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嫋嫋不答反問:“為什麼不能呢?”
鄭長樂苦口婆心地規勸道。
“劉啟瑞是不是沒跟你說過奇瑞戲班的情況啊?
他們戲班不僅得罪了京中的權貴,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原本費大力氣培養出來的名角和樂師們全都跑光了。
如今他們戲班連個雜役都雇傭不起。
你現在接手了奇瑞戲班,不僅要幫他們還債,還要防止權貴再來找麻煩。
另外還得出大價錢去彆的地方挖人,還得重新找場地……
你確定你扛得起這麼重的擔子嗎?
退一步說你即便真的扛起來了,你也沒法保證奇瑞戲班未來就一定能火起來。
再退一步說,即便奇瑞戲班真的走運又火了,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填平你當初砸進去的錢數
你即便隻是回本,都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何必呢?你完全沒必要這麼折騰自己啊!”
餘嫋嫋伸出一根手指,不疾不徐地說道。
“第一,我不怕權貴,誰要是敢上門來找茬,我能打得他滿地找牙。”
“第二,奇瑞戲班欠下的債務,我已經全部還清。”
“第三,名角什麼的,你這兒不就有嗎?你可彆忘了,你答應過要把葉引讓給我的。”
鄭長樂錯愕地看著她。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是該吐槽她太有錢,還是該吐槽她不怕死。
接下來鄭長樂又勸了很久。
他嘴巴都講乾了,將餘嫋嫋還是不肯改變主意。
任他千算萬算,沒想到最後在餘嫋嫋這一環上看走了眼。
這人看起來像個一門心思賺錢的,事實上卻是個天真又固執的家夥。
爹以前就跟他說過,這類人是最難對付的。
天真的人自有一套獨特的價值觀,靠錢是無法打動他們的,再加上固執,簡直無藥可救。
鄭長樂隻能認栽。
“行叭,奇瑞戲班你想留著就留著吧,將來你要是覺得堅持不下去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照舊還是加三成錢,決不食言。”
他料定奇瑞戲班才撐不了多久的,最後奇瑞戲班還是會落到他們鄭家父子的手裡。
餘嫋嫋笑了下:“不會有那一天的。”
這時雅間的房門被推開,韋寥走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餘嫋嫋臉上那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開口便問。
“你昨晚做賊去了?”
餘嫋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對啊,去你家偷東西了,你趕緊報官把我抓起來吧。”
韋寥笑了起來:“我就是官,我現在就能把你抓起來。”
餘嫋嫋伸出雙手:“彆光說不動,現在就抓啊。”
她料定對方就隻是嘴上過個癮而已,他肯定不會真的抓人。
卻沒想到韋寥當真掏出了一副鐵鏈。
餘嫋嫋見狀,刷的一下就把爪子縮了回去。
“你來真的啊?”
韋寥似笑非笑:“既然你都承認自己是賊了,我當然要抓你啊。”
餘嫋嫋反唇相譏:“那我要是說我是你的祖宗,你是不是立馬就得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啊?”
韋寥上下打量她,嗤笑道。
“就你這樣的,給我的祖宗當個洗腳婢還差不多。”
餘嫋嫋嘲弄道:“年紀輕輕就得了妄想症,真是可憐啊!”
鄭長樂聽著他們兩個一來一回地抬杠,感覺很是有趣。
這可比聽戲有意思多了!
韋寥注意到旁邊還有個吃瓜群眾,立刻轉移目標對著鄭長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