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倦走出宮門的時候,天上已經是烏雲密布。
看樣子很快就會有一場暴雨。
不遠處的馬車旁邊,站著兩名內閣老臣。
他們原本是在低聲交談些什麼,在看到琅郡王後,其中一名老臣忽然拔高音量。
“就他也配與我等同朝為官嗎?我等儘心竭力輔佐皇帝治理天下,可他卻耍儘手段糊弄皇上!
一點證據都沒有就敢抓人,事後就拿一份口供應付了事。
屈打成招的口供能信嗎?!”
蕭倦停下腳步,緩緩轉身,視線落在那六位老臣身上。
剛才說話的是翰林院學士葉兆海。
他是內閣中性子最急的,脾氣上來了什麼話都敢說。
但又因為他年歲大聲望高,還是當今皇帝的恩師,無人敢與之計較。
蕭倦一字一頓地道。
“口供是真的。”
葉兆海質問:“你敢說你沒有對薑則用刑嗎?”
蕭倦默然。
葉兆海冷笑,語氣裡儘是嫌惡。
“沒話說了吧?
你們鷹衛辦事向來不講規矩,想抓誰就抓誰,想給誰定罪就給誰定罪。
彆人要是不認罪,你們就對那人嚴刑拷打。
是非對錯全在你們一張嘴!
你們把天子置於何地?又把朝綱律法置於何地?!”
說完他便一甩衣袖,踩著矮凳等上馬車。
另外一名老臣歎了口氣,顯得很是無奈,最後也上了馬車。
留下蕭倦獨自站在原地。
他低垂著眼眸,手指一點點蜷起,緊握成拳。
方才葉兆海的聲音很大,城門附近值守的禁衛們全都聽到了。
他們站在自己的崗位上一動不動,但眼睛的餘光卻都瞥向了琅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