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鋒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不管霍缺這雙眼究竟能不能看到什麼,也不管霍缺是不是比寧寧高了一個輩分的人,可他始終是個男人。
冷清也是錯愕過後,就站出來說道:院長,寧寧的性命要緊。
鶴鳴也說道:先生光風亮節,此刻在這屋子裡的人想來也都不是口無遮攔的人,寧院長不用擔心,寧姑娘的名節定不會受損。
寧鋒再看向霍缺。
沉靜的男人神色淡淡,淡然脫俗,不曾惱怒,也不曾有過大喜大悲,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他雖然雙目已盲,但也能讓人想象到若是他一雙眼尚完好無缺,在他的眼中,不論何人何物,也都是如過眼雲煙。
寧鋒終於是點了頭,或許是因為信任霍缺的人品,又或者是因為女兒的傷勢刻不容緩,這位父親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幾個人出了屋子,房門關上,屋子裡隻剩下了一個躺在床上的人,與一個坐在床邊的人。
靜坐良久之後,霍缺緩慢的伸出了手,指尖觸碰到了她臉側的肌膚時,他手指微頓。
又過了少頃,安靜的房間裡隻傳來他一聲幽幽歎息。
寧寧是被吵醒的。
她一睜開眼,看到的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床頂,反應了許久,她才發覺自己是躺在一輛馬車上,撐著身子支起上半身,她還有些頭暈眼花,但好在她的身體還有力氣。
寧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