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們的心頭微鬆,就連身上似乎都沒有那麼難受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驚訝地發現這裡竟然已經有了好幾十個人了,這麼多人,他們是真的會被趕出去吧?
等到周圍的人數越來越多,一個拿著神兵的獸人站在了他們麵前,離他們遠遠的,獸人說:“你們很可能感染了邪靈,你們繼續待在這裡會讓其他人也都感染邪靈,所以大祭司決定讓你們離開。”
亞獸抱著獸人的手臂,雖然發著熱、頭有些痛,也還是欣喜道:“蓋,你聽到了嗎?我們能離開了!”
獸人也笑了:“聽到了,等離開這裡,我們找個有水有野獸的地方停下來,也能過得很好的。”
亞獸:“嗯!”
這時候距離他們遠遠的獸人招收,幾個獸人抬著一大陶鍋東西上前,東西還冒著熱氣,獸人說:“你們不能從這裡帶走任何食物,所以這是你們離開前的最後一次吃東西,吃了就走吧。”
說完獸人站到了更遠的地方,患病的獸人亞獸們沒有絲毫的懷疑,都滿懷希望地上前取食物,即便他們都知道自己感染了邪靈。
半個小時之後,拿著神兵的獸人看著倒了一地、口吐鮮血的獸人亞獸,還有獸人沒有死透,死死盯著他,嘴巴張張合合,似乎在問為什麼,他閉了閉眼說:“生火,把他們全部燒了。”
幾個小時之後,紅羽獸人再次見到了大祭司,說:“大祭司,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他們全部殺了,屍體也都燒毀了。”
大祭司鬆了口氣,說:“這下總該是沒有問題了吧。”
可當天晚上,便又有人發起了病,聽到這個消息,大祭司目眥欲裂,怒吼:“為什麼會這樣?!人不是都殺了燒了嗎?為什麼還有人會被傳染?!”
他怒視紅羽獸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根本沒有按照我說的去做,你放了人離開?!”
紅羽獸人立刻道:“絕對沒有,早上的時候,我確定每個發病的人都被抓了起來,都被殺死了,絕對沒有人漏下的!”
大祭司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死死盯著紅羽獸人,怒喝:“殺,繼續給我殺,隻要發病,就全部給我殺了!”
紅羽獸人:“……是。”
當晚又是近百人的死去,巨大的篝火燃燒了一天一夜,吸引了數不清的蚊蟲,等到第二日,神殿竟然又多出了近百感染邪靈的獸人亞獸,屠殺繼續進行。
一開始神殿的獸人亞獸們其實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他們當然看到有些獸人亞獸被帶了出去,可帶頭的獸人都說了是要讓這些人離開,因為他們感染了邪靈,那個時候他們還有些羨慕呢,離開了就不用繼續上戰場不是嗎?
可是兩三天過去了,被帶走的獸人亞獸持續不斷,甚至越來越多,距離部落不算遠的地方日夜都冒著火光和煙,這就不得不讓他們懷疑了,那裡在乾什麼?
直到幾個膽子大的獸人悄悄跟了上去,親眼見到了獸人亞獸被毒死後焚燒的一幕,他們將消息帶了回來,當日這個消息便像是滾雪球一樣在部落裡傳開了。
所有人心驚膽戰、人心惶惶,看著周圍那些拿著神兵走來走去的獸人目露驚恐,那些人根本沒有離開,而是被殺了!被大祭司給殺了!下一次被殺的人是誰?會是他們嗎?
隨著周圍發抖發熱的獸人亞獸越來越多,所有人都恐慌了起來,周圍的人都被邪靈傳染,他們不覺得自己能逃脫,如果自己染上了邪靈,自己也會被殺死!
所有發現自己發冷發熱的獸人亞獸都躲在了棚子,遮得嚴嚴實實,不敢再出去,可一天之後,他們還是被發現了,火舌吞噬他們的獸皮棚子,他們想要衝出去,卻發現自己棚子周圍早就擺滿了乾柴,一個獸人的確衝了出去,迎麵而來的卻是鋒利的神兵,撲哧一聲,他看見自己的身體軟倒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四處噴灑……
穿得嚴嚴實實的平從天而降,烈被衣服和帽子包得是密不透風,衣服還都被薄荷水給浸過,散發出濃鬱的薄荷清香,說實話這個味道讓一些獸人接受不能,但在驅蚊上的確很有效果。
平對他說:“烈,神殿亂了。”
烈擰眉:“亂了?怎麼回事——等等,我去把首領和醫找來。”
很快,人齊了,平開始說自己看到的景象:“神殿的小部分獸人亞獸開始出現感染瘧疾的症狀,於是神殿的獸人開始屠殺這些感染瘧疾的獸人亞獸,一開始還把患病的人帶出去殺,昨天和今天乾脆直接就在部落裡當眾殺人燒人了,神殿的大部分獸人亞獸受不了了,於是一群又一群的人聯合起來反抗要殺他們的人。”
天河部落眾人:“………”
角:“神殿的大祭司是瘋了嗎?這種時候殺自己人,直接搞到這自相殘殺的局麵,會不會是假的?”
平撓撓頭:“不像,他們是真的打了起來,雙方都有大量的人死,但死得最多的還是平日裡攻城的那些獸人亞獸,他們的神兵似乎不在手上,不是那些穿著統一服飾、拿著神兵獸人的對手。”
藏也點頭:“我們在神殿的另一麵也見到了同樣的畫麵,甚至我們還遇到了一個跑出來的獸人,他說那些穿著一樣衣服以及拿著神兵的獸人是隻聽大祭司話的親衛,說他們這些普通獸人下了戰場之後神兵就會被這些親衛收起來。”
顧留:“………”他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因為瘧疾,天河部落這些日子是完全戒嚴的狀態,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了醫療隊,有陶部落本來沒有發病的獸人亞獸接連不斷出現瘧疾的症狀,顧留並不慌,他知道這是因為瘧疾的潛伏期過去了,惡性瘧的潛伏期為七到十二天,如今過去了近十天,接下來兩日還會有新的病例。
神殿距離他們不遠,且有陶部落的人在神殿的駐地待過一段時間,絕對有蚊子咬過有陶部落的人,也就是說神殿很可能會有人感染瘧疾,這些顧留都知道,但幾十萬人想要在短時間被被瘧疾搞垮是不可能的,所以天河部落戰略沒有改變,甚至因為瘧疾,守城的人還增加了,全城戒備更上一層。
因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神殿內部竟然自相殘殺,還是大祭司一手搞出來的,就很無語。
吼掀開衣擺透了透氣,說:“這就是作死吧,要我說我們就看著他們自己殺自己,把自己的人都給殺死就好了。”
顧留想了想,說:“或許我們可以再加一把火。”
畢竟自己的地盤外麵盤踞了幾十萬人,迫不得已才選擇一直守下去,如今有可操作的空間,不趁他病要他命,難道還要給敵人留一個喘息的時間嗎?那未免也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