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之妻,冒頓妻之,這可太勁爆了!
要說之前秦莊襄王的八卦,那畢竟正主已經死去好些年,聽著雖然帶勁,但是隻能偷偷觀察秦始皇的反應,還是差了那麼點感覺。
現在天幕調侃劉邦,此情此景,堪稱是舒爽啊。此人在後世貴為人王,現在卻隻是個小小的亭長,而且看起來尚還在狀況外。
群臣看看天幕,在瞅瞅劉邦本人,八卦之心要溢出來了。
然後呢,冒頓的無理婚書會有結果嗎?
【這裡可以念一段原文。
孤僨之君,生於沮澤之中,長於平野牛馬之城,數至邊境,願遊中國。
陛下獨立,孤僨獨居,兩主不樂,無以自娛。願以所有,易其所無!
大致的含義便是一封行文肉麻的行書,你死了夫君,我也是個孤獨的君主,不如我們兩個湊在一起,互通有無,便能過上快活的日子。
呂後收到這封信,怒不可遏,立刻召集來宰相陳平、樊噲、季布等人,要將來信的使者斬了,再舉兵攻打匈奴,出一口惡氣。
季布好不容易才勸住要大動乾戈的呂後,寫了一封回信。回信的內容也很耐人尋味,她措辭謙卑,將本朝稱作“敝邑”,聲稱收到婚書後感到“恐懼”,拒絕的理由,是自己“年老氣衰, 發齒墮落, 行步失度”,已經是個老太婆啦,過了結婚的年紀。
臨到書信最後,她還寫下,贈予冒頓單於車輛馬匹,以示歉意,這一套組合拳可以說是禮數周全到有些離譜,
於是,一場可能到來的紛爭便被大漢的君後臣子,以一種謙卑巧妙的方式化解了。
在後世的眼中,冒頓這一出求取寡後,可以說是相當野蠻,這種行為,無異於給大漢下戰書,踩著劉邦的鼻子上跳草原舞。
但這裡我要標明,實際上,冒頓本人可能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劉邦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天幕今天的荒謬調侃終於是輪到他身上了,天道好輪回,他倒也就學一條死魚,麵無表情地聽了便是。
偏偏這天幕竟還要幫著冒頓那孫子說話。
冒頓都給他老婆寫求婚信了,能是什麼好意思嗎!可不就是給那個時候已經死透透的他再甩幾個耳光嘛!
要不是還站在鹹陽宮裡,而不是在沛縣那熟悉的小酒館,他高低拽著弟兄們把這破天幕給砸了。
什麼狗屁神仙。
【首先,我們先明確劉邦和冒頓的這個“兄弟”關係的來由。兩國代表曾互相約定,“和親之約”且“互為昆弟”,可見冒頓這個兄弟叔嫂的說法是有根據的。
接著再來看冒頓的視角,他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匈奴人,對漢人的文化習俗,知之甚少。而匈奴人也的確有“父死,妻其後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的習俗。所以他是極有可能,以為中原人也有這樣類似的習俗的。
你還真彆說,匈奴他們是來真的。漢元帝時期,將宮室女子王昭君和親予呼韓邪單於為妻,呼韓邪單於死後,他的長子雕陶莫皋即位單於。然後這位雕陶莫皋單於,把王昭君再度娶為妻子。
如此看來,在冒頓單於眼中,求娶故去兄弟的未亡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更何況呂雉何許人也,劉邦亡故後,她帶領大漢休養生息,為日後的發展奠定物質基礎,這樣的人才,冒頓單於想要求娶的,也不難理解了。
在收到呂後這樣一封謙卑有加的回信後,冒頓本可以借機為題,繼續狠狠羞辱大漢王朝,但他並沒有這樣做。
正相反,他不僅答謝了來使的使者,還坦誠表明,自己對漢朝的禮儀不了解,幸而是呂後不責怪他,希望這場鬨劇不影響匈漢和好如初。
至此,這場求娶呂後的戲劇終於是落下了帷幕,我們的話題也回到漢匈之爭上。
從漢高祖平城之圍,到漢文帝時期冒頓單於去世,匈奴和漢朝始終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這種狀態是更偏向匈奴的,後者憑借草原上鍛煉而出的強大軍事力量,接受著漢朝年複一年的大量供奉,小摩擦亦有,但始終沒有再發動大規模的戰爭。
這是漢朝的選擇,漢高祖選擇修生養息,惠帝呂後堅決執行,漢文帝也抱有同樣的信念,他的兒子漢景帝,雖不是個太有智慧的人物,但至少堅持奉行祖輩們的理念,並且為強漢培養了一位傑出的繼承人——漢武帝。】
“天下華夷共主……”秦始皇立刻回憶起上一次天音口中的那令人心潮澎湃的景象。
以此看來,匈奴之患,漢朝修養百年,才等來這位漢武帝再次征戰匈奴。
馮去疾聽得是滿麵憂愁,趁著天音暫時停歇,連忙進諫道:“陛下,我大秦需從長計議,百年之後,臣等皆已不再,今尚有蒙恬、王翦等大將,彼時匈奴壓境,卻未知可有可用之才。漢武帝能征戰四方,定有幾員得力乾將,不如向天幕問來姓名,百年後尋之培養,可為我大秦所用。”
他說得急切,故而也沒有沈思沉考,隻是一口氣說出他的想法,想要趁著天幕願意回答問題,再獲取一些有用信息。
劉邦大笑三聲,對馮去疾的想法嗤之以鼻:“大官,你的見地連我這小小的亭長聽來都覺得可笑。咱們大秦賺來這千百年的時間,那漢武帝從誰的肚子裡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