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嫋嫋很是錯愕。
她還記得洛平沙說過的話,關於三年前鷹衛前往錦官城的事情是機密,除非是皇帝準允,否則不能外泄。
可是現在,蕭倦竟然將記載著機密內容的卷軸放到了她的麵前。
餘嫋嫋睜著一雙紅通通的大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真的可以看嗎?”
蕭倦淡聲道:“想看便看。”
餘嫋嫋:“可我要是看了,你不就違反了規定?你會不會因此受到責罰?”
蕭倦沒有說話。
餘嫋嫋了解他,他這就等於是默認了。
她立刻搖頭:“那我不看了。”
蕭倦:“你就算現在不看,以後也會想辦法偷著看,不如現在就大大方方地看了。至於我會不會受罰,無需你操心,我自己心裡有數。”
餘嫋嫋仍是搖頭,表示自己不想看。
她是很想知道三年前的真相,但她不能因此連累蕭倦被責罰。
她寧肯自己多走些彎路,也不想讓蕭倦受苦。
蕭倦定定地看著她。
“你隻有這一次機會,若你放棄了,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餘嫋嫋仍舊堅持:“我不看。”
蕭倦:“你不想知道三年前我去錦官城做了什麼嗎?”
餘嫋嫋抿了抿唇,猶豫半晌還是說出了實話。
“想。”
蕭倦繼續問道:“答案就在你的麵前,你為什麼不看?”
餘嫋嫋低垂著腦袋,小聲地道。
“你擅自泄露機密,肯定會受罰的吧,我不想讓你受罰。”
蕭倦看著她的頭頂,良久才道。
“我可以告訴你。”
餘嫋嫋緩緩抬起頭,茫然地看向他:“什麼?”
蕭倦緩緩地說道。
“三年前我之所以前往錦官城,是為了追查一起貪汙受賄案。
涉案官員攜款逃往錦官城,並與當地駐軍勾結,我奉命將他們捉拿歸案。
此事牽連甚廣,至今都未能結案,所以皇上下令保密。”
餘嫋嫋怔怔地看著他。
原來這就是真相啊。
她感到萬分慚愧:“原來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合,封家滅門的案子跟你沒關係,是我想多了,對不起。”
蕭倦卻道:“並非完全沒有關係。”
餘嫋嫋不由得睜大眼睛。
“啊?”
蕭倦:“三年前我在錦官城曾救過一個小姑娘,她當時滿身是傷昏迷不醒,倒在路邊上,我看到後就讓人將她送去了醫館。”
餘嫋嫋的記憶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
封家起火那晚,隻有她一個人逃了出來。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神智已經有些渙散,但腦中殘留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停下,必須往前跑。
她要去報官,要找人去滅火。
不知跑了多久。
她終於支撐不住了,踉蹌著摔倒在地。
哪怕腦子有個聲音在不斷叫囂著站起來,但身體卻已經脫力,怎麼都動不了。
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混沌,眼前的情景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恍惚著,她好像聽到了馬蹄聲,然後是說話的聲音。
她聽不清對方說了些什麼,她隻能憑借本能伸出手,緊緊抓住對方的衣角,艱難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