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收錢(2 / 2)

穿成親媽十四歲 金麵佛 10914 字 4個月前

那中年男人似乎來了興趣,餛飩上了桌,還在追問林蕊:“就這些嗎?有沒有其他的?”

林蕊眼睛珠子骨碌直轉,笑嘻嘻的:“當然有了,轉移注意力唄。”

所有人的精力都有限,當他們將注意力轉移到另外一件事上去,原先關注的自然就不再是焦點。

“比方說現在的學生都有參政熱情,願意對國家大事發表自己的意見。那就進行引導,從小處做起呀。”

林蕊掰著手指頭數,“就從現在他們生活的城市,他們的家鄉,他們的周圍有哪些困難出發,將最主要的問題羅列出來,然後讓大家幫忙想主意,以最切實際的辦法去解決問題。”

凡事不能空對空,一空對空就容易漫無邊際的擴散化,變成負麵情緒膨脹宣泄的出口。

所以還是落實到具體的事情上,解決具體問題所要花費的精力,那可多了去。

林蕊熱心地舉例子:“最基本的現在還滯留在火車站的那些農民工,該怎樣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假大空那套是沒用的。”

三十年後,林主席去當考官麵試公務員,評分標準都要求具體問題具體解決。

那種聽上去冠冕堂皇的廢話空話,起碼到林主席那兒絕對拿不了高分。

有事說事,有問題解決問題,誰有空聽你說廢話。

要是什麼辦法都提不出來,隻會瞎嚷嚷,那地球變成什麼樣都是白搭。

實乾,現在最重要的精神就是實乾。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林鑫數次想捂住妹妹的嘴巴,都以失敗而告終,隻能死命的在桌底下試圖踩妹妹的腳。

然而林蕊多狡猾,她直接將自己的腳塞在蘇木腳跟凳子之間,得意洋洋。

看她姐還怎麼踩她。

姐妹倆在飯桌底下暗戰,那中年男人倒是誇獎林蕊:“你的想法很有意思,你是誰家的孩子啊?”

這個年紀不像是大學生,江州大學也沒有開少年班。

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父母在學校任教。

林蕊自豪地挺起胸膛:“我是祖國人民的女兒。”

孫澤一口餛飩含在嘴裡,直接嗆到了。

他真服了這妹妹!

盧定安主動跟中年男人道歉:“對不起,我妹妹愛開玩笑。”

林鑫也解釋:“她隨口說的,您彆在意。”

說著她狠狠捏了下妹妹的胳膊,示意她不許再多話。

禍從口出的道理,跟妹妹講了一千遍都沒用。

難道隻有小孩子才看見皇帝沒有穿衣服嗎?

林蕊眼睛珠子咕嚕嚕直轉,埋頭紮進姐姐懷中,哼哼唧唧地不再說話。

中年男人用餐速度極快,小餛飩幾乎是被他倒進肚子裡頭的。

臨走之前,他給林蕊派了張名片,笑容可親:“你要是還有什麼新想法,可以打這個電話。我也歡迎你幫忙想辦法。”

名片上隻寫了個人名,旁邊是一串電話號碼,沒有頭銜,也沒有工作單位。

林蕊禮貌地收下,心裡頭直犯嘀咕,這人誰呀?

孫澤湊過來看一眼,笑彎了眼睛:“哎喲,我們蕊蕊這是被相中了呀。”

林蕊激動地眨巴眼睛:“大領導,**oss?”

哎呀媽呀,她的人生中總算有了這一遭。

現在的乾部提拔可以說是相當的簡單粗暴,讓領導看中了眼,火箭式飛躍一點兒也不稀奇。

難道她不用的初中畢業就能走上仕途?

哎呀呀,跟對老大的話,說不定不止於是處級乾部呢。

孫澤哈哈大笑,看著林蕊,語氣委婉:“雖然現在教師隊伍中有很多是工農兵大學生出身,但是好像還沒有初中畢業的。”

遞名片的這位應該是新到任的校長,現任校長要調職去社科院了。

林蕊頓時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了。

怎麼就不來個大老板發現她閃閃發光的點呢?

林鑫拽了下妹妹的小辮子,哭笑不得道:“彆老想著一步登天,回家趕緊給我好好學習,準備中考才是真的。”

林蕊沮喪地坐在蘇木的自行車後座上,腦袋蹭著少年的背,突然間又反應過來:“這個我也沒收錢。”

她今天給出的可都是金點子呀,竟然全都免費贈送了。

她八字果然跟學校犯衝!

孫澤要回去好好斟酌他的廣播劇本應當怎樣修改,在校門口就揮手跟眾人道彆。

林蕊回到家中以後,她姐才揪著她的耳朵把人帶回房間,沉下臉問:“你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麼嗎?”

林蕊掰著手指頭數給她姐聽:“給孫哥出了主意,給那個西裝男人吃了招牌,給你們校長提了建議。”

最鬱悶的是,三個人她一分錢都沒收。

林鑫麵上的神色複雜莫名:“那你知道孫澤到底想要傳遞什麼思想嗎?”

林蕊雙手一攤,滿不在乎道:“反正他知道慫恿大家去死的人,先自殺一個看看就夠了。”

林鑫氣得在妹妹的背上拍了一巴掌,恨聲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也敢瞎摻和進去瞎出主意。”

林蕊立刻嗷嗷直叫,委屈的淚水都要在眼眶裡頭打轉:“姐,你打疼我了。”

林鑫最見不得她這副模樣,隻能無奈的將她抱在懷裡,苦口婆心地勸:“以後咱們不摻和這些事,好不好?”

她很害怕,她總覺得好像有事要發生。

這種預感從她進入大學後,就像一顆種子種在心中。

無論她如何壓製,如何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都在瘋狂地生長。

然而這些擔憂,她又如何能夠對妹妹訴說。

現在父母也不在身邊,做姐姐的人隻能抱著妹妹,輕輕地拍她的後背。

林蕊哼哼唧唧的,眼睛越過她姐的肩膀,落在桌上包著蘭花豆的紙上,隨口應道:“不就是第二次文.革跟天.安.門事件麼。”

她一字一句讀著蘭花豆紙包上的話:“蘇聯改革必將失敗,蘇聯與東歐會陷入動亂。”

哎喲,這人說的還真準啊。

到底是穿越的前輩,還是的確富有預見性?

林鑫立刻鬆開妹妹,轉過頭去看那包蘭花豆。

吃過餛飩以後,無苦眼睛還盯著攤子上的小吃。

孫澤覺得看不下去,又掏錢買了蘭花豆,魯教授隨手拿身邊的紙給包了起來。

林鑫一字一句讀著那上麵寫的文章。

林蕊也湊上去看,文章預示,將有動亂發生,要警惕街頭流血衝突以及國外勢力利用學生的激情,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鑫皺著眉頭,這正是現在定安擔憂的事情。

雖然他在自己麵前極力隱藏,可是作為心靈相通的情侶,她又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林蕊的眼睛怔怔地盯著幾個關鍵字上,天.安.門,動.亂,衝突還有學生。

她抬起頭,怔怔地問姐姐:“姐,今年是哪一年啊?”

林鑫愣了下,覺得妹妹的問題非常奇怪,但仍然下意識地回答:“8.9年啊,今年是蛇年。”

林蕊的腦子嗡的一聲,遙遠的記憶衝擊著她的腦仁兒,讓她瞬間甚至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對了,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女主在穿越之前,其實對於198.9年發生的風波,基本上沒有多少任何概念。

她是在機關大院裡頭長大的,但越是這樣的環境,裡麵的人越不會談論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