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撿到寶(2 / 2)

林蕊的三觀已經碎滿地。

她早就知道她乾爺爺不是什麼恪守清規戒律的修行者,可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玩的這樣嗨。

他也不怕睡覺的時候被大蛇在夢裡頭追死。

腦子暈乎乎的少女虛弱地眨巴眼睛:“可是咱們沒鍋也沒鹽啊。”

蛇肉她隻吃過麻辣的跟燒烤的,就加點兒鹽的那種清燉吃法,她還真沒嘗過。

林鑫感覺自己要暈過去。自家妹妹的腦回路到底是什麼結構?現在是討論怎麼吃蛇肉的時候嗎?

那一袋子的蛇還在不停地動彈,她又不能讓蘇木把蛇都給放出去,否則萬一蛇集體攻擊人怎麼辦?

蘇木倒覺得蕊蕊說的不是問題:“周叔叔車上應該有鍋跟調料。”

老跑長途車的人肯定得有點兒準備,否則萬一落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總等要吃飯啊。

周師傅臨出來前清理過車上,沒帶鍋碗瓢盆跟調料,倒是沒放下水桶。他原本計劃要碰上九月瓜的話,就用桶裝著帶回家。

現在,水桶成了裝蛇的最好工具。麻布口袋看著虛,蛇總沒辦法咬破鐵皮桶跑出來。

王大軍不明所以,按照師父的要求從車上拎下鐵皮桶。等到周師傅拖著麻布口袋往桶裡頭丟的時候,可憐的王大軍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嗷”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往後挪:“蛇!是蛇!”

周師傅嫌棄地瞥了他一眼:“這麼大的人,沒見過蛇嗎?下趟我們就去養蛇場拖蛇。人家出趟貨就是五六萬。”

王大軍這回眼淚正沁出眼眶子,這日子真心沒法過了。

林鑫看著桶蓋合上,又壓了塊石頭,自己心頭的巨石也隨著石塊一並落下。

她捂著胸口,總算想起來長姐如母的道理,狠狠地揪著蘇木的耳朵教訓:“以後再也不許抓蛇了,知道嗎?”

林蕊在邊上看著替蘇木害疼:“姐,你輕點兒,蘇木耳朵要掉了。”

林鑫瞪眼,連妹妹一塊兒嗬斥:“你閉嘴,沒你攛掇,他好端端的抓什麼蛇。”

蘇木疼得齜牙咧嘴,又不敢反抗,隻能徒勞地強調:“現在蛇可好賣了,一斤十塊錢呢。”

剛才周師傅拎了下估計這都有百八十斤重了。要不是後來他們過來大呼小叫把蛇給嚇跑了,他今天起碼能掙兩千塊錢!

結果這話觸到了林鑫的逆鱗,她愈發心火直往上躥:“什麼錢都能掙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拿自己的命開什麼玩笑。”

蘇木委委屈屈:“蛇一點兒也不可怕。隻要掌握了竅門,一抓一個準。蛇見了人都是躲著跑的。再說了,不還有人專門抓蛇麼。”

“那是被逼得沒辦法!”林鑫柳眉倒豎,“《捕蛇者說》裡頭怎麼寫的?有蔣氏者,專其利三世矣。問之,則曰:‘吾祖死於是,吾父死於是,今吾嗣為之十二年,幾死者數矣。’人家捕蛇世家,照樣難逃慘死的命運。”

林蕊顫巍巍地舉起手,小心翼翼:“姐,那在書的後半部分呢,我們還沒學。”

她姐好厲害啊,學霸就是學霸,都上大學了居然還能背誦初三的課文。

蘇木立刻點頭如搗蒜,不知者無罪。

林鑫氣笑了:“我得誇你一句,好歹還知道是第五冊書的內容。明年就要中考了,你怎麼就一點兒意識都沒有呢?”

現在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趕緊將剩下的課文自學完,準備複習迎考嗎?

兩人趕緊縮下腦袋,蹲在邊上不敢再吱聲。

學生就是這點悲哀,一旦成績夠嗆,麵對學霸,立馬矮人一頭。

王大軍在邊上抹著眼淚也沒耽誤他吃海棠果,看倆小的挨訓,他頓時樂出聲。

嘿,兩個壞胚子,一物降一物,你倆也有今天。

周師傅冷眼看他,毫不客氣地祭出去一腳:“快起來,活動活動手腳,接著開車。”

大小夥子上了車跟上刑場似的,就是欠操練。要是當年他當兵的時候敢這麼慫,老兵直接一腳把他踹下車。

王大軍摸著被踢到的屁股,哭喪著臉央求:“師父,您老人家行行好,我真不是這塊料。我給您老人家做牛做馬,端茶倒水伺候您,求您彆讓我開車了。”

周師傅瞪眼:“我要你做牛做馬乾什麼?牛馬能有車子管用嗎?我要的是你開車。”

盧定安笑著安慰王大軍:“開車不難的,真開上了你會感覺非常過癮。彆怕,師傅不在你邊上嚒,肯定沒問題的。”

王大軍才不聽他攛掇呢。

盧定安是覺得不難,可他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是個什麼腦袋瓜子。

他是上大學的人,用自家奶奶的話來說,那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就算沒投在他身上,起碼也叫他沾了光。

“你跟鑫鑫肯定都覺得這世上就沒難的事,可你們也得考慮考慮我啊。我初中畢業證能拿到手,我奶奶都燒高香了。”。

王大軍兀自委屈:“人跟人的腦袋瓜子不一樣,你們聰明,彆拿你們的腦瓜來看我們。鑫鑫,你看一眼書就覺得那題目出的跟哄小孩子玩似的。蕊蕊見了撓破頭皮都不知道該怎麼下筆。”

林蕊差點兒沒被汽水嗆死。

今天到底什麼日子,居然是貓是狗都一個接著一個diss她。王大軍這麼個慫貨也好意思拉她背鍋。

她掃了眼大卡車,朝喋喋不休的男版祥林嫂翻白眼:“不就是開車嚒,能有多難?你看著,我開給你看。”

讀書考試她不行,開車她就沒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