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查到了洛衡的身上,就能順著這條線索繼續往下查。
餘嫋嫋和蕭倦把洛平沙叫了過來,向他詢問有關洛衡的事情。
洛平沙知道他們是再查當年的案子。
他坦然道:“當年我還小,什麼事都不懂,父親雖然疼我,卻從不會將宮裡的事情告訴我。”
餘嫋嫋追問:“你爹沒有留下什麼診療記錄之類的東西嗎?”
“您是說脈案嗎?”
餘嫋嫋使勁點頭:“對對,就是脈案!”
洛平沙:“我爹一向都有保留脈案的習慣,這樣能夠更好地觀測病人身體狀況的變化,但我爹在自儘之前將所有脈案全都燒了,一個字都未曾留下。”
餘嫋嫋呆住了。
竟然都燒掉了?!
洛平沙:“我爹在遺書裡叮囑我,不要追查月妃難產而死的案子。我猜他應該是怕我不聽勸,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所有線索都毀掉。”
餘嫋嫋歎了口氣。
“他應該是想保護你。”
洛平沙垂下眼眸:“我知道。”
但正因為知道父親的苦心,他才更想查清楚真相。
他不能讓父親含冤而死!
剛查出點線索,這就斷了,餘嫋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氣氛陷入沉默。
過了會兒,洛平沙忽然開口。
“我記得太醫院是有脈案備份的,我們可以從太醫院裡調取二十年前琉萃宮的脈案記錄。”
餘嫋嫋眼睛一亮:“這個辦法好!”
蕭倦卻是搖頭:“不行。”
餘嫋嫋不解:“為什麼?”
“正法司內有記錄,十八年前太醫院內忽然走水,因發現及時,並未造成人員傷亡,但太醫院內的脈案記錄全被燒了個精光。”
餘嫋嫋睜大眼睛:“太醫院裡的脈案也被燒了,這也太巧了吧?!”
蕭倦頷首表示讚同。
“確實太巧了。”
當初他在翻查記錄,得知十八年前太醫院走水時,感覺此事有些蹊蹺,但並未多想,如今看來,那場火並未意外,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
為的就是銷毀證據。
餘嫋嫋冥思苦想。
“雖然脈案都沒了,但太醫院裡的人應該還在吧,可以把他們叫來問問,興許能從他們嘴裡問出點什麼?”
洛平沙對此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那些太醫常年在宮中行走,他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保守秘密,就算他們真的知道點什麼,也不會說的。”
餘嫋嫋:“現在咱們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蕭倦確實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隻能道。
“先試試看吧,成不成再另說。”
當天下午,那些曾經跟洛衡共事過的太醫們全都被請到了正法司。
洛平沙挨個對他們進行了盤問。
餘嫋嫋煮了一大鍋茶葉蛋。
她讓人將這些茶葉飯分給鷹衛們,讓他們拿去當零食吃。
得知洛平沙還在忙,餘嫋嫋便將屬於他的那份茶葉蛋用油紙包起來,親自給他送過去。
等她找到洛平沙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在跟一位中年男子說話。
那名男子穿著代表太醫身份的服飾,留著胡須,看起來約莫有四十來歲。
他皺著眉說道。
“平沙,我知道你還在因為退親的事情而記恨我,但你不能因此就公報私仇啊,我跟當年月妃的死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能胡亂給我定罪。”
聽到退親二字,餘嫋嫋不由得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