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堡的第四層,這裡是整個城堡最高的一層,一間華麗的屋子裡,一個金發藍眼的女人躺在床上低聲呻|吟,國王就坐在她身邊,眼裡都是關懷,伸手握著女人的手說:“漢娜,安琪羅是天神選中的人,即便遠在荒僻之地他也能學會驅逐邪靈,他一定能讓你好起來的!”
女人痛苦地閉上眼睛,在床尾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老者,老者滿頭白發,臉上長滿了褐色的老年斑,皺紋重重疊疊,他的雙手放置在身前,沉聲道:“陛下,王後是被風之惡靈纏身所以才會頭疼,必須用高溫將其逼出王後的身體,再擠出來,否則不僅王後不會好起來,就連還未出生的王子也會被邪靈纏身。”
所有人都看向了華麗且填滿天鵝絨的被子下王後高聳的腹部,奧亞帝國的國王子嗣不豐,這將是奧亞帝國的第一位王子,舉國期盼著的王子。
老者說:“國王陛下,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王子受到任何的傷害和風險,請做決定吧。”
王後緊緊拽住國王的手說:“陛下,我……我害怕!”
國王回握住她,看向老者:“尤金,你是中心神堂的大祭司,我找你來是為王後和王子消除痛苦和邪靈的,如果你不能做到,那就給我離開,我自會去找能做到的人!”
尤金看著國王:“陛下,我的方法就是為王後和王子消除痛苦。”
“你不用說了!”國王怒視他,“我的母親就是因為接受了你們灼燒驅逐邪靈才死去了的,無論如何,我不許你們用這個法子對待王後!”
“那就沒有人能為王後驅逐邪靈了。”
國王咬了咬牙,這時候外麵傳來侍衛的聲音:“國王陛下,安琪羅伯爵來了。”
國王立刻道:“快讓他進來!”
很快顧留就走了進來,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寬大木製床邊擺放的火爐以及火爐中燒得通紅的烙鐵,因為他走了進來,床邊的紗幔被吹動,險而又險從火爐上方掠過,顧留:“………”這尼瑪真的不怕燒起來嗎?
房門在他身後關上,外麵的天光被徹底隔絕,隻剩下火紅的爐子和幾根蠟燭散發著幽幽的光,再加上紗幔和這些人看著他的直勾勾眼神,要不是還有理智,顧留真的要以為自己是誤入了什麼可怕的現場了。
“安琪羅,你快來為王後看看!”國王迫不及待發出了召喚,“昨天你都能為我緩解頭疼,也一定能讓王後好起來吧!”
顧留走了過去說:“國王陛下,我需要看看王後的情況才能做出判斷。”
“這——”
顧留尷尬地看著麵前的老者,簡而言之,因為國王占據了王後的一邊,顧留不可能趕走國王,隻能去往另外一邊,可另外一邊被白發老者給占據著,見到顧留過來,他絲毫沒有讓位的意思。
國王沉著臉說:“尤金,讓開,把位置讓給安琪羅。”
尤金:“陛下,王子和王後是奧亞帝國僅次於你的人,怎麼能讓隨隨便便的人靠近他們。”
國王重複:“尤金,讓開!”
尤金看了眼國王,半點沒有其他貴族在國王麵前的戰戰兢兢,隻是退了幾步說:“好的,陛下。”
位置騰出,顧留得以順利靠近王後,他低頭一看,然後:“…………”這裡實在是太黑了,除了人的輪廓之外,其他的根本看不清,就連王後的臉色蒼白還是正常都無法分辨。
顧留隻能說:“國王陛下,請問能打開窗戶嗎?”
不管什麼病,能通風都比這樣嚴嚴實實捂著要好啊。
“不行!”說完的是顧留背後的老者,他嚴肅道,“王後是被風之邪靈纏身,不能再遇風了,否則王後的頭隻會更疼。”
床上的王後也低聲說:“我不想吹風。”
顧留:“好吧,請給我一個燭台吧。”
見他這麼容易就變了要求,尤金意味不明哼了一聲,顧留沒有理會,拿著燭台查看王後的臉色,王後平躺在床上,頭卻微微偏向國王的方向,左眼皮時不時抽搐一下,每一抽搐必定會發出低聲的痛呼。
顧留問:“王後,請問你是左半邊頭疼嗎?”
王後嗯了一聲,國王立刻說:“漢娜的頭從兩天前就開始疼了,但沒有人來稟告我,這些下人實在是該死!”
王後握住國王的手,低聲說:“是我不讓他們說的,陛下不要懲罰他們。”
國王摸摸王後的手背,看向顧留:“漢娜的確是左半邊頭疼,安琪羅,你快點為漢娜按一按,就像昨晚你為我按的那樣!”
顧留頷首:“請國王扶著王後坐起來吧。”
國王立刻動手扶起王後,說:“漢娜,我們慢慢起來,安琪羅能為我治好頭疼,也一定能為你治好的。”
站在陰影中的尤金站了出來,幽幽道:“國王陛下,你確定嗎?一直以來都是我們中心神堂負責王族的治療,這次你卻找了這個蠻荒之地來的人,你這是對我們中心神堂的侮辱,他觸碰過王後之後,我們將不會再為王後治療了!”
顧留停下了動作,等著國王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