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拖著顧留就往山洞裡走去,掙紮不能的顧留:“……”生無可戀.jpg
雖說打定了主意不配合,但顧留也不是會吵鬨病患的人,進入山洞之後他就閉上了嘴,打量著麵前的山洞。
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暗,明明是大白天,可這個山洞因為洞口小,洞身大,所以比起其他的山洞都要昏暗,而且山洞很深,隨著沙沙的腳步聲,他們入得更深,周遭也愈發得昏暗了。
突然金停了下來,顧留也不得不止住腳步,餘光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他看了過去,隻見一團古怪的東西在那裡蠕動,他多看了幾眼,眼睛適應了光線的驟變之後這才看出來那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個裹著獸皮毯的……人。
他看了一圈,這樣裹著獸皮毯的人還不止一個,旁邊還有兩個,各自在山洞的角落瑟瑟發抖。
金走到了一個獸皮毯前,他低聲說:“我是巫。”
獸皮毯抖著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了裡麵高大強壯的獸人,顧留瞳孔一縮,獸皮毯裡的獸人神色慌張、滿頭大汗,嘴角還掛著涎水,表情眼神帶著一種病態的神經質,他看著金,抖著聲音道:“巫,巫你回來了!巫你救救我!我被邪靈纏身了,你救救我!”
隨著他的聲音,山洞裡另外兩個獸皮毯也動了起來,一個獸人一個亞獸衝了過來,掀開了顧留,緊緊抓著金的雙臂道:“巫,你快救救我們吧!”
顧留站定,看著三個人驚疑不定,被圍在中間的金說:“我一定會救你們的!我馬上就給你們驅逐邪靈!”
三個人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聽到了天籟,神色激動,嘴邊的口水掉得更厲害了。
顧留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退了幾步,問:“金,他們的嘴巴很乾,需要喝水嗎?”
聽到喝水,金臉色一變,另外三個人更像是遭遇了什麼極其痛苦的事情捂著自己的喉嚨瘋狂搖頭,渾身開始抽搐起來,金看向顧留道:“彆說那個字!”
已經確定了症狀,顧留自然不會再說了,這時候金朝他走過來說:“你也是巫,你來看看該怎麼幫他們驅逐邪靈?”
問出這句話對於金來說是極為羞恥的,他是一個部落的巫,總是受人追捧,好吧,猛虎部落的獸人除外。但除此之外他在紅狐部落的地位的確是高高在上的,對於自己驅逐邪靈的力量他沒有絲毫的懷疑,神殿教導他們巫曾經說過,如果驅逐邪靈之後都無法好起來的獸人,那隻能說明他惹怒了天神,天神認為他該死,所以巫也是沒有辦法的。
初初的時候金對這個說法非常讚同,或則說他根本沒有懷疑過,但是隨著他在紅狐部落待的時間越來越長,經他驅逐邪靈之後死去的獸人亞獸越來越多,他漸漸的疑惑了起來,難道這些人都觸怒了天神嗎?可他們是做了什麼觸怒天神呢?畢竟裡麵還有才出生沒有多久的奶娃娃,這樣小的孩子根本做不了什麼事情,他要怎麼樣才能觸怒天神呢?難道隻是因為他的出生嗎?
可在靈藥之下,他恍惚間又似乎的確能與天神溝通,得到神意,所以金很茫然,他覺得或許哪裡有什麼不對,但他不知道究竟哪裡不對。
直到這次他在猛虎部落見到了另一個巫,說實話,猛虎部落那些皮膚發黃的獸人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驅逐過幾次邪靈都沒有用,該死的還是死了。他也著實對猛虎部落這群強盜很不耐煩,他們都是被天神厭棄的存在,即便是巫驅逐了邪靈也沒有用,這種話他說過多少次了,怎麼猛虎部落這些獸人就是聽不懂呢?!
要不是猛虎部落威脅要殺他,他才不會繼續給這些獸人驅逐邪靈,而這個時候來了另一個巫,看他那莫名其妙的動作和毫不沾邊的問題,金就斷定這人是個騙子,但凡在神殿學習過的巫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後來這個亞獸還說什麼五個獸人不是被邪靈纏身,他們是因為吃了一種草的根才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不是在胡說嗎?
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直到今天早上,他跑進了五個獸人的山洞,見到了五個皮膚顏色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獸人,不僅如此,他們的肚子不疼了,頭也不暈了,隻是看外表他就知道這五個獸人身上的邪靈被驅逐了,不,用那個亞獸的話來說應該是他們身上的……毒被……解了。
聞所未聞,難以置信,這就是金的想法,可在這之後他腦子裡又冒出了一種古怪的念頭,是不是……或許……這個亞獸說的才是真的?畢竟他的方法的確救下了這五個獸人不是嗎?
所以在離開猛虎部落的時候金帶走了這個亞獸,他想到自己的部落,想到了這段日子一直籠罩在自己部落上方的邪靈陰影,已經有好幾個獸人亞獸在他們麵前淒慘的死去了,他為他們驅逐邪靈卻沒有任何的用處,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試一試其他的方法?!
金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顧留,他期待著,期待著這個亞獸能再次救活自己救不活的人!
在他的注視下,顧留喉嚨有些乾澀,他垂下眸子說:“對不起,我也救不了他們。”
狂犬病發病之後沒有任何救治的辦法,病死率100%。
而這三個人顯然已經是發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