在辦公室打起來了,我看了一眼,老板那本來就地中海的發型,被她徹底揪成了禿子,而且他那臉上一塊好肉都沒了,還有還有……”
花姐說到這裡,電話裡忽然傳來了一個粗嘎刺耳的女聲,“大花你和誰打電話呢?公司給你發工資,不是讓你摸魚的,你給我來辦公室一趟。”
花姐答應了一聲,又小聲的啐了一口,“那老虔婆又找茬呢,午休的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
錢朵朵掛了電話之後,立刻就去了警察局,然後才知道喬歡被送去了醫院,而且欠錢這事兒不歸警察管。
於是她打算去醫院要錢。
可錢朵朵剛走出警局,大花的電話就又打過來了。
她有些疑惑的接了起來,“不是說午休的時候再打給我麼?”
花姐的聲音氣憤異常,“沒有午休了,那該死的惡婆娘為了杜絕那更該死的老色鬼再不正經,把公司裡所有的女性員工都開除了。”
錢朵朵呆了呆,才想到那小作坊的女性員工有兩個:一個花姐,一個掃地加做飯的阿姨。
並且也隻有這兩個員工。
花姐憤憤不平的開口,“她開除我,居然還不想給我賠償金,我把她一頓臭罵,告訴她不給我就等著勞動仲裁……”花姐壓低了聲音,“並且還會把她打牌輸了十幾萬的事告訴老板,她才答應。”
錢朵朵:……
不管怎麼樣,花姐失業了,還是需要安慰一下的。
可不等她開口,花姐就繼續說了下去,“不過媽的,老娘早就不想乾了,這樣正好,我現在手裡有了錢,咱們直接把工作室開起來,我們雙劍合璧,在這娛樂圈闖出個名堂來!”
錢朵朵:……
不,她不想。
可又沒等錢朵朵拒絕,花姐就說了下一句話,“大妮,姐可就隻能靠你了,姐相信你,總不會讓姐吃不上飯的。”
於是錢朵朵的話,被噎回去了。
因為她想起了花姐家的情況。
花姐大學一畢業就和老公租房結了婚。
雖然花姐夫也剛畢業,但兩個人感情特彆好,且他工作發展順利,賺的不算少,所以一年就生了娃。
不過他們雙方老人身體都不大好,自己能照顧自己就不錯了,花姐又不放心保姆帶孩子,所以她本來想全職。
但花姐夫忽然生了病。
慢性病,不能過於勞累,最好在家休養的那種。
花姐夫不想拖累妻子,提出了離婚,然後被花姐罵了個狗血噴頭。
之後花姐就承擔起了養家糊口的重任。
她沒太大的能力,更沒有特殊的才能,隻能繼續在這小作坊苟延殘喘。
而花姐夫在家照顧孩子。
花姐有一次應酬的時候喝多了,和宿主哭訴,“照顧孩子做家務很累的啊,比我上班累多了,他還總覺得對不住我,都已經那麼辛苦了,還總想著兼職……都怪我沒本事賺不來錢,大妮啊,你可要好好的,姐以後可都靠你了。”
從那以後宿主工作的更賣力了,就希望能讓花姐多賺點獎金。
可惜資質有限,到底也沒幫上什麼大忙。
在這樣的而情況下,花姐還能毫不猶豫的轉五千塊給自己。
雖然她沒收,但這份人情她還是領了的。
可讓她繼續混娛樂圈……錢朵朵怕自己坑了花姐。
於是她糾結了一下開口,“要不,咱們想想彆的辦法吧?”
比如她可以帶花姐去夜市賣東西。
她覺得比開工作室靠譜。
可花姐根本沒把她這句話當回事,“能有什麼辦法,咱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沒有彆的技術,我也就在這還有點人脈了,啊……我手機快沒電了,你等我的消息吧!”
說完這句話,花姐利索的掛掉了電話。
錢朵朵迅速回撥,但對麵已經關機了。
她心裡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聯係不上花姐,隻能安定一下心神,繼續朝醫院走。
病房裡喬歡的那張臉腫的,讓錢朵朵立刻想去買個豬頭鹵來吃吃。
不過喬歡雖然狼狽,口氣卻硬得狠,“沒錢,一分錢都沒有,有本事你報警,讓警察抓我啊!”
她臉上有兩塊地方縫了針,這麼叫喊之下扯到了,頓時讓她麵目猙獰又恐怖。
而疼痛的感覺又一次提醒了喬歡,讓她知道自己八成毀容了。
她是完完全全靠臉吃飯的,現在這張臉毀了!
這一切都怪錢朵朵,如果不是她把一切說出來,自己就可以小紅一陣,運氣好的話也許會爆紅。
可現在呢!
她完了,一切都完了。
這一切都怪錢朵朵,她怎麼不死,怎麼不死!
痛恨之下,她掙紮著想要起來抓住錢朵朵,在對方那張漂亮的臉蛋上也留下和自己一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