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餘嫋嫋暗暗鬆了口氣。
暫時不用死了。
所謂水牢,就是將人困在水池之中,池水的深度剛好沒過犯人的嘴巴,隻要犯人稍微放鬆一點,水就會沒過鼻子,令其無法呼吸。
短時間內犯人不會有什麼感覺,但等到時間久了,犯人的體力和意誌力漸漸變弱,身體就會支撐不住,變得萬分煎熬。
餘嫋嫋的雙手都被反綁在身後,身體浸泡在冰冷的水中,四周是石壁,頭頂上方是鐵柵欄。
她揚起腦袋,隔著柵欄看到了站在池邊上的霓陽長公主。
“你是因為被我說中了痛處,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霓陽長公主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這一路走過來,霓陽長公主已經冷靜了不少。
“我知道,是在故意激怒我,想借此拖延時間。”
餘嫋嫋笑了起來:“我承認自己是有刻意的成分,但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確實不具備成為一位明君的潛力。”
霓陽長公主:“你覺得我無法成為明君,那我的皇兄就能算是一個明君嗎?他的猜疑心那麼重,為了權力,連自己的至親都能下得去狠手,論起冷酷無情,他也不逞多讓!”
餘嫋嫋:“他是猜疑心重,可他至少還要臉麵,還知道給自己的惡行蒙上一層遮羞布。可你卻能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肆無忌憚地踐踏律法,魚肉百姓,草菅人命!”
霓陽長公主的眼中流露出深深地失望。
“我原以為,你應該很懂我的,可現在看來,是我錯看你了,你其實什麼都不懂。”
餘嫋嫋:“我是不懂,不懂你為什麼能理所當然地把自己淩駕於其他人之上?
你不過就是投了個好胎,生在了帝王家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每天吃的那些山珍海味,你身上穿著的綾羅綢緞,還有你擁有的一切特權,都是用百姓們的血汗錢換來的。
百姓們自己都很難吃飽穿暖,卻還要把自己每年大部分的收成都上繳給朝廷。
那些糧食被換成錢,變成你的華府美食,供你吃喝享樂。
可你卻將百姓們當成螻蟻,肆意踐踏。
你這樣的人要是能當上皇帝,大雁朝就真的完了!”
霓陽長公主冷冷地道:“你還真是敢說啊。”
餘嫋嫋:“反正我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看在對方創作了《鳳鳴國記》的份上,霓陽長公主不介意在她臨死前,再多跟她聊幾句。
霓陽長公主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也是女子,你應該很清楚。
名利場中一向都是男人為主。
我想從那麼多男人之中殺出重圍,必然就得比男人更加冷酷無情。
但凡是阻礙我的人,我都要將其除掉。
我還要讓所有人都看到,與我為敵的下場有多慘。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唯有這樣才能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宵小之輩。
我原本以為你應該懂這些的,可惜你讓我很失望。
你跟外麵那些凡夫俗子一樣,滿嘴仁義道德,其實什麼都不懂。”
餘嫋嫋:“說白了你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就不怕遺臭萬年嗎?”
霓陽長公主反問。
“是又如何?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待將來我成就大業,誰還會記得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曆史一向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未來天下人記住的,隻有我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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