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張芸頓時後退一步, 瞬間渾身上下都寫著抗拒。
說句不厚道的，當時要嫁莫盛康時，自己和姐妹們商量，張芸心底給他排的優點裡, 其中一個就是：沒媽。
張芸自知自己這性子, 要是再碰上個脾氣不好的婆婆, 兩人八成見麵就掐, 鬨的雞犬不寧。
“你不用擔心。”莫盛康安慰妻子，“她性格很好。”
一聽這話, 張芸心中更是不妙。
當媽的性格好, 八成都是展現在兒子麵前的, 張芸對於這一點, 心底無比的清楚。
張芸心事重重, 跟著莫盛康去往老宅，在車上張芸心思煩亂，隱約間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一抬頭, 發現竟然是自家司機。
“嗯？”張芸盯著年輕的司機，有些疑惑, “我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夫人好。”年輕司機開著車恭敬回答，“我叔他生病了，讓我替一段時間, 之前跟莫盛康先生說過，先生答應了。”
張芸盯著年輕司機, 眉頭皺起，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有那麼點眼熟。
“去老宅的路, 你知道吧？”張芸試探開口。
“當然知道的，夫人您放心，我拿駕照也快七年了，還從來沒有被扣過分。”年輕司機笑笑。
“你怎麼突然對小吳感興趣？”莫盛康看向張芸，“你平時沒注意，他已經替我們開了快一周的車，開車穩當，比他叔的技術還好。”
張芸張了張嘴，想說眼熟，但一想要見莫盛康的媽，頓時也沒了興致。
“先生，等一會到老宅，我是在停車場原地等您，還是離開老宅，等您叫我時再回來？”年輕司機經驗不足，認真詢問道。
“把車停在那等我們。”莫盛康開口，“如果有其他事，我會告訴你。”
“知道了先生。”年輕司機點頭。
汽車穩穩駛到老宅門口，莫盛康帶著張芸下車，張芸環顧一周，沒有看到任何女人的身影，不由得鬆了口氣。
莫盛康站在原地，似乎是想起什麼，帶著張芸繞到老宅後方，隔著黑色的圍欄，能看到裡麵有一大塊草坪，是幾個孩子曾經玩耍的地方。
圍欄後，一個帶著遮陽帽的女人，提著名貴的包包，似乎是懷念般的，久久不動，注視著圍欄內的草坪。
“媽。”莫盛康鬆開張芸，快步走了過去，麵帶笑容，與女人擁抱。
張芸低頭看了一眼被鬆開的手，默默翻了個白眼。
“我一猜，就知道您在這。”莫盛康笑容不減，招呼張芸過來，給女人介紹。
“媽，這就是我的妻子，張芸。”
張芸看著女人，一張臉整的，看起來和自己歲數差不多，臉邊緣部分似乎是沒有整好，看起來有點僵硬，怪怪的。
“我聽盛康經常說起你。”女人假裝沒看到張芸打量自己的眼神，笑著誇讚，“盛康他可真是有福氣，能娶到你這麼好的妻子。”
這婆婆，還挺識貨。
張芸勉為其難的伸手，“你好。”
莫盛康看張芸態度，有些不滿，剛要說話，就被孫喬蘭按住肩膀。
女人溫和與張芸握手，仍舊是一臉笑意，“你好。”
張芸忍不住挑眉，這女人，可比莫朵朵的段數高！
莫盛康看到兩人間氣氛稍緩，也再不多言，紳士伸手，“我們進去吧。”
三人走進老宅，孫喬蘭看著老宅內華麗的裝潢，忍不住感歎，“我從沒有想過，我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走進這裡。”
“媽，不僅現在可以，以後也可以。”莫盛康笑著回應。
“這一切都多虧了你，盛康。”孫喬蘭感慨歎氣，“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我的下半輩子，為什麼而活。”
母子倆母慈子孝，張芸在一邊，眼睛都快翻到天上，感覺自己就像個外人。
“盛康少爺。”管家上前，看了一眼莫盛康旁邊的女人，“這位是……”
孫喬蘭搶在莫盛康前開口，笑容優雅，“我是莫武的老朋友。”
能直呼老爺子大名的人，沒有幾個，管家打量孫喬蘭片刻後開口，“貴客，真是不巧，老爺他最近身體不佳，今天尤其不舒服，吃了藥已經睡下，不如改個時間，明天再來拜訪。”
孫喬蘭笑了笑，看向莫盛康。
“那也是不巧。”莫盛康前進一步，麵帶微笑，“今天我們必須要見他。”
“盛康少爺，您也知道的，老爺他前不久病情加重，真的不能見客！”管家欲圖阻攔，莫盛康抬手，推開管家，直直走向老爺子臥室。
孫喬蘭跟在莫盛康身後，像隻勝利的孔雀，挺胸抬頭，每一步都走的優雅自如。
張芸跟在兩人身後，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周圍，不知道安糯和莫盛歡什麼時候會出現。
臥室房門被推開，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莫盛康上前，一把拉開遮光窗簾，陽光直直照射進來，落在莫老爺子蒼老的麵容上。
莫老爺子被動靜吵醒，隻覺陽光刺眼，一手遮著陽光，側臉眯著眼睛。