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兩步,她握著他的一隻手,他並沒有拒絕她的靠近,隻是身體習慣性的僵硬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又放鬆下來,不言不語的看著她。
她笑起來,你不用總是如此緊張,也不用這麼壓抑自己,既然那個時候我選擇了擁抱你,那就代表我接受了你,哪怕是你想要碰碰我,或者是再做一些更親密的事情,你也是有資格的。
他似乎習慣了接受和忍耐。
麵對大家殷切的目光,他接受了犧牲自己救離塵,顯然,這也並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了,而在他成為鮫人後,縱使再怎麼血肉模糊,他也一直忍耐著,從未說過一聲難受,也從未因為痛而喊出過聲音。
寧寧不知道他是怎麼養成這個性格的,可她能猜到這肯定與上任登仙府府主有關。
她說:我想你能變得主動,當麵對渴求之物時,能主動的說出自己想要,當麵對厭惡之物時,能主動的說出自己不想要,你有拒絕的權利,而不是在麵對一切問題,都是無止境的接受與無限度的忍耐。
最後,她笑著說:我想你能保護好自己。
沈忘的身影羸弱清瘦,仿若隨時都能被一陣風吹倒,但她握著他的手,就像是隨風飄蕩的風箏有了線,他低著眉眼,喉結滾動了一下,過了許久,才發出了一道輕輕的聲音。
他說:好。
沒有人教過沈忘,他還有拒絕的權利,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也許他還無法達到她心目中的要求,可他願意去努力。
寧寧抓著他的手搖了搖,那我今晚應該睡哪裡呢?
我屋子旁邊,還有一間空房他小心的觀察著她的神色,可以嗎?
她果斷的點頭,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