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裡,高大冷峻的獸人扶著臉色蒼白的亞獸,看著有陶部落的巫,眉眼中帶著懷疑,他問:“巫,已經過去了一個冬季加春季,可是阿季的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起來,你真的能為阿季驅逐邪靈嗎?”
有陶部落的巫麵色有些訕訕,他看著亞獸露出來的腿,相比有陶部落裡亞獸們強健的四肢,這個亞獸顯然過分的嬌弱了,看起來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參加過部落的采集,從小亞獸的時候就被養在部落的山洞裡,所以才會有這樣瘦弱的四肢和雪白的皮膚。
有陶部落的巫叫讚,是一個兔族的獸人,生得很是矮小瘦弱,或許是缺什麼就想要補什麼,他最喜歡的就是高大健壯的獸人亞獸,最討厭的正好就是阿季這種柔弱的亞獸,因為每次看到這樣的亞獸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殘缺。
他給這個叫阿季的亞獸驅逐了好幾個月的邪靈,然而這個叫阿季的亞獸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就算是用了他阿父教給他的草也不行。
讚並不覺得這是他沒有足夠的力量,相反他覺得這個亞獸根本就沒有被邪靈纏身!
一開始獸人亞獸找到他的時候說亞獸的手臂和腿都很酸痛,而且腿抬得越來越費力了,就好像腿變得很重一樣,可是讚沒有在這個亞獸身上看到任何的傷口。
而且這幾個月以來讚親眼看到這個亞獸是怎樣被他身後高大的獸人保護起來的,就連對他這個巫都沒有太多的尊敬,冬季的時候還讓他去亞獸的山洞給亞獸驅逐邪靈,說是亞獸的腿太疼了走不了!
這件事情讓讚記恨到了現在,他在有陶部落,甚至周圍的好多小部落獸人亞獸心中都是地位最高的存在,然而這個遠地方來的獸人和亞獸竟然這樣不尊敬他,還想著讓他給這個亞獸驅逐邪靈,做夢吧!
好吧,讚還是給亞獸驅逐了邪靈,畢竟有陶部落的首領也說了,這個亞獸的獸人是銀貝部落的首領,而銀貝部落是最大的產鹽部落,比起有陶部落還要大上不知多少,即便他心裡有再多的不滿,他也必須為這個亞獸驅逐邪靈,儘量讓他恢複正常。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為這個亞獸驅逐了幾個月的邪靈,草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可這個亞獸就是說他沒有好,就是說他身上還在痛,現在這個亞獸的獸人竟然還質疑他!
竟然質、疑、他!
讚怒了,怒了之餘他又有些心虛,可是見到亞獸虛弱靠在獸人身上的樣子,他又理直氣壯起來,大聲說:“我早就為他驅逐了邪靈,他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再痛了!”
暉擰眉:“巫,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阿季在說謊?”
巫抬了抬下巴,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暉的臉色冷下來,他說:“好,我明白了。”
說完他扶起阿季就離開了巫的山洞,巫還在他們身後道:“如果不是他在說謊,那麼連我都驅逐不了的邪靈,就算是你們跑遍各大部落,甚至神殿也驅逐不了!他活不了太久了!”
暉停下步子,他轉頭冷冷的掃了巫一眼,有陶部落的巫當時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來自天性上的壓迫讓他絲毫都反抗不得,等到那人完全消失之後,他才抖著腿癱軟在地,山洞深處的阿旭跑出來扶起了他。
走出山洞的暉低頭對自己的亞獸說:“阿季,還有銀月部落,天星部落,甚至還有神殿,我們挨個挨個的去,一定能驅逐你身上的邪靈。”
阿季搖搖頭,他低聲道:“暉,我們回去吧,有陶部落的巫是幾個大部落裡最厲害的巫了,他都沒有辦法,其他部落的巫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還說:“暉,我也就是疼一疼,沒事的,我能忍的。”
“不,阿季,一定還有辦法的!”獸人突然想起什麼,“阿季,你還記得冬季的時候我們在有陶部落遇到的那個亞獸嗎?!”
阿季想了想,“你說的是那個一口就說出了我身上哪裡不舒服的那個亞獸?”
暉:“對!就是他,我想他不是有陶部落的巫,也一定是其他部落的巫,他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你身上哪裡不舒服,如果是他給你驅逐邪靈的話,你一定能好起來的!”
就像是找到了一個新的希望,暉激動道:“我們立刻就去找他!”
……
顧留正在給阿蠻檢查……嗯……那個地方,帶上了指套,阿蠻滿臉通紅地趴在炕上,他說:“醫,一定要這樣嗎?”
顧留:“……這是檢查,我得確定是什麼原因導致了你出血。”
阿蠻似懂非懂,他問:“難道不是因為我被邪靈纏身了嗎?直接給我驅逐邪靈不就好了?”
顧留:“……”因為天河部落的人對生病和邪靈纏身已經有了一個很模糊的認識,所以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問題了。
如果阿獨在這裡,阿獨必然要好好給阿蠻上一課,(阿獨在給彆人上課這件事情上已經熟能生巧了),但因為檢查過程比較特殊,阿獨不在,顧留隻好說:“不是這樣的,不同的邪靈纏身會造成不同的症狀,要給你驅逐邪靈先要確定是什麼造成了你的出血,這樣才能對症下……更好的驅逐邪靈。”
阿蠻聽明白了,他抬頭看著顧留歎道:“醫,我從來沒有聽過其他巫告訴我這些,我們部落去過好多好多的部落,那些部落的巫都是直接給我們驅逐邪靈。”
顧留摸到了東西,確認沒有其他的之後,他收回了手,指套被係統收回,他漫不經心嗯了一聲,問:“是一直都出血嗎?什麼時候開始的?”
阿蠻:“不是的,就是排泄的時候,每次都有血,是……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記不清楚了,部落裡的其他人告訴我沒事的,可是我還是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