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顧留仔細看了阿樹的雙眼,發現阿樹的左眼視網膜局部隆起,後極部大量白色滲出斑,玻璃體渾濁[1],右眼同樣出現了視網膜局部隆起的情況,在他的觀察中,右眼的隆起部位還動了動。

見此,顧留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他又在係統中購買了一次B超,花了兩百生命值,看了結果之後,心裡的猜測已經落實。

阿樹什麼都看不見,顧留打開手術燈的時候她還被明亮的光線給嚇了一跳,她雖然看不見了,但還能感光,那一刻差點以為自己被放在了太陽底下,可她現在明明就在山洞裡,想到顧留之前的叮囑,她也不敢多問,心裡對顧留卻是更加敬畏了。

後來眼前的光暗了下去,阿樹坐等右等,都沒聽到顧留開口,心裡有些發慌,問:“醫,我的眼睛怎麼了?”

顧留問她:“在你眼睛看不見之前你吃過生肉嗎?”

阿樹啊了一聲,她眼睛看不見的日子其實並不長,稍一回憶便說:“沒有,在我眼睛看不見之前都是吃的煮肉。”

顧留問她:“那之前呢?很久之前。”

阿樹還是搖頭,這時候夏轉過身來插嘴道:“阿姆,你不記得了?冬季過去,春季才到的時候,阿父捕到了長牙獸,阿父說長牙獸的肉煮熟了不好吃,你和阿父就生吃的。”

“哦對,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的確吃了生肉,醫難道我的眼睛跟那次吃了生肉有關嗎?”

顧留:“很有可能,以後都不要再吃生肉了。”

阿樹也有不解:“可是都過去這麼久了……”

顧留讓微微抬起上半身的阿樹重新躺下說:“那些野獸的肉裡麵有很細小的蟲子和蟲卵,如果生吃那些蟲子蟲卵就會進入人的身體,你的眼睛就是因為有蟲子才看不見的,而那些蟲子、蟲卵的潛伏期能很長,有的甚至數年才會顯露出來。”

這下無論是阿樹、夏還是阿獨都被嚇了一跳,阿樹的眼睛裡有蟲子?!

阿獨和夏跑過來看,結果什麼都看不出來,顧留讓他們去守門,在醫藥箱中清點要用到的東西。

事實上在華國這樣的情況也不少見,華國人喜食豬肉,而豬肉中有一種叫豬絛蟲的寄生蟲,不過在經過高溫烹飪之後,豬絛蟲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但奈何有一部分人會選擇生食豬肉,一旦吃下含有絛蟲卵的生豬肉,便容易患上寄生蟲病。

這種病統稱為囊尾蚴病,寄生在皮下組織、肌肉和神經係統中[2],阿樹這次的症狀就跟眼部囊尾蚴病一模一樣,顧留也在阿樹的兩隻眼睛中發現了囊尾蚴蟲的身影。

而她的左眼之所以會突發炎症,正是因為左眼的囊尾蚴死了,蟲身中液體流出,導致眼部感染,右眼的蟲子估計也快死了,所以必須儘快將蟲子取出來。

這也是顧留覺得頭疼的地方,如果是身體亦或者腦部的囊尾蚴病,顧留是可以用中醫的手段解決的,針灸、藥物,在治療囊尾蚴病上都有效果,即便是現代醫學的手段,肌肉、腦部的囊尾蚴也可以用藥殺死,但偏偏是在眼部,中醫用不上,現代醫學治療眼部囊尾蚴的最有效的手段是——手術。

這些日子,顧留將醫務室係統商店翻了個遍,對其中有什麼藥物也算是有個大概的印象,花了一百生命值購買了局部麻醉,又花了一百生命值購買了小範圍無菌狀態,再加上要用到的各種東西,林林總總花了他八百生命值,他的餘額瞬間砍了半。

開始手術前,顧留叮囑好奇地看向手術等的阿獨和夏,讓他們一定注意外麵有沒有人,絕對不要讓人進來,而且無論發生生命都不要靠近他和阿樹,這是防止他們靠近破壞了他和阿樹四周的無菌狀態。

阿獨和夏很聽他的話,乖巧的點頭應是,夏還說保證不看他們,顧留對這倒是無所謂,隻說不是不能看,但是得輪換著來,總得有人盯著外麵,還說他會對阿樹動刀子,有些血腥,不過無論如何他不會傷害阿樹,特地囑咐夏不要冒冒失失地跑過來。

該準備的準備了,叮囑的也叮囑了,顧留開始用酒精給周遭消毒殺菌,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對係統說,待會兒我說什麼你就把東西放到我手上,係統表示沒問題。

給阿樹吸入了局部麻醉之後,麻醉起效,顧留給自己戴上手套、口罩,點開無菌狀態,開始手術。

給阿樹做的這個手術其實很簡單,叫鞏膜抵壓定位法,大致的步驟就是將脈絡膜剪開一小口,再利用囊蟲遇光蠕動的的特點,用上暗箱,讓囊蟲朝著切口蠕動,就能取出蠕蟲。

山洞裡一片靜謐,山洞口的阿獨和夏輪換著看顧留,二人越看越是心驚,留(留哥哥)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在切阿樹(阿姆)的眼睛?!

二人被顧留叮囑過,不敢開口,也不敢上前阻攔顧留,夏很小聲問阿獨:“阿獨哥哥,阿姆真的會沒事嗎?”

不是他不相信顧留,實在是阿姆的眼睛明明沒有受傷,現在留哥哥一動刀,阿姆不久受傷了嗎?還是眼睛那樣脆弱的部位,夏當然很擔心啊!

阿獨也覺得害怕,可是在看到顧留拿出的那一盞手術燈之後,目光漸漸堅定,這一刻他的腦回路和十幾天之前的黑完美重合了,他低聲對夏說:“夏,你看到找到你阿姆身上的……光了嗎?那麼明亮,就像是小太陽一樣,留一定是天神派下來的人,我們得相信他,他一定能讓你的阿姆好起來的!”

夏看著手術燈,點頭道:“相信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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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坐起來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傷口還沒有完全好,但比起最開始的時候好多了,傷口邊緣最輕的地方已經生出了白白的皮膚,中間嚴重的地方也有皮膚,他記得那是當初醫在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就用上的,如今已經和他的血肉貼合在了一起,就像是他自己長出來的一樣。

最重要的黑現在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虛弱,他還記得那些受了傷被灼燒的獸人,沒多長的時間他們就會發熱,然後胡言亂語,傷口還散發出一股臭味,最後死在自己的山洞裡。

無論多少次,隻要一想到以前那些獸人的下場,黑就忍不住滿心都是慶幸,還好他遇上了醫,是的,他已經知道顧留成為部落裡醫的消息了,這個消息是木告訴他的,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就該如此!

這樣厲害的一個人,就該在部落裡獲得其他人都沒有的地位!

想到對方這段時間對自己的照顧,黑覺得自己再也躺不下去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真的覺得自己骨頭都要躺軟了,再躺下去,他都快長出草來了!

黑站了起來,腰腹並不疼痛,這些日子他已經不需要木來幫他做吃的了,前幾天醫來為他看過,說他現在隻要不抬很重的東西,可以出門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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