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急匆匆地從天鸝園裡走出來。
他大步走到蕭倦的麵前,抱拳見禮。
“啟稟郡王殿下,屬下未能在戲園子裡找到郡王妃,戲班的人說郡王妃早就已經離開了戲園子。”
蕭倦不由得皺眉:“她既然早就離開了這裡,怎麼不見她回家?她是一個人離開戲園子的嗎?”
孟西洲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戲班的夥計看到郡王妃是和韋寥一起離開的,兩人像是商量好了要去什麼地方,具體是何處就不知道了。”
蕭倦的眉頭頓時就皺得更緊了。
韋寥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嫋嫋跟他待在一起怕是要吃虧。
蕭倦立刻傳令下去,讓城中的眼線們去探查餘嫋嫋和韋寥的下落。
不一會兒,鷹衛們就傳來了結果。
孟西洲的神情越發複雜:“有人看到郡王妃和韋寥一起去了煙水巷。”
全玉京的人都知道煙水巷是什麼地方。
但凡是好人家的女孩兒,都會離那種地方遠遠的。
可如今餘嫋嫋竟然和韋寥一起去了那種煙花之地。
男子去煙水巷是為了尋歡作樂,她一個女兒家的能乾什麼?
著實是讓人費解。
蕭倦卻沒想那麼多,當即下令。
“去煙水巷!”
……
青梔的雅間內。
輕快活潑的琴聲再度響起。
餘嫋嫋一邊喊著節拍一邊蹦蹦跳跳。
韋寥學著她的動作,和她一起做操,他全程都是一張生無可戀的臉,仿佛整個世界都從此變得灰暗了。
彆問他此時的心情。
問就是後悔,特彆後悔!
在他帶著餘嫋嫋踏入煙水巷的時候,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今晚將會迎接有生以來最丟臉的時刻。
他甚至開始思考起了人生——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乾什麼?
語詩看著他們兩個在那兒蹦來跳去的,餘嫋嫋本就長得嬌俏可愛,做這些動作並不會讓人覺得違和,甚至還有些可愛。
但韋寥就不一樣了。
他長得高高大大的,手長腳長,再加上他全程臭著臉,像極了被迫營業的大猴子。
語詩很想笑,但職業素養告訴她不能笑。
她隻能抿唇忍著。
沒想到今晚能看到這麼珍稀的畫麵,她賺大了!
餘嫋嫋時不時扭頭看一樣韋寥,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認真督促道。
“你要打起精神,你要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準備起飛的雛鷹,很快就能展翅翱翔,在你的身體裡麵,滿滿的都是能量!”
韋寥扯動嘴角發出嗬嗬的假笑。
“這個舞還要跳多久?”
此時的每一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餘嫋嫋:“彆急,就快結束了。”
韋寥信了她的話,以為真的快就結束了。
結果跳完一節又一節,過了許久才徹底結束。
餘嫋嫋的氣息有點喘,但整個人的精神非常好。
她活力滿滿地說道:“每天跳一遍,活到九十九哦!韋寥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渾身輕鬆,特彆舒服呀?”
韋寥癱坐在椅子裡,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仿若一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
此時此刻他就隻有一個念頭——
怎樣做才能把他跳舞的畫麵從腦子裡麵摳掉?
此生他都不想再回憶起剛才那丟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