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洛平沙再怎麼絞儘腦汁,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個合適的辦法。.
如今擺在他麵前的隻有一條路——
就是按照餘嫋嫋說得去做,他們儘快找到琅郡王,讓琅郡王回來救人。
餘嫋嫋從繡言嬤嬤手中接過鬥篷,披到自己身上。
她見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輕輕一笑,故作輕鬆地打趣道。
“都哭喪著個臉做什麼?我隻是進宮麵個聖而已,也許過會兒我就回來了,你們彆忘了給我留點兒吃的當夜宵啊。”
繡言嬤嬤勉為其難地笑了下:“放心,奴婢肯定會給您留些吃的喝的,保管不會餓著您。”
“那我就放心了。”
餘嫋嫋一邊說著,一邊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夜色寒涼,冷風呼呼地吹。
她忽然感覺臉上有些冰,抬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下雪了。
這時洛平沙快步追了上來。
他將一把油紙傘遞過去。
“郡王妃,您此去小心,千萬要保護好自己,我們會儘快去救您的。”
餘嫋嫋將油紙傘撐開,遮去飄落的雪花。
她輕聲說道:“等你們見到琅郡王了,替我帶句話給他,此生能嫁君,甚幸!”
洛平沙的眼眶有些酸:“等您見到他了,親口把這話說給他聽。”
餘嫋嫋笑了下:“但願還能有這個機會吧。”
洛平沙的聲音變得哽咽:“郡王妃……”
餘嫋嫋歎了口氣,心中萬分不舍,但還是冷靜地開了口。
“你跟隨琅郡王那麼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相信你應該不希望琅郡王陷入危險。
等你們見到琅郡王的時候,不要提我的事情。
將來他帶著你們到了遼東,你們就在那兒紮根吧,永遠都不要再回玉京了。”
這樣做不管是對蕭倦還是對其他人,都是最好的選擇。
洛平沙搖頭:“不……”
餘嫋嫋繼續勸道。
“若光是我和琅郡王也就算了,還有那麼多人的人。
你想想看年邁的繡言嬤嬤和年幼的淩海。
他們經不起這麼來回地折騰奔波,儘快給他們找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才是上策。”
洛平沙看著她:“那您呢?您怎麼辦?”
餘嫋嫋笑了下。
“我啊,就隻能儘人事聽天命咯!”
她撐著油紙傘轉身離開。
洛平沙隻能站在原地目送她遠去。
黑色的夜空,白色的雪花,像是一幅濃墨重彩的水墨畫。
畫中一片虛無,唯有餘嫋嫋的背影是真實的。
餘嫋嫋走出彆院大門,看到了站在台階上的韋寥,還有他身後近百名的天狼衛。
雪花紛紛落下,令他們手中的火把忽明忽滅。
光線隨之變得恍惚起來。
餘嫋嫋半開玩笑似的問道:“陣仗可真大啊!就我一人而已,用得著來這麼多人麼?”
韋寥見她當真是一人孤身前來,心緒頗為複雜。
“我們也都是奉命行事。”
言下之意,他也是迫不得已。
餘嫋嫋笑得很是輕快:“我知道啊,幸好今晚來的是你,大家都這麼熟了,路上還能有個說話的伴兒,要換是彆人的話,我這一路可得悶死了。”
她這模樣實在是太過輕鬆,仿佛是要去郊遊踏青似的,韋寥不由得問了句。
“你不怕嗎?”
餘嫋嫋反問:“怕什麼?”
韋寥:“蕭倦如今不在玉京,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沒人能保得住你。”
他想的是,倘若餘嫋嫋願意求一求他的話,他興許願意冒險幫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