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獸人蝶和她的老阿姆起床了,這是他們有生以來在冬季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實在是太溫暖了,一點冷風都沒有,他們一次都沒有被冷醒呢!
蝶對年老亞獸說:“老阿姆,今天我們就去看醫了,聽說現在能排上讓醫治療可難了,還好我們昨天遇到了一個好人!”
老亞獸咳了咳說:“是啊,天河部落的獸人心就是好。”
蝶說:“老阿姆,我們走吧,彆讓那位大人等久了。”
兩個人正要出門,蝶轉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嘀咕道:“奇怪,那三個獸人怎麼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不過二人也沒在意,關上房門離開了,在不遠處他們見到一個瘦小的獸人,獸人道:“趕緊吧,我把我找醫治療的名額讓給了你們,現在醫正等著你們呢!”
“對了,”他看向蝶,“你們給醫的治療費準備了嗎?”
蝶提了提腰間的獸皮帶:“這裡麵有兩大塊獸皮,二十塊黑石紅石夠了嗎?”
獸人擰眉:“你們要知道醫是什麼人?醫可是天神的使者,隻要給你們看病,就一定能驅逐你們身上的邪靈,你覺得這些東西夠嗎?”
蝶很是忐忑不安:“可是……我們還要買鹽啊……”
在獸人冷冷地目光下,蝶咽咽唾沫說:“我還有一塊獸皮,三十塊黑石紅石,全部給醫。”
獸人這才點頭:“好了,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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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部落也差不多大半個月了,顧留這段時間都在嘗試釀酒,去年他從外麵帶回了高粱,經過一年的種植,收獲的量不算特彆多,但已經可以嘗試著釀一次酒,有了酒才能蒸餾出酒精,而酒精在醫學上的用途自不必說。
但顧留對於釀酒這件事情除了知道發酵蒸餾之外,其他的幾乎可以算是一無所知,隻能將高粱分成小份,不停地進行試驗。
這天他從山洞裡出來,釀酒這件事情部落裡其他人都是一竅不通,隻能靠他自己,在山洞裡蹲了一天,他隻覺得頭暈腦脹,打算回去吃飯,突然想到阿獨今天在食堂做飯,腳下一拐就往食堂去了。
天河部落的食堂原本是在一個大山洞裡,可隨著部落裡的人越來越多,山洞不夠用了,而且晚上山洞沒辦法關門封閉,一些小動物自由進出食堂,造成了很大的衛生隱患,顧留便和角商量著建了一個食堂,就在部落的北麵。
眼看食堂就在不遠處,顧留突然注意到了前方不遠處的兩個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年輕的女獸人正扶著年老的男亞獸,嘴裡擔憂地喊著老阿姆,而男亞獸臉色慘白,雙眼緊閉軟軟地往地上倒去。
顧留三兩步上前,幫著女亞獸扶著老亞獸,他說:“快,把老人抬到食堂!”
本該就地安置,可地麵全是雪,老人躺上去隻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蝶一臉慌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聽到顧留的話便立刻照做了,兩個人飛快的把老人抬到了食堂,天河部落的獸人亞獸都看了過來,顧留大聲說:“騰出一張大桌子,趕快!”
離他們最近的那一桌人立刻把所有東西收拾開,幫著顧留和女獸人把老人放了上去,顧留脫下外衣鋪在老人的腦袋下方,給老人進行檢查,呼吸正常、心跳過快,臉色蒼白,四肢冰冷,麵部表情正常,顧留抬頭問:“誰有紅乳果?”
一個小獸人跑了出來,手裡拿著紅彤彤的紅乳果:“我這裡有!”
顧留說了聲謝謝,打開老人的嘴,將果汁擠入老人的口中,接著老人開始自主吞咽。
顧留鬆了口氣,飛快地問女獸人:“他在暈倒之前有沒有其他的不正常的表現,比如臉部抽搐,流口水,身子動彈不得等等。”
女獸人搖頭:“沒有!”
她看著男亞獸滿臉都是擔憂,支支吾吾說:“但是我們兩天沒有吃飯了,會不會……”
顧留點頭:“多半是這個原因了。”
這個老亞獸本來就瘦弱,兩天沒有吃飯,自然會導致低血糖暈厥,從他剛才的觀察來看也是如此,好在老人的昏迷程度不深,還能自主吞咽,隻要補充了糖分就能好起來。
一顆紅乳果喂完了,沒多久,老人醒了過來,顧留走到打飯的地方,打了兩份拌麵,放到女獸人和老亞獸麵前,說:“吃吧。”
已經聽到蝶說了來龍去脈的老亞獸抖著手感謝顧留:“謝謝你!謝謝你!”
蝶也吸吸鼻子,撲通一聲在顧留麵前跪下:“大人,你是好人,我沒有什麼東西,這是我身上的最後一顆黑石,你先收著,等春季來臨之後,我會狩獵感謝你的!”
蝶感動地看著顧留:“大人,能知道你的名字嗎?以後我才知道該怎麼找到你!”
旁邊有人想說話,顧留抬手止住了他們未出口的話,對女獸人和老亞獸說:“不算什麼,舉手之勞,快吃東西吧,我請你們的,待會兒拌麵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沒有問女獸人和老亞獸為什麼兩天不吃飯,因為根本沒有詢問的必要,如果不是吃不上,誰會想要餓肚子啊!
蝶又說了聲謝謝,和老亞獸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顧留轉身離開,準備去打飯,才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的女獸人說:“老阿姆,你怎麼了?你的頭又暈了?怎麼會這樣?醫明明已經為你驅逐邪靈了,你的情況怎麼還是沒有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