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退回的錢, 張芸立即喜笑顏開，“我就說我兒子，不會像你那個糟心爹, 這是暫時借出去的, 對不對？”
程晟聽的奇怪，自己是親眼目睹莫成桓在叔夫直播間裡，狂刷豪華貓彆墅，怎麼還成借出去的了？
程晟眼睛一動，偷偷打開咪爪, 叔夫正在直播, 點開直播間, 少年的聲音響亮的回蕩在客廳裡。
“還真被我猜中了，那位華表123是未成年人，拿了父母的手機, 不知天高地厚的亂來……”
程晟有點窒息, 慌忙往下按音量鍵。
淦！
之前看美劇還嫌聲音不夠, 現在怎麼這麼大！
張芸聽到熟悉的聲音，直直朝程晟看了過去。
莫成桓緩緩轉頭, 看向程晟手機。
未成年人？不知天高地厚亂來？！
房間裡的溫度仿佛瞬間跌破冰點, 程晟緊緊抱著手機, 一臉慌亂，“不, 不好意思。”
“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張芸走近程晟, 一把奪過程晟的手機, 再次放大音量。
“請大人們看好自己的孩子……彆讓這樣的孩子有了可趁之機，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看著屏幕裡安糯的微笑，張芸下巴險些掉下來。
“你是傻子嗎！”張芸緊咬牙關, 氣不過把手機懟著莫成桓。
“你花那麼多錢，是不是給他打賞了！”
莫成桓看著近在咫尺少年的臉，麵色鎮定，“我想怎麼花我的錢，是我的自由，你沒權利管。”
“你的自由？！”張芸怒火中燒，把手機狠狠一扔，“你是哪根筋不對了，竟然把錢往他身上砸！
他背後的安家一沒錢，二沒權，有什麼理由讓你花近一百萬去討好他？！”
程晟心疼的看著自己手機，不敢過去撿。
看兒子不說話，張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老爺子生病了？我都去探望了，你竟然還不知道過去多看看，在老爺子麵前多刷刷好感，在這看那個小混賬玩意直播！”
“成桓他去了。”程晟小心翼翼舉手，為好兄弟辯解。
“滾一邊去，沒和你說話！”張芸對著程晟沒半分好氣。
“你知不知道，我這手指怎麼傷的，就是去看老爺子的時候，那個小混賬玩意讓人給折的！”
張芸抬手，晃著手指上的夾板，滿臉怒紅，“你竟然在這個關節眼上，給他打賞，還打賞這麼多，你是成心想把我氣死嗎！”
莫成桓看著母親受傷的手指，眉頭微蹙。
“他就是仗著老爺子給他撐腰！”張芸想起當時的痛，就忍不住委屈，“他們欺負我就算了，你也跟著他們來氣我！”
“受傷了就回家歇著。”莫成桓看著母親抹眼淚，聲音稍軟，“他動手是他不對，你也少說兩句，嘴下饒人。”
張芸見兒子還是向著自己，情緒好了不少，“成桓，你聽我的，媽不會害你的。
老爺子那一定要多跑動，再彆亂花錢，侄兒給叔夫打賞這麼錢，這事傳出去，明白點的知道你是在討好你二叔，不明白的還以為你是喜歡那個小混賬，免不了風言風語，要是傳到老爺子耳朵裡，你還能安安穩穩的繼承莫家？”
程晟默默看了張芸一眼，看到好兄弟眼神，忍著沒說話。
“還有他。”張芸注意到程晟，抬手一指，語氣裡帶著嫌棄。
“他就最不讓程家省心，從小到大什麼壞事沒乾過來？要不是程家給他兜著，他遲早是吃牢飯的。
你以後少跟他來往，聽見沒有？！”
程晟張著嘴，滿眼受傷，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張芸趾高氣揚的離開，臨走還不忘再踩一腳地上的手機。
程晟眼淚都快出來了。
張芸走後，莫成桓從地上撿起手機，遞給眼淚花花的程晟。
“我給你賠一個最新款的。”
“這不是賠手機的事。”程晟眼睛發紅，看著手機殼上的腳印。
“哪有這麼侮辱人的？”
“我是小時候皮了點，但我打也沒少挨啊，我爸媽那時候忙的跟狗一樣，根本顧不上我，爺爺奶奶隻喜歡我大哥，根本不管我……”
程晟說著，眼淚就忍不住的掉，“就連保姆都看不起我，好吃的給我大哥多，隻給我一點邊角，我就是不高興，我就是想搞事怎麼的！”
莫成桓坐在程晟旁邊，腦海中卻晃著少年的模樣。
“這種難受你懂嗎！”程晟扯著嗓子哭嗷，用袖子把手機殼擦乾淨。
“你先回去休息。”莫成桓看向程晟，“我出去一趟。”
“其實手機也還能用。”程晟抽了抽鼻子，按了一下開機鍵，“就是屏碎了一點，沒那麼著急換新的。”
莫成桓沉默的看著發小。
程晟反應過來，扭頭盯著莫成桓的眼睛，“你不是想出去給我買新手機？”
“我得問問他。”莫成桓麵無表情，“為什麼要把錢退回來。”
程晟倒吸一口涼氣，滿眼驚恐，“你瘋了，還要去找你叔夫，你打還沒挨夠嗎？”
莫成桓眼神有些不悅，“隻是去問問。”
“我去！”程晟站起身，再也忍不住。
“我看出來，你就是走火入魔了，你喜歡你叔夫，你叔夫打你，你還不知道離遠點，不見他你心裡難受，是不是！”
“沒有。”莫成桓快速否定。
“我，我真是服了。”程晟捏著手機轉身就回房間，“我在這呆不下去，我現在就是寧可回去被我爹打死，我也不在你這住了！
你遲早再生出事來，來一個人說我影響的你，來一對還是說同樣的話，都是我把你教壞的！”
“程晟！”莫成桓起身皺眉。
“彆叫我，你隻要還這樣乾事，我就脫不了被罵，我還是明智點，趁早走！”程晟一把關住房門，在臥室裡快速收拾東西，塞入行李箱。
莫成桓看著程晟拖行李箱執意要走，隻能站在門口，擋住發小去路。
“不想讓我走，你就再彆乾傻事！”程晟一臉嚴肅。
“不是。”莫成桓眼神冷漠，“我隻是勸你，不要回家，你父親很有可能，會送你去國外。”
“去就去唄。”程晟一臉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