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彆走開(2 / 2)

要說狼狽,他狼狽的時候多了去!

“你當時也沒說蘇木魂不穩這茬!”林蕊急得要跳腳,“你趕緊回來,乾爺爺。”

何半仙打著嗬欠,又開始吃橘子,漫不經心:“喲,你不要乾爺爺掙錢啦?長的沒戲,三五年的錢還是能掙的。給你蓋一排的小洋樓。”

什麼小洋房啊,林蕊眼下哪裡還看得上這些,就連為什麼隻有三五年的光景,她也懶得問。

她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也不管對方現在根本看不到:“你回來再說,咱掙錢的門路多的去,也不差這一條。”

何半仙哈哈大笑,半真半假地調侃:“遲咯,萬事萬物都有緣法的。既然你們讓我上這條船,那我就沒腳踏兩條船的道理。這頭的事情不了,我走不了。”

林蕊嘴巴一癟,直接哭了起來:“那你說怎麼辦?我不管,你必須得想個辦法出來。”

乾爺爺大壞蛋,老是忽悠她。騙人長長鼻子,匹諾曹!

何半仙最怕小丫頭哭,趕緊哄人:“哎喲,你彆讓他離你太遠就成。這就是緣法,你是怎麼過來的,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電話掛斷,林蕊一抹眼淚,開始努力回想她穿越前到底都乾了些什麼?

沒什麼特彆的啊,就是上考研輔導課時刷了會兒手機,然後趴桌上睡著了。

難不成她得再找出林主席的照片拜一拜?

那有點兒難,自己頂著的這張臉才十四歲呢。

林蕊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轉過頭,正對上蘇木沉默的臉。

她嚇了一跳,牙齒都咬到了舌頭,疼得她捂著嘴巴眉毛眼睛直飛:“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彆哭了,他不幫你我幫你就是了。”蘇木掏出手帕塞給少女,悶悶道,“又不是離了他,地球就不能轉。”

要是往常,林蕊肯定要跟蘇木抬杠。

今晚她顧不上這個,眼睛一直往蘇木的腳下瞥,老擔心他的影子會消失不見。

嗯,有影子就代表還是個活人。

蘇木不明所以,拖著她的袖子往前走:“你乾嘛急著用錢啊?要賣鹽醬骨頭嗎?豬骨頭應該不貴,剔掉肉的骨頭在菜場上都是白送。”

林蕊生怕自己露馬腳,叫蘇木看出端倪來,趕緊順著他的話題往下說:“這個不慌,鹽醬骨頭起碼得半個月二十天才能拿出來賣。我現在想的是怎麼解決芬妮上學的問題。”

當著蘇木這麼個小男孩的麵,她不好提春妮的事情,隻含含混混表示,根生叔叔家有意來城裡頭發展,但是一是沒地方住,二是難以解決芬妮上學的問題。

蘇木奇怪地看著林蕊:“住在我家啊!反正我家都空著。”

林蕊本能地怔忪,半晌才疑惑地重複一遍:“你家?”

“是啊。”蘇木毫不猶豫地點頭,“根生叔叔和桂芬嬸嬸帶著寶生睡一張床,芬妮跟她姐睡。”

林蕊下意識地反對:“可是他家要賣吊爐烤豬蹄,得做生意啊。”

乾爺爺那屋怎麼拾掇出門麵來?筒子樓的住戶會有意見的。

蘇木覺得蕊蕊今晚怎麼這樣奇怪:“那王奶奶跟玲玲姐不也是住在樓裡頭,晚上再拎著東西出去做生意嘛。”

這有什麼影響。

林蕊猛地一拍腦袋,哎喲,她還真是叫套住了。

明明現成的就有串串香跟壽司買賣擺在前頭,吊爐燒烤怎麼就不能推出去賣?

公園門口的烤羊肉串什麼時候短了顧客。

現在他們是錢不夠買間房子,可一旦生意做起來,錢自然花花往裡頭淌。

還猶豫做什麼?趕緊動起來!

林蕊亢奮得立刻拖著蘇木往家跑,她得趕緊謀劃好這門大好生意。

蘇木被迫跟著她追,疑惑道:“你不找劉師傅要這個月的錢啦?”

“哎,沒事,明兒我媽去拿就行。反正劉叔叔也不會短了我的錢。”

蘇木哼哼唧唧:“那當然,人家還指望你當他兒媳婦呢。”

林蕊得意地轉過頭,上下打量彆扭的少年:“怎麼啊,你吃醋啦。那沒辦法,誰讓我天生麗質難自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呢。”

雖然劉叔叔家的兒子成天追著對街的鄧美麗轉悠,可這也抹殺不了他年少時曾經一心求娶她的事實。

哎呦呦,自古紅顏多禍水啊。她真是好好害羞啊。

蘇木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決定還是閉上嘴不說話。

林鑫被她媽打發出來找弟弟妹妹,聞聲忍不住伸出手去揪小丫頭的耳朵:“嗯,你要是好好寫作業的話,你姐我也愛你。”

“哎呀,姐,親情怎麼能談條件呢。這就不純粹了。”林蕊順勢倒在她姐懷裡頭各種哼哼唧唧,非得她姐保證最愛的人就是她。

不管她怎麼搗亂使壞都毫無保留的愛。

林鑫被她鬨得頭痛,催她上樓趕緊寫作業,好早點兒洗漱睡覺。

“不行,我們得打掃好我乾爹家。這樣芬妮他們家上來就有地方住了。”

林蕊開了房門,裡頭一陣潮濕黴味兒撲鼻而來。

她狠狠打了個噴嚏,立刻眉頭皺得老高:“不行,這兒得好好熏熏,潮氣太大了。這牆也得用石灰重新刷一遍。”

江南本就多陰雨,何半仙的屋子就是個雜物間,位置容易還潮。

林鑫倒是相當冷靜地規劃起來:“何叔叔的屋子是自己伸出去搭建的,可以改造一下管道,讓熱煙沿著管道走,既可以取暖,也可以減少大氣汙染。”

林蕊眨巴兩下眼睛,相當老實地承認:“聽不懂。”

林鑫沒好氣地拍了下妹妹的腦袋:“要你學習你又不聽,知識就是力量。”

林蕊立刻往蘇木身後躲,兀自死鴨子嘴硬:“術業有專攻懂不?反正是我想出來要給根生叔叔賣吃的。我功勞最大。”

“你還真是勞苦功高。”林鑫沒好氣地白了妹妹一眼,揪著她的後頸肉往樓上拖,“走走走,房子也看過了,趕緊寫作業。”

林蕊垂死掙紮:“姐,還要準備家具呢。你看他家跟雪洞似的,除了灰塵什麼都沒有。”

這怎麼住人啊!

少年郎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蘇木一張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我……我們修行之人從來都不講究身外之物。”

林蕊冷酷地瞪著他:“好啊,我跟我媽說不打你的毛褲了。”

蘇木委屈地撇嘴:“那個顏色就是男孩子穿的。”

“嗬,男女平等,赤橙黃綠青藍紫,就沒有女人不能穿的顏色。”

林鑫聽他倆跟小孩子一樣鬥嘴,忍不住在心裡頭歎氣。

她媽還想著給蕊蕊找小女婿嘞,也不想想她姑娘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