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uisa·(1 / 2)

鍍金歲月 蘇淺淺喵 4957 字 6個月前

“我與恩內斯特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 庫爾鬆夫人,”即便聽到了這個意想不到的名字,路易莎也沒有讓自己心跳的紊亂在表麵上表露出來, 隻是恰到好處地流露了幾分驚訝,“難道你的意思是, 康斯薇露是打算通過恩內斯特來達到傷害我的目的嗎?”

“如果我是她, 路易莎小姐,我就會這麼做。儘管我不會用‘傷害’這個詞來形容,我會用‘敗壞名譽’。”瑪麗·庫爾鬆哼了一聲, 路易莎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但這個小失誤在真正值得擔憂的問題麵前根本不值一提——康斯薇露有可能發現她與恩內斯特之間的關係嗎?

如果對方的計劃僅僅是如同瑪麗·庫爾鬆所說的那般, 要栽贓禍害恩內斯特來汙蔑她的名聲, 那麼路易莎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 甚至巴不得對方的手段越狠毒, 栽贓的罪行越殘忍,如此才越能讓她事後在阿爾伯特的麵前塑造出一副無辜的受害者模樣。真正讓她恐慌的, 是對方究竟掌握了多少有關恩內斯特的情報。

自從與傑弗森訂婚以後, 假借著要去美國籌備婚禮這個借口,路易莎迫不及待地從斯溫納德廳中搬了出來, 並借機切斷了除了母親以外大部分家人的聯係。從那之後, 她就再也沒有與恩內斯特見過麵, 也不曾聽說過任何與他有關的新聞。他的確試圖與自己聯係過幾次,但路易莎從未回應過。她很謹慎,為的就是確保任何人打算調查她的生平時, 都將看不到任何有恩內斯特印記的蹤跡。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知道對方是因為什麼事情而盯上了恩內斯特嗎?”她詢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我的情報網也就隻能探查到這麼多消息——似乎有某個被雇傭的偵探利用自己手上的關係,向蘇格蘭場的警察打聽某一類案件的記錄,而在這場對話中,那個警察借用另一個警察的筆記本記錄下了一個名字,恩內斯特。因為在後一頁紙張上留下了痕跡,才被我在那兒安插的眼線注意到。”

有那麼一瞬間,路易莎湧起了一股想要詢問瑪麗·庫爾鬆為何要在蘇格蘭場安插眼線的衝動。儘管對方的講述輕描淡寫,卻也不難看出她口中所謂的“小狗”,階層不可能太低——要讓這樣的人成為自己的間諜,不用說,她也知道那必然是一個需要長期經營,還要大量投入精力與財力才能做到的事情。但她最終還是忍了下去,不想讓對方認為自己是在企圖打探她的關係網,“你的眼線能夠探查出那個偵探究竟想要打聽哪些案件嗎?”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現在我們既然知道了康斯薇露在同時對付我們兩個,那麼很難說恩內斯特的這件事是否也會牽扯到你——”

“彆跟我玩這套,路易莎小姐。彆等到火燒到身上了才來向我求助,”瑪麗·庫爾鬆無情地打斷了她的話,顯然是將她心中此刻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從我們決定合作的那一天起,你與我一直都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們要麼就一起做這件事,要麼就乾脆不做,沒有人能全身而退,還妄想著能讓另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罪責,相信你現在已經明白了這一點——看在我們的合作關係的份上,我自然會為了你而繼續讓我的眼線打聽有關恩內斯特·菲茨赫伯的事情;而你,路易莎小姐,可以將那篇報道繼續看完。我敢說,如今那恐怕會給予你一種完全不同的參與感。”

“如果我之前給了你這種印象的話,庫爾鬆夫人,我很抱歉。”路易莎用她最輕柔的聲音向對方賠罪著,儘管她十分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的確就是瑪麗·庫爾鬆所說的那般,唯一不同的是直到此刻也沒有改變。她拿起了那份報紙,又繼續看了下去。

“——不僅如此,艾略特勳爵還向筆者透露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馬爾堡公爵夫人之所以會在自己的婚禮上遲到,並且在婚禮前後,關於斯賓塞-丘吉爾家族與範德比爾特家族之間的聯姻是一場金錢與地位的交易謠言不絕的原因,都源自於庫爾鬆夫人。為了阻撓婚禮,她向公爵夫人匿名寄去了一封信,假意揭露公爵閣下某些子虛烏有的‘不情不義’的行為,才導致了震驚傷心的公爵夫人有了想要悔婚的想法。

“為了證實此事,力求為讀者還原一個最為真實的事件真相,筆者又給當時在紐約最為支持這一錢權交易聯姻理論的阿斯特太太發去了一封電報,得到的回複則證實了艾略特勳爵所說的話。

“阿斯特太太正是因為從庫爾鬆夫人處得到了所謂的‘小道消息’,才對馬爾堡公爵與馬爾堡公爵夫人之間的婚姻不過是一場交易一事深信不疑,由此才在紐約社交圈中散播了這一流言。”

“這一段——也許我們有可供利用的空間。”路易莎停止了,將這部分內容指給瑪麗·庫爾鬆看。這一行為或許會有些稍顯急切,更有些凸顯自己刻意討好的嫌疑。隻是路易莎的心態也不再像此前那般悠閒。在恩內斯特·菲茨赫伯的事件上,她還要繼續仰仗瑪麗·庫爾鬆為自己挖掘情報,倘若她再不放下姿態,還像之前那般裝出一副雲淡風輕,漠不關心的模樣,才是更為愚蠢的行為,“以阿斯特太太的身份而言,她根本不可能隨便便回複某個三流作者的谘詢電報,更不消說如此公開地站在範德比爾特家族的那一邊——”

“繼續看下去,”瑪麗·庫爾鬆隻是微掀眼皮地瞥了一眼,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他們早就比你更先地想到了這個問題。”

路易莎隻好繼續看了下去,在好幾段解釋阿斯特太太為何會對這一流言深信不疑的內容過後(期間翻了一頁),瑪德·博克寫到:“直到近來,由於一切其他私人的原因,阿斯特太太才對庫爾鬆夫人虛偽狡詐的本性有所了解。得知自己被欺騙,成為了對方達到目的的工具以後,阿斯特太太對此感到十分愧疚憤怒。即便筆者沒有在這一恰巧的時機尋求對方的佐證,阿斯特太太也會自己尋找其他的渠道將這得以窺見庫爾鬆夫人陰謀以龐大,之牽扯甚廣的事件披露出來,作為對範德比爾特家族造成傷害的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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